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丽被萧良拖到阴影里,这一刻就像浑身骨头被抽走,身子柔软的偎贴在萧良的怀里,嗔声问道:“你怎么躲这里装鬼啊,都快吓死人啊?”
“你跟何红带着林羲到河边看放烟花,我就看见了啊,”萧良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你跟何红哪来那么多废话好说啊,看把我给冻的。”
“活该。”张斐丽抓住萧良的手,果然冰得有些凉。
“让我捂捂。”萧良将张斐丽的大衣扣子解开,要伸进去捂暖。
张斐丽还想将萧良的手夹在腰腋间,却不想萧良手已经伸了过去,搂住在她的腰臀间。
张斐丽见萧良穿着单薄,这么冷的天,羊绒衫外就穿了一件中厚夹克,就拿羊呢大衣将萧良一起包进来,双手将萧良紧紧抱住,迎接他热烈的亲吻。
好一会儿张斐丽才从迷醉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萧良的手都已经伸进她的打底衫里,一下子就熟练的从后面将她的内衣搭扣解开,好像用的还是单手。
张斐丽瞪起秀眸,盯住萧良,只是她的眸子媚色正浓,像是春水在暗中缓缓流动,有着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在眼窝子里搅动着,叫萧良的心魂直欲膨胀起来。
张斐丽见眼神威胁没有用,刚要缩回手去抓住萧良不安分的手,包裹萧良的大衣敞下来。
“冷!”萧良叫道。
张斐丽咬着嫣红的嘴唇,又伸手将萧良抱住,但这次也更紧的贴在萧良的怀里,一丝缝隙不留,防止他的手像泥鳅似的钻到前面来乱摸。
“你这手怎么这么灵活?你在谁身上练过?”张斐丽还是觉得萧良的手灵活得不像话,好奇的问道,“你跟何红真没有过什么?”
“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你现在倒怀疑我不是冤枉的了?”萧良叫屈道。
“我不怀疑你是冤枉的啊,但这不意味着你跟何红没有什么呀!”
张斐丽娇哼说道,
“何红去派出所做笔录,是我陪着去的;她在看守所时,我也好几次去看过她,她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肖裕军最初是要她跟你发生关系,然后要挟你将审计材料扣下来,不交到镇上,却不想你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直接跑了出去,叫守在院子外的肖裕军逮住了。不过,我现在,哼哼,很怀疑她并没有跟我说实情,你跟她肯定发生过什么……”
“你胡想什么啊?我这是天资聪颖、心灵手则巧,你还以为这是在何红身上练出来的?”萧良厚着脸皮说道,“你说我要是她身上练这么久,还能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
“这倒是的,”张斐丽又迷糊起来,说道,“不过,你在隋婧那边可要小心点,她可没有我这么好唬弄。”
“你这点小伎俩,还是想诈我?”萧良抚摸着张斐丽滑如凝脂的后腰,感受那惊人的柔软嫩弹,手指从腰间插下去,感受那饱满弹软的隆起,见张斐丽美丽的眼眸又瞪圆起来,张开檀唇威胁要咬过来,他才老实将手停在那里,没有再继续下去。
这会儿有几个小孩子欢快的跑过去,点起小鞭炮将巷弄炸响。
张斐丽怕被熟人撞见,将萧良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
萧良送张斐丽回去,走到距离她家还有一段距离,看到她家这个点还敞着门等她回家,有不少邻居还在她家看春晚,萧良这才与张斐丽分别。
回到梅坞老街,萧良没有进十九号看徐立桓他们打牌,就在石板街上慢慢走着。
曾几何时,他是那样喜欢石板街深夜时分的静寂。
可惜短暂的静寂就被吵闹声打碎。
萧良是隐隐听到有对骂声,往前走出百余步,却是何红一家租住的院子隔壁,好些居民围在院门口探头往里看热闹。
萧良好奇的走过去,却见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指着何红、林羲母女破口大骂:
“你们是不是穷疯了,在我家里捡到钱,说是你家的,你们要不要脸?呦呦,又玩栽赃陷害那一套啊,这次怎么不诬告我家男人强奸你啊?三破逼玩意儿,老的是瘸脚,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啥伤天害理的缺德事,生下你这么个婊|子货,陷害人家萧厂长不说,还他妈栽赃我家头上来了?”
林羲满脸泪水,何红她妈哭着要将何红拽走,想要忍气吞声不惹事,何红气得浑身直哆嗦,却倔强的咬牙站在那里辩解:“羲羲到你家看电视,不小心连钱带红包掉你家里;我们也是刚刚在你家沙发缝隙里找到。这确实是羲羲掉下的,你不能看到红包里钱多,就反口说是你家的!”
“呦呦,老娘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说钱是你家小骚|货丢的,好呀,你叫街坊评评理,你说说看,你家小骚货这钱从哪里得来?还是年纪轻轻就学会出去卖B了,随便就有五千块钱揣兜里了?你家大小三个骚货,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吃,啥时候这么阔绰起来的?”
左右街坊也都不信林羲刚读初中,兜里会揣五千块钱现金,都认定何红她家见钱眼开,也都肆无忌惮的对着何红她家三人指指点点、嘲讽起来。
更有甚者吹起口哨,问何红她跟她闺女在哪里做皮肉生意……
何红她妈气得直跺脚,这一刻只想将何红、林羲母女拽走,逃离这难堪的场面,哭着哀求那女的:
“这钱,我们不要了还不成吗?你说话不能这么难听啊,做人要讲天地良心啊!”
中年妇女像战斗英雄一般,挥舞手里的一叠钞票加红包,声音越发激亢高昂:
“还天地良心了?你家大小三个骚货,啥时候有资格讲天地良心了?坑了人家萧厂长,克死了林学同,云社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们有资格讲天地良心吗?这五千块钱,我家刚从信用社取来没两天,你们跑上门来就说是你家的,你们有天地良心吗?你家这几个破落货,攒一年能攒下来这钱吗?你真以为我家是软柿子好欺负呀,还是觉得牢饭好吃啊!要不是大过年,老娘同情你家大小三人骚货,非报警把你们抓起来不可!”
萧良这时候听明白了。
他叫张斐丽以压岁钱的名义拿给林羲五千块钱,却不想林羲揣在自己的兜里没有给何红,又或者何红没有拿过去,然后夜里跑到这人家看电视,无意掉到沙发缝隙里。
回家发现丢钱后,何红就带着林羲过来找,不曾想这家人看到这么大笔现金直接不承认了,想据为己有。
萧良分开人群,走进院子里去,将中年妇女手里的钞票跟红包,接了过去,看了两眼。
“萧厂长你过来正好。你看看何红这个婊子,之前栽赃诬陷你还不够,今儿竟然想把屎泼我家来了!看到我家有五千块钱,竟然说是她家掉的,她们怎么不直接抢啊?”
中年妇女看到萧良走进来,就想拉住他诉苦,但很快就被萧良犀利的眼神盯得发虚,声音就弱了下去,嘀咕起来,“大过年的,我也不想为难她们,但也不能把我家的钱,捡到她家去,萧厂长你说是不是?”
现在镇上大多数人都认得萧良,但萧良却不认得这户人家是谁——这时候围观的街坊也都安静下来了。
萧良默默看了这女的有两三秒钟,沉声问道:
“这钱真是你家两天前从信用社取的?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信用社那边是查得到记录的!”
“大过年都忙晕了,我哪记得是哪天取的?总之这钱怎么都不可能是小婊子掉的,她家哪来这钱?”
“大过年的,我再给你十秒钟好好回忆一下,这钱到底是不是你家的?”萧良冷声说道。
户主是前额秃得厉害的中年男人,刚才缩在房间里没有出面,这时候畏畏缩缩走上前拽了拽自家婆娘,低声劝道:“别再说了,这钱昧了丧良心……”
“丧什么良心,谁能证明这钱不是咱家的!”
中年妇女气不打一处来,将没用的秃头男一把推开,但她看到萧良的眼神又一阵心虚,只是嘀咕道,
“这钱明明就是在我家发现的,我凭什么要证明啊?何红说是她家掉的,怎么也是她拿证明,萧厂长你不帮我们说道理,也不能欺负我们小户人家。那么小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五千块钱?”
好几十个街坊伸着脖子围观,萧良扫了哭个不停的林羲一眼,转头盯着那女的,说道:
“何红帮我打扫了半年的卫生,我给她开了五千块钱工资。她觉得以前亏欠我,不想要,我就把五千块钱包了一个红包给她女儿。当然,是不是就是这五千块钱,我现在也不能确认。不过,我公司年底从银行取的现金,都是连号的新钞,这五千块钱,是不是我公司年底从银行所取现金的一部分,不难查。你现在要是还觉得我手里这些钱,肯定是你家的,不可能是何红她女儿掉你家的,我们可以报警,让派出所查!现在大过年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街坊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