第54章 你嘴真毒
“皇兄与她相熟,不如你替朕决定?”冬至咬紧了牙关。要是解衍昭敢接话,她一定会用他的八字做小人,天天踩死他!那头的解衍昭没有沉默许久,声音依旧淡然,道:“还请陛下赎罪,冬至是臣从归渺峰请下来的先生,臣未有资格替她做决定。”解无归挑眉,有些不悦。“为何不能?她不是你的人吗?”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屏风。解衍昭没注意到他的反常,道:“她从未是我的人,臣也不过是出于责任来询问陛下,可陛下说她愿意成为宫中妃子,臣...不敢信。”冬至眼眶有些模糊,鼻头酸的难受。只是责任而已吗?他们之间有什么责任呢?他又不是托了她师父的孤,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关系。“哦?”解无归有些好奇:“你是觉得朕骗了你?”解衍昭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解无归不怒反笑,然而眼里却是怒火。笑完,忽然他抓起笔筒往下掷去,刚好砸在了解衍昭的腿上,冬至看不见单凭声音也能知道解无归发怒了。“祁都王好大的胆子!”他站起身来指着解衍昭怒骂道:“私自找术士,怎么?是想效仿你的父亲成王谋逆吗?”解衍昭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轮椅手扶,额头青筋暴起,忍的辛苦还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陛下息怒,冬至不是那人,我也不是我父亲,找她入府不过是看她有些看风水的本事,人呆傻单纯不会给我惹祸。”说完又苦笑一声:“如今看来,还是太过愚笨了。”冬至渐渐捏起拳头。在背后说人的坏话真的好吗?解无归冷笑,绕下轮椅却站在台阶上睨着解衍昭道:“你记着,你能活着到如今是朕在帮你,若你敢对朕有一丝不忠,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臣,明白。”“明白就好,所以朕想要冬至,皇兄是不是应该帮帮朕呢?”外面沉默了许久,冬至有些着急的舔了舔嘴唇。解无归那么凶,万一解衍昭真的他吓得答应了怎么办?她正不知所措,解衍昭却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笔筒,看着上面刻着的梅花影子缓缓道:“恕臣,无法答应。”解无归的耐性已经快要消失了,语气开始有些不善了。“你不是说你们没关系吗?怎么?舍不得了?”解衍昭:“这般粗俗丑陋的女子,陛下难道真的喜欢吗?”解无归忽然愣住,忽然抽了抽嘴角笑了起来,似乎没料到解衍昭会如此说。冬至也愣住了。脑子里不断回想气‘粗俗丑陋’四个字来。怎么会是从解衍昭的嘴里说出口的,在他眼里原来自己是这样。她摸了摸自己额头的胎记忍不住红了眼眶。真的有那么丑吗?“臣日日面对她那张脸都觉得夜间时常会有噩梦惊醒,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所选后妃应当礼仪端庄美貌倾世,而非她这样容貌不端的之人,何况,陛下也不过是因为我,迁怒于她罢了。”看了她会做噩梦...冬至刚刚还能忍住的眼泪这一刻终于挂不住了,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好像这样就能把委屈冲刷掉。原来解衍昭一直都不待见自己,自己还老是往他面前凑。她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外面传来了解无归爽朗的笑声,没多久她面前的屏风就被撤掉了,解衍昭见到她的时候脸色僵住,随后又恢复寻常。好像那些话让冬至听见也没什么。冬至怨怼的看着他许久,随后低下头去,做好了准备回去就收拾包袱走人。解无归满意的看着二人的神色,拍了拍双手笑道:“这出戏好,好得很!哈哈哈哈!”他走来,面对冬至,伸手勾起冬至的下巴,看见她满脸泪痕笑了笑:“现在我可以如约定那般放你走,但你真的想再回去吗?想想他说的话,那可都是真心话啊!”冬至咬牙,穿过解无归看向他身后的解衍昭,生气的瞪了一眼:“小人不愿意留在宫里也不是为了祁都王,还望陛下成全。”解无归到底还是放了他们。冬至一出宫门就看见陆雄和李成站在马车旁,似乎就等着他们出来,但她脑海里全是解衍昭嘲讽她容貌的样子。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李成看看同样脸色不好的解衍昭又看了看冬至,最后跑向解衍昭。“王爷,冬至这是怎么回事啊?”解衍昭有些头疼:“先回府。”陆雄和李成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对劲。等把解衍昭送上马车后,李成干脆转头去拦下一路闷头往前走的冬至,谁料人理都不理自己。“妹子你这是干啥啊?王爷为了你一整夜没睡,天不亮就赶紧进宫了,你怎么还闹脾气啊?”冬至瞪他,眼睛还红着。“他才不是为了我!”说完绕开李成就走,李成追上去。“你跟哥哥说,到底怎么了?王爷为了你一整天一整夜都没好过,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冬至忽然停下脚步,咬牙切齿:“是!只允许他说我,不能我生他气是吗?他是王爷,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那么讨厌我救我做什么?活该让我烂在宫里,他见不着我才开心了!”说完推开李成便跑得没影子了。李成被推的撞在了马车上,陆雄见他那样子嘲笑一声。冬至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可她就是委屈就是不开心,比那次解衍昭说不喜欢她还要难过。在他眼里面原来自己是个丑八怪。她哪里丑了啊?有鼻子有眼的,比好些人好看多了!不就是额头的胎记吗?她不都用刘海挡住了么?凭什么说她丑啊?冬至本来想说解衍昭也丑,可是想到解衍昭的样子她就说不出来了,他好看,他就是好看...冬至忽然蹲在路边委屈的瘪下嘴哭起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没出息,都这时候了还为美色所惑!”等她哭够了就回去,收拾东西永永远远的离开解衍昭离开昭都,她要回归渺峰去!她想着,心里就越发的笃定。“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