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敬神明
霍雨浩至今也不能理解,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获得魂环的,公爵府里面没有人会帮他。
精神属性的武魂少见,精神属性的魂兽也同样是极其罕见。而每一名魂师当修为提升到以十级为单位的瓶颈时,都必须要猎杀一只与自己属性相合的魂兽,获取魂环进行突破。
魂环不但是突破瓶颈的必需品,更能提供给魂师一个技能,这也是魂师强大起来的根源所在。母亲告诉过他,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可能就是成为一名魂师。哪怕只是一名最普通的魂师,在大陆上也有着比普通人高得多的地位。
可是为什么母亲不希望自己加入龙阁呢?霍雨浩很不解,但霍云儿有自己的考量。她从公爵那里得知了一些大陆上各大势力的消息,从公爵口中,她了解到了公爵对龙阁的忌惮。据说龙阁有不止一名极限斗罗,在这个极限斗罗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时代,这种威慑力不言而喻,毕竟史莱克都只有一名极限斗罗。
而龙阁千年前便在大陆上声名远扬,它的创立者是谁不得而知,但它的立场却令史莱克学院异常不满,双方的明争暗斗自从龙阁成立就开始了。在史莱克学院看来,龙阁的中立和背叛没什么区别,而且有消息称,龙阁的创立与当初坠落在战场上的龙有关。
霍云儿作为侍女,自然不会质疑公爵的每一句话,而她作为母亲,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趟这趟浑水。
于是问题就回到了如何猎取魂环上。
霍云儿和世界上大部分母亲一样,都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可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给霍雨浩弄一个魂环,哪怕是最低级的十年魂环。她也不可能去雇佣一些专门猎杀魂兽的魂师帮霍雨浩搞定第一魂环,猎杀魂兽的佣金不菲,而他们的一切经济来源都被公爵夫人断掉了。
“妈妈会想办法的,而且你还这么小,妈妈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霍云儿只能这么安慰霍雨浩,霍雨浩是她和白虎公爵有着紧密联系的证明,她自然不希望霍雨浩离开她身边。
“可是……妈妈,那个姐姐说你也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我们会过得比在这里更好!”只要离开公爵府,他和母亲就不用住在柴房里了,也不用忍饥挨饿,只要他能够为牧星提供足够的价值。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着你父亲。”这是霍云儿第一次对霍雨浩这么疾言厉色,她也有私心,如果她离开了公爵府,也许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公爵了。
想起了母亲的话语,霍雨浩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母亲勒令他不许再跟龙阁的人见面交谈,但他还是再一次接近了牧星。
“姐姐,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近在咫尺的机会却不能抓住,令霍雨浩有些情绪失控,“我希望戴浩马上去死,这样妈妈就不用等他了,可是如果他死了,妈妈也会很伤心的……”
霍雨浩的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顶,那份触感温柔而安慰,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微微低下头,尽量不让泪水滑落,在公爵府受尽了白眼,难得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善意,这令他莫名感动。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牧星揉了揉霍雨浩的头,“想想而已,没什么的。”戴浩死不死无所谓,但只要霍云儿反对,霍雨浩就不能心甘情愿地跟她走。
“吃完就回去吧,晚了你妈妈该担心了。”牧星撕下烤好的兔腿递给霍雨浩,再把兔头掰下来塞给符瑞。
霍雨浩接过烤兔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轻轻撕下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兔肉烤得恰到好处,外皮微焦,肉质鲜嫩,口感十分美妙。如果是在公爵府,他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肉,而且那还是霍云儿省下来给他的。
他并不是不能自己抓兔子吃,而是霍云儿不让。毕竟第一代史莱克七怪集体飞升,其他家族宗门暂且不论,白虎一脉的后人至少要对祖宗们保留一丝敬畏,比如不吃兔肉。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牧星就试图用一只烤兔腿诱惑他,只是他碍于母亲的教诲拒绝了。
不吃兔肉这个限制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友好的,香肠暂且不论,毕竟那真的是一种食物。但没有人会把蓝银草和锤子当主食,别说平民百姓,哪怕是星罗城内的贵族也没有奢侈到每天都能把白虎摆上餐桌,再把黑猫当成配菜。
至于九宝琉璃塔和凤凰嘛……
霍雨浩清晰地记得牧星说的每一个字,当他指出食用柔骨兔是对初代史莱克七怪大不敬的时候,牧星反问他没吃过鸡吗?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凤凰斗罗马红俊,当即反驳说那是凤凰。
“其实,在更高级别的捕食者眼里,凤凰和鸡其实没什么区别。”牧星的每一句话都在冲击霍雨浩刚刚构建起来的三观,“更何况他的武魂一开始就是火鸡。”她对马红俊没有半点好感,这还是在认清唐三为人之前的感观。
“而且蓝银草这种东西,不都是拿来喂牲畜的吗?大多数牲畜如果有其他选择,都不会看地上的蓝银草一眼。”
而符瑞从头到尾手上和嘴上都没闲着,吃完冰激凌之后,她开始啃兔头。兔头骨多肉少,越吃越香,看似粗鲁的食物却有拆蟹的土味优雅。
吃兔头是有口诀的,一掰、二分、三翘,烤熟的兔头骨头脆得一掰就开。抓住兔头的两颗大牙上下掰开,将下颌左右分开,一手一个就能吃兔子腮边的两块肌肉,一抿就下来,上颌是兔头的精华所在,轻松撕下弹牙的舌头,吸出眼眶,吮净脸颊。从后头骨轻轻向上一掀,兔头就打开了,此时用绵软鲜香,香糯黏牙的兔脑花结束这颗兔头的征程,意外地有一种粗暴的浪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