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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姐姐,你现在真的快忍耐不住了吧?”
岑冬生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忍不住舔了舔脖颈上光滑白皙的肌肤,满意地倾听着女人沙哑颤抖的鼻音。
“——所以……要不要尝试一下,对我使用《天魁权首》?”
安知真的身体僵住了,她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岑冬生还是头回见到如此失态的一面出现在姐姐大人的脸上。
……
在此之前,他的异能确实发生了颠覆性的剧变,这一切都在刚才被伊清颜亲手杀死的尝试中得到验证。
不过很遗憾,肯定不是所有的异能都拥有这个待遇,据他猜测,恐怕只有前两样——“不死骨”和“虎魄”有这个待遇。
这种改变与掌握异能的顺序无关、与源头是哪种魔之力无关,纯粹是在姐妹二人的压力下,结合《他化自在》的超强适应特性所产生的异变。不止需要咒禁本身,还得结合岑冬生独一无二的经历。
如果还想得到这个程度的异变,可能得去和别的特等咒禁师,甚至未来之“祖”交流,并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死亡,抑或成为傀儡这种级别的人身威胁之后,才有可能。
此外,得到强化的只是异能具备的某一方面的被动效果,譬如“不死骨”对肉身骨骼的强化,和“虎魄”主动释放时的精神冲击……都还是原来的水准,抛开这些被动的特异性质不提,他仍是一介刚抵达“甲一”等级的咒禁师。
但这效果已经够夸张了。
光是连平等王的无间之刃都无法夺去性命的真正意义上的不死,证明无论面对哪个级别的对手,岑冬生都起码有两条命;
以及,若是能抵抗最上位的《天魁权首》,也就说明他能抵抗这世上的任何一种心灵操纵咒禁。
但具体情况,还是得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有了性质发生突变的“不死”在前,如今的岑冬生,对于“虎魄”的被动效果所具备的性能信心大增。
……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知真姐用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男人。
岑冬生笑了起来,觉得她的神态有种超乎想象的可爱。
“这是没有退路的选择。只要成功一次,以后就算后悔都来不及了……冬生,你是在向我撒娇吗?但我是不会允许你自暴自弃的。”
她的语气很认真。尽管与平常那個完美的她不太一样,但安知真还是那个安知真,她不会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就做出错误的判断。
关于“一旦尝试后就再没有退路”的事情,岑冬生自己难道不会感到紧张和畏惧吗?
——他当然会。
岑冬生知道自己是在以身弄险,要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维持现有的状态才是最佳选择。
虽然他有十足把握,但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就去触碰雷区,这值得吗?
——当然值得。
他对心中的自己说,身为咒禁师的冲动、或者说疯狂,不允许他选择逃避。
是的,就和她们一样。
虽然远远没有命禁所带来的影响那般显著,但在接受了自己的另一面之后,男人的心思在悄然间发生改变。
《他化自在》的性质变幻无穷,若要概括其真谛,那就是“自由”;而唯有无所畏惧、百无禁忌之人,才能享受这种自由。
倘若他继续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地呆在姐妹二人身边,被杀死、被操纵的恐惧,将会一直活在他心底。
这并非妄言,岑冬生曾做过这样的噩梦,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着这份恐惧,就算与安知真建立起了亲密关系后,仍未散去。
他不希望自己再有被人操纵成为傀儡的可能性,而《他化自在》回应了这股欲望。
“来试试嘛,反正你又不亏……”
岑冬生没有停止动作,笑眯眯地说。
“很亏哦。”
安知真被勾引得鼻息咻咻,满面红晕,态度却依旧严肃,在她眼中,自己真的是在作为照顾人的一方,在劝说不听话的弟弟吧。
“要是不小心失去了能平等交谈的伙伴,如果再想寻找就不容易了,剩下的有希望成为候选人的……就只有你妹妹了,但她可不好相处。”
女人摇了摇头。
“又或者,以后永远不会再遇见下一个。”
事到如今,知真姐说的只能是真心话。
岑冬生心中感动,于是笑着道歉。
“好吧,抱歉,知真姐,是我失言了。但我保证不会被你操纵,所以,这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
增加恋人间情趣的小游戏,他这么说。
安知真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的话;或者说,她是不相信自己。女人挑起眉毛,像是在挑衅。
“伱就这么有自信?”
“是啊,很有自信。说起来……‘没有退路’啊。为什么尝试过一次就会没有退路呢。”
他紧盯着在那双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卷入其中,在漆黑夜色中显得尤其有魅力的双眸。
“我明白的,知真姐,这是因为只要你尝试操控了我一次、并且成功之后,你肯定就再不愿意放手了吧?”
男人摸了摸像沾了夜露般透着微微湿意的浓密长发,听着女人的呼吸再度变得急促,浑身滚烫,和发烧了一样。
“既然知道,就不要尝试……”
“可我很想试试呢。”
“真是……讨厌!”
姐姐大人贝齿咬紧嘴唇,似是羞恼。
她颤抖着,抬起手,抚摸着男人的面颊。
“再引诱我,我就不客气了……!”
……
安知真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展开。岑冬生看得出来,就和伊清颜把他当成世界最想杀死的那个人一样,在知真姐眼中,自己无疑是她最想控制在手心,当成傀儡般完全掌握的那个人。
是啊,怎么可能忍得住?
至少从岑冬生的角度来看,关系越是亲密的男女,独占欲就越强,越是不情愿放手……这才正常。
他还记得,小康楼鬼屋事件结束的时候,自己得到了“血契媒”,就动过类似的心思。
那时候的他,可真是动摇了一会儿;之所以没做,虽然有对知真姐的重视在,但更重要的理由还是他的自知之明,不觉得靠区区一介禁物就能束缚得了一位未来的特等咒禁师、未来的祖,一时的冲动贪欲只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知真姐那时候就已经觉醒了特等命禁,要是他真的一时冲动,等待他的结局恐怕不会太美好。
但反过来说,安知真却是真的有机会这样做的。
然而,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直到现在……着实是令人敬佩。
正视欲望,接受欲望,控制欲望,乃至于征服它,所以她才能走到最后。但现在的岑冬生,却试图改变这一切。
不是他不信任对方,只是因为其中一方的尊重态度带来的平等,不如用实际的能力来证明;一味被动地接纳,简直像是躲在巢穴中不肯探头的雏鸟,再这样下去,是不可能走到与她们对等的地位上的。
“那就别客气。”他说。
“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安知真抿起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好。”她说。
*
那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耳畔风暴呼啸的回响。
岑冬生明显地感觉到了,在他原本不算敏锐的感知中,只能隐约感受到有东西漂浮在上空;
现在,他亲眼见证了“那东西”的存在。
如同赤日高悬。
某种巨大的恐怖之物,正在一点点侵蚀自己的意识、灵魂、心灵。
现实世界在岑冬生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屏气凝神的恐怖景象。
“那物”逐渐慢慢浮出水面,由于过于庞然的体积与质量,根本看不清全貌。
他的心灵世界,变成了无垠的荒野,然后看见——
巨大的恒星自荒野的一头冉冉升起。
祂散发着万丈光芒,投下庞然黑暗的影子,于是,灵魂的每个角落都被彻底涂抹……
……
其他受《天魁权首》操纵的咒禁师们,就是这般落得被彻底打上烙印的结局。
但岑冬生不一样。
在看到那颗恒星的瞬间,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意识体像受激了一般,正在发生激烈的性质突变。
要形容一下的话,他觉得自己是变成了一块巨石,与静默荒芜的心灵世界融为一体;
任凭岁月流转,月升星落,石头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可这种抵抗并不完全,被彻底淹没和吞噬的侵蚀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坚固的外壳包裹下仍是柔软的内心,脆弱得像是随时可能崩解。
他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撕心裂肺,钻心剜骨,像一根冰锥直入脑髓。
在安知真与伊清颜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光是《天魁权首》泄露的一点余波,就叫他头疼不已;此时直面恒星的威胁,所承受的痛楚何止百倍。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光是能像一个真正的特等咒禁师那样抵御心灵干涉这一事实本身,就足以让岑冬生放下心来。
他观想中闭紧双眼的自己,甚至露出了笑容。
酷刑加身,嘴角抽搐,面上的笑容却完全发自真心,证明男人如今的心情相当的清爽自在。
他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清颜她……是承受着相同的痛苦,在和知真姐战斗吧?并且,她最终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虽然还做不到后者,但承受着同等的痛苦,让他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离她更近了些。
……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等他气喘吁吁地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头晕目眩间,映入眼帘的是车窗外的寂静夜色……与一张似月皎洁的俏脸。
这让岑冬生松了口气,说明时间还在控制范围内。
知真姐的模样比之前明显放松,眼眸如脉脉流水般清亮。
他觉得这个神态很眼熟,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才在妹妹脸上见到过。
和伊清颜一样,这说明她刚才已经将难以控制的欲望“发泄”出来来了一部分。
“抱歉……冬生……”
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哑。
“我不是说了没事吗。”
岑冬生摊开双手,笑着说道。
“你看,果然没事吧?”
“……之前就答应过你,不会对你使用能力的,。”
“是我害的。”
安知真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会儿,她笑出声来。
“的确是你害的。……不过事到如今,我倒是明白你的想法了。”
女人坐直身体,用手托着下巴,她的脸蛋汗意涔涔,发丝粘在额头上的模样略显狼狈,与平日里那个从容不迫的超人女性有着鲜明区别,但如今的安知真已经取回了温柔的笑容,语气中透着感慨。
“是男人的自尊心呀~真可爱呢,冬生弟弟。不过没关系,身为姐姐的我完全理解,也很支持。”
“……你要是真能理解,就不必说出来口。”
“哈哈。”
安知真的瞳孔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但是,真有趣,没想到会变成这种状况。身为咒禁师的我无疑是堕落了,你成了勾引我的毒药。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冬生?你希望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所以才采取了这种做法?”
“如果真能更亲密一些的话……”
岑冬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张开双臂,再度揽住了他的脖颈。
柔软丰满的娇躯热力十足,汗水混杂着馥郁体香,刺激着他的鼻孔。
男人和女人的呼吸都再度变得火热起来。
他知道,她正在等待一句话。
于是,他将那句话说出口了——
“所以,还想再放纵一下吗?姐姐……”
*
已经被忘却在脑后的伊清颜,自从半个小时前开始,就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车里的状况,这会儿忍不住再度捂住了眼睛。
她本来是来被拜托来望风的,结果被迫亲眼目睹了恋人间的卿卿我我,中间停顿了一段时间,哥哥面露痛苦,表情中却又混杂着痛快;而另一边,那个女人的神情则妖艳得不像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开始热吻起来,甚至迫不及待地将彼此衣服褪下。
哥哥他……真的是在惩罚那个女人吗?
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盛夏的夜晚,灼热的时间,不知何时会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