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他的小阿宁,也很有野心
在此之前,姜晚宁印象中的燕珩,是清冷的,矜贵的,神秘的,强势的,同时也是高不可攀不容染指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他那清冷高洁的形象,似乎在她眼前粉碎了。
她如触电般缩回手,可指尖那一抹烫意却是久久未能散去,于是一张俏脸迅速涨红,恼羞成怒地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燕珩只笑着睨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妥。
毕竟……眼前这小丫头,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妻,亦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会拥有的女人,自然是要让她心里有底。
“没想到堂堂国师大人,私底下竟是如此这般,不知羞!”
姜晚宁气恼了半晌,最终也只憋出了这么三个字来。
“忘了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是国师了。”
燕珩微微正色道,“国师夫人这个名头,于你而言,终究还是不够好……”
“为何?”
姜晚宁被转移了注意力,不解道,“国师夫人不好么?”
燕珩亲昵地揉着她的脸,笑盈盈道:“从前本座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经常要留在宫中,无暇陪伴你……以后,你便是摄政王妃,我们会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并且,你可自由出入皇宫,无需对皇帝行礼。”
“啧!”
姜晚宁闻言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然道:“摄政王殿下,你的野心暴露了呀!从前替皇帝做事,却只是个有权无名的国师,事情做得好是皇帝英明,事情做得不好是国师无能……如今您成了摄政王,便是有了名分,可以明目张胆地弄权,彻底掌控朝堂……”
“若无野心,空有一身皮囊,如何配得上阿宁?”燕珩唇角挂着淡笑,语气宠溺道。
想到燕珩将成为燕国的实际掌权人,姜晚宁眼睛很亮。
因为这样一来,燕国的命运就会彻底改变,靖王绝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更不会有机会陷害太子与姜家,因为燕珩绝不可能会相信太子有谋逆之心,姜家更不可能勾结外贼,前世的悲剧自然不可能会再发生。
而她,在成为摄政王妃之后,便也可以借着这个名头,做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设立一间女子书院,让一些不甘平庸的女子,也能有读书的机会,能和男子一同考试一起竞争,日后有机会当女官,为家族争光,也为自己博得前程。
姜晚宁甚是兴奋地将这个想法与燕珩说了出来。
“看来,本王的小阿宁,其实也很有野心呢……”
燕珩满眼欣赏地看着眼前这眸光晶亮、表情灵动的明媚少女,心里愈发地柔软欢喜了起来。
她眼里的光,甜甜的笑,都在这一刻抚慰着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在她的世界中,无论为了她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别说她只是想为天下女子谋福利这样好的事情,就算是她想成为燕国史上第一位女帝,只要她开这个口,他便立刻将国玺双手奉上,最多半年时间,便能让她顺利登基。
随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长发,燕珩故意面露难色道:“此事虽然说得轻巧,但做起来却不容易,那些老文臣们的嘴巴可是很难堵上的……不过……”
“不过什么?”
姜晚宁心里自然清楚,这种事情做起来必然没有那么轻松,她现在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也不敢妄想立刻就能实现,毕竟就算是皇帝愿意,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男人呢,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书生,可从来都瞧不起女子,更是打从心眼里不认为女子能当官。
燕珩语气淡然道:“不过,本摄政王现在想去沐浴,若是有人能替本摄政王搓背,此事也许就会变得很简单了,一年之内,应该就能办好。”
说这话时,他特意加重了“本摄政王”这几个字,像是在炫耀他如今非凡的实力,又像是在暗示她,既然有求于人,便得好好表现。
如今天气已经入夏,昨夜姜晚宁一直梦魇,睡出了一身汗,如今身上也是黏黏糊糊的,并不舒服。
于是,在听到燕珩要去沐浴时,她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反而十分高兴,忙不迭点头答应,笑嘻嘻地开口道:
“既然是摄政王殿下的吩咐,奴婢自是尽力表现!”
能看美男出浴,姜晚宁自然是一点都不虚,说是替他搓背伺候他,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姜晚宁总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既然都已经认定了燕珩便是她未来的夫君,此生命定之人,便不该再扭扭捏捏,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燕珩原本居住的太极宫已经被烧毁了,但是隔壁专门由国师一人用以沐浴的玉泉宫却完好无损,里面的浴池水一整天都是温热刚好的。
虽然早有听闻燕珩洁癖严重,几乎日日都要沐浴,因此玉泉宫从初始建造时便费了很大的功夫,就连皇帝都用不上。
但姜晚宁第一次来,还是被里面的陈设布置给惊讶到了。
里头偌大的浴池,别说是只供他一人沐浴了,就算是跳进去一百人都能容纳得下。
燕珩牵着她的手步入殿中,将里面的用具一一与她介绍,又命人送来了干净的新衣裳,道:“浴池里的水温刚好,水里有一些滋养的草药,你先洗吧,若要伺候,便唤竹莲进来。”
说完,燕珩便松开了她的手,准备先一步离去。
“等等。”
姜晚宁见他一副要走的模样,一脸诧异地拉住了燕珩的手,道,“不是说……要我帮你搓背吗?你去哪儿?”
“咳咳!”
燕珩脚步一顿,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鬓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一抹绯红,语气生硬道,“方才同你玩笑话,你当真做什么?我只当你脸皮薄胆子小,说话逗你罢了……总之,你先洗,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便加快了脚步,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水雾朦胧间,姜晚宁只依稀看见他殷红如血的耳垂与那有些仓皇的背影……
她忍不住偷偷一笑。
原来,某人也只是嘴硬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