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净土?”
看了看四周白莲,楚泰随意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是弥陀净土?”
楚泰的问话让大德面色有些难看,所谓净土,指的是清净国土、庄严刹土,也就是清净功德所在的庄严处所,是佛陀示现成道的体现。
按照楚泰从补天崖内看到的信息,此方天地净土宗的最大本愿是净化人间,期望将娑婆秽土转化为清净国土。
弥勒净土和弥陀净土就是净土宗修行之法的两大成就。
弥勒净土即为弥勒佛净土,也可以称之为白莲净土,未来净土,意为未来降临的净土。
弥陀净土,是以阿弥陀佛为主的西方三圣的道场,也称之为极乐净土、西方净土,为指引当前众生的净土。
按道理上来讲,对付此刻的楚泰,应当是以弥陀净土最好。
毕竟,弥勒净土只能借未来佛的信仰愿力,而弥陀净土可以借来西方三圣的信仰愿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西方极乐非生者去所,我等此来只是希望真人回头是岸,并无杀伐之意。”
“并无杀伐之意?”
楚泰嗤笑一声,伸手一捏,素尘青芒入手,看着大德道:“是不想,还是不能?算了,你们今日来此,想必也是做好和我为难的准备,我也懒得和你打机锋,我想要的东西,自己来拿就是。”
寒松针脱手而出,漫天青芒落下,细细雪米飞舞,在半空中凝结成雪花。
“既然如此,那就恕贫僧等人得罪了!”
大德双手合十,身后佛光涌动,一百零八位僧人齐声诵经,阵阵梵音之中,一缕缕宏大庄严、清净解脱的琉璃佛光自虚空而出,遍照十方,朵朵白莲盛开,试图托住青芒。
但青光一闪,莲花一一冻结,一百零八位僧人眉心都是被一点青芒击穿,他们的身体表面逐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白霜,生机开始不断消散。
大德愣在了原地,未曾想到自己百人合力构建的净土如此不堪一击。
楚泰看向这和尚,随意道:“你不会以为我先前和天渊斗了那么久,伱们就有能力和我抗衡吧。我同天渊斗法,是想要看看他天心一脉的术法有何精妙之处,愿意给他一个体面。但你们这点手段,我是一点也不在在意,自然不会和你们闹腾。”
“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修弥陀净土。”
大德双手保持合十,似是不愿开口,但楚泰在他愣神的瞬间,便笑道:“原来如此,不,应该说果然如此,你们接引西方三圣力量的时候,特别是接引观世音的力量时,不是疯了,就是陷入极端的绝望。”
“你为何会知道!”
大德看向楚泰,眼中浮现出一丝震惊的神情,随后惊恐道:“你窥探我等心神?”
“这并非窥探,而是借着你们的净土之法,让你自己告诉我。”
楚泰指着那一百零八位僧人,他们眉心的青芒一闪一闪。
“我将素尘青芒刺入他们眉心,定住他们的心神,逼迫他们相互之间法力进一步的交融,借助净土之力护持自身,如此一来他们的思想也会开始相互影响。”
“而素尘青芒依旧定住他们的心神,这些在你们脑中闪过的想法,会自然而然的被我知道。”
“所以,刚刚那些信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现在,你也不用想着依靠这个换取他们的生命,一切都结束了。”
云辇继续前行,大德面容之上也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白霜,寒气、阴气从他和其余百位僧人体内溢出。
净土内的佛光和白莲逐渐消散,最后,这一百零九位僧人都是化作漫天冰霜飞舞。
而那一百零八道青芒也是再次汇聚在一起,回到楚泰的袖中。
这次杀戮,让此方天地的修士知晓了楚泰的态度,后续前往国都之前,再无一人阻拦。
若缺道人师徒也因此轻松不少,可以在楚泰进入国都之前,同各方势力一起到了事先安排的位置,等待此事最后的结局。
“来了!”
当似龙似蛇的异兽,拉着云辇在天边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提起精神。
上清派掌门的嫡传弟子仁恒看着云辇前方的异兽,诧异道:“奇怪,当初这异兽不过是术法神通的产物,现在怎么看上去有些许灵性的感觉?”
待在一处的灵宝派当代大弟子仪台仔细观望后,有些不确定道:“似乎是某种请神科仪的效果,类似于请下诸神神意入驻术法虚影之中,不过这也太灵动了一些吧。”
话语间,仪台忍不住看向自家老师。
灵宝派当代掌教,面色亦是有些惊讶,见到自家弟子看来,正色道:“应当是内里有什么孕育灵性的顶尖法宝作为内核,配合苍龙星宿一系的科仪,产生了眼前的效果。”
说完,灵宝派掌教看向边上上清派掌门道:“道友可看出什么?”
“这位泰宁真人,符箓修为恐怕比我还高,其中更有一点真意,贫道我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比起这个,若缺道友你和他同修了半个月,可看出什么?”
说着,上清派掌门看向边上的若缺道人。
若缺同样摇头:“自从他驱使云辇之后,力量越发强横,境界越发高渺,我亦是看不清。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泰宁道友打算如何进入国都,皇室又打算派遣谁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话刚刚出口,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云玮、仪台、仁恒等年轻一辈身心颤抖,眼前发黑,思绪凝固。
若缺等长辈亦是变了脸色,三人纷纷上前,帮忙拦下部分威压,让各自的弟子能够缓过来。
对比起来,不少隐藏在国都之中,其他地方的修士就没有那么好运,纷纷被守城的将士发现。
就在守城的官员打算让人去将这些修士“请”来时,一个声音从皇宫内传来。
“都退下吧,今日一战,有他们和没他们并无区别。”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其声音并不自然,带着一种机械感。
紧接着,一个青年从皇宫内的天坛祭台中走出,他脸庞俊秀,但充满木质感,像是人偶多过像活人。
在青年的身后有一条长三十六丈有余,张牙舞爪的独角黄金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