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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反锁著。
池村公江摸出钥匙,咔噠开门。同时,她垂下眼睛,从钥匙扣里,取出了她事先藏好的毒针。
……
池村勛的书房装潢气派,两侧的书架里,满是珍贵藏书和精致的摆件。
「老公?別睡了,有客人。」池村公江看向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的男人,走了过去。
其他人正在欣赏书房里的摆件,那个大阪来的黑皮小子,则正拉著江夏说话,像是在专心打听著什么,没人注意书桌。
「……」天赐良机。
……
几秒后。
池村勛被「想叫醒他」的池村公江一推,毫无生气地歪向旁边,啪嗒摔在地上。
侦探们一怔,没等看清状况,先听到了池村公江的哭喊声: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醒醒啊!」
……
然后就是惯例的尖叫、嫌疑人围观、报警……
在等待警察赶到的途中,江夏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寻找线索。
服部平次没想到会遇上命案。
他一惊之后,立刻进入状態。
只是这一次,他比平时忙了不少——不光要收集线索,还要留意江夏那边的动静。
……
结果这么一走神,服部平次凑近地面,查看一根细针的时候,duang一下跟別人撞了头。
他吃痛地捂著额头起身,发现撞到他的是柯南——这小孩竟然也在看地上的针。
服部平次一怔,想让小朋友离尸体远一点。
但开口之前,他忽然发现,柯南耳朵上捂了一个东西。
「……」
服部平次疑惑道:「你戴耳罩干什么?」说完,想起来柯南听不见,他伸手过去,想摘下耳罩再问一遍。
但柯南看到了他的动作,捂著耳罩嗖一下跑开。临了,还对他扔来一个复杂的同情眼神。
服部平次莫名其妙。
看来东京不光侦探,连小孩都脑迴路清奇——害怕尸体的话,不是应该先捂眼睛吗,捂住耳朵是个什么操作?
……
没过多久,服部平次就知道了答案。
——警方询问完嫌疑人,简单勘察了现场。
服部平次正在思考密室的成因,这时,他看到江夏走到了目暮警部旁边,用一点也不隱蔽的音量耳语:「凶手应该是池村太太。
目暮警部和一群警员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服部平次也很惊讶,但他发现,自己惊讶的原因,和別人不太一样。
他想的是「凶手怎么会是没有作案时间的池村太太」。
而其他人却是在震惊於「池村太太竟然要杀夫」。
池村公江脸色一变。
江夏看了一眼她腿上的式神,开始快进:「发生在密室里的死亡案件,一般会被认为是猝死或者自杀。这也是凶手喜欢把现场偽装成密室的原因之一,但是今天的案件却很奇怪——
「池村先生是在『密室』里被毒针刺杀的,这乍一看像是自杀,但他被刺的位置,却偏偏是右耳后面,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又是右手托腮的姿势。比起偽装自杀,这更像是故意让我们联想到这起自杀是被偽装出来的,进而开始往其他方向追查,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密室上。
「这样一来,受死亡时间的限制,事发前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池村太太就优先被排除了嫌疑,把这一点跟房间里的其他一些异常相结合——比如桌子上那摞有些突兀的书,还有房间里音量偏高的音乐,再比如池村太太那枚比开门的时候错开了一点的滑动钥匙扣……
「她完全可以在进门的时候,取出藏在钥匙扣里的毒针,然后趁我们被书房里的其他景象吸引,暗中用毒针杀死沉睡的池村先生。」
……
目暮警部回过神,看向池村太太攥出青筋的手,招呼部下:「去查一查那枚钥匙扣。」
服部平次不信邪地凑到警员旁边,就见钥匙扣滑开以后,內侧露出了一条凹槽,形状和大小,正好够放进一根针。
「……」虽然还没检测上面是否有毒,但从池村太太的神態变化来看,江夏说对了。
旁边,柯南幽幽嘆了一口气,摘下了耳罩。
虽然他成功屏蔽了江夏的声音,但他的观察力害了他——江夏一说出真凶,屋里的所有人就齐刷刷的看向了池村公江,柯南则下意识的把这种异动收入眼底,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到了谜底,再结合一下池村勛的死亡时间,柯南瞬间明白了这次凶杀是怎么一回事。
……这耳罩买了跟没买一样。但以后总不能把眼睛也蒙住吧。
一想到这,柯南整个人都憔悴了。
不过,他看了一眼旁边依旧处在震惊状態的服部平次,心情又微妙地好了一点——看,不止是他,其他侦探面对江夏的时候也都反应一致。由此可见並不是他弱,只是江夏强到像开掛。
……
今天这起案件里,服部平次全程都分出了一些精力观察江夏。
因此他能確定,江夏没跟任何人联繫过,只是在现场四处看了看。
甚至,仔细回想的话,远在警方赶到之前,江夏在看到死者脖子上的针孔时,就已经在不时往池村太太那边看了……
服部平次陷入沉思。
如今看来,报纸上那些关於江夏的报导,不仅没有夸大事实,反而弱化了江夏的能力。
什么「江夏刚看完警方整理的证物就说出了凶手」,根本不够贴切——江夏明明赶在警方到来前就破完案了,他看证物,大概也只是为了確认。
……
现场围观了一次江夏的破案过程后,服部平次彻底打消了疑念。
这种看一眼现场,就立刻读出真相的天才,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服部平次:「……」等等,这么想来,工藤突然失踪,难道也跟这个有关?
……確实,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每次自己到了案发现场,正在努力收集证据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个人把凶手+作案过程+证据全部一箩筐抖了出来。一次还好,要是次次如此……
虽然不想承认,但说句实话,换他他也跑。
这已经不是「决胜负」的程度了。这种一边倒的局势,不仅丝毫体验不到竞爭的乐趣,也根本没法解谜,完全是对自我认知的打击和干扰。
服部平次突然庆幸自己是个大阪人,平时离江夏几百公里,根本碰不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