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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吴志辉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伸手跟鱼头标握了握:“标哥,哪用得着你亲自出来迎接我呢,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那不行那不行。”
鱼头标順手揽着吴志辉的肩膀陪同他往里面走,手腕上的大金表醒目:“咱们现在可是关系非常好的合作伙伴,大家都是兄弟来的嘛。”
“今天好不容易约你出来,我当然要站在门口等着了,以表我的态度嘛,主打的就是一个态度二字。”
他笑呵呵的陪着吴志辉往里面走,还不忘记回头跟大D说一声:“大D哥,走快点啦走快点啦,一会找不到门不见了,阿辉肯定会呵斥我带路不利了。”
鱼头标态度很好,现在的吴志辉在鱼头标他们这边还真就是香饽饽一样的存在,所以不论是对吴志辉,还是吴志辉身边的头马大D,他鱼头标都是給足了面子陪着笑脸。
早先,他鱼头标从吴志辉手里白得了一批货,转手一卖获得了不少的纯利润,也借着这批货打开了自己的市场,在鲤鱼门那边现在已经稳固了市场,算是正式进军白面行业了。
但是呢,他鱼头标后劲不足啊。
自己手里没有门路,吴志辉又忙着很多事情要做,他鱼头标也迟迟没有进展,所以约了很多次这才今天有机会把吴志辉约出来,能不重视么。
一路沿着楼梯上去,鱼头标把吴志辉领进包间里,里面除了坐着他的大佬串爆以外,和联胜话事人吹鸡、叔父辈冷佬、双番东也在这里。
还有就是吉米仔了,官仔森没来,吉米来了,也是他鱼头标叫过来的,为了约吴志辉,鱼头标也是花了心思的,把吴志辉这边明确阵营的人全部叫过来了。
“阿辉..”
“阿辉..”
大家热情的跟吴志辉打着招呼,主角来了。
“阿辉,来坐。”
串爆拉开身边的凳子,吴志辉刚刚坐下,他就把倒好的茶杯推到了吴志辉的面前:“我从家里带来上好的大红袍,内地一个朋友給我带过来的,外面可是喝不到的。”
“哈哈哈”
吴志辉端起茶杯,吹着热气抿了一口,点头夸赞道:“不错不错,确实是好茶。”
他放下杯子:“临时有个事情,所以来的晚了点。”
“理解理解。”
串爆抬手推了推大黑框眼镜儿:“谁都知道阿辉忙的嘛,高佬无缘无故出了这么档子事情,确实很烦人的。”
“也就只有阿辉有仁有义。”
鱼头标跟了一嘴:“高佬一出事,你就忙着帮手他看不能拉他一把,够兄弟。”
今天晚上他把吹鸡这些人叫过来,就是想借着高佬的事情表达一下自己的关注,表明真心。
你吴志辉要拉拢的人,那就是我鱼头标也需要拉拢的人:“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律师去北区警署接触了。”
“根据律师说的,高佬被人从仓库里面搜出来了白面,被差佬栽赃了,然后他们手底下的一个小弟出来指认,一看就知道是被差佬买通了。”
他说话不停,看向串爆:“不过呢,阿公已经在安排人去搞定这个小弟了,相信很快他就会承认自己做伪证,高佬的事情马上就会解决。”
串爆矜持的正了正身子,这点小事他还是搞得定的,打听点消息而已。
好歹自己以前也做过话事人,以前在警署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小关系,这点小案子还是很好打听个一点原由的。
鱼头标多少还是花了点心思的:“以后如果有这种小事,阿辉你直接跟我说一句,我来帮忙搞定就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能做的我们做就行。”
这种事情吴志辉当然能搞定,他鱼头标这么做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吴志辉的态度嘛。
吴志辉现在优势这么明显,自己要趁早醒目一点。
“哈哈哈”
吴志辉听着鱼头标的话,点点头:“那就多谢标哥你了,如此一来确实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诶,自己人自己人。”
鱼头标矜持的摆摆手,两手一摊示意在座的众人:“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大家就应该像阿辉说的那样,互帮互助,荣华富贵。”
这么久不见,鱼头标是越来越圆滑了,一张嘴都快说的开花了,没别的,主要是他现在指望着吴志辉扩张呢。
如果不是吴志辉比自己辈分小,自己该有的身段还是要保持,要不然啊他现在哪里还叫什么阿辉,张嘴闭嘴辉哥了。
“对,鱼头标这句话说的很对。”
吹鸡举双手赞同,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吹鸡彻底对吴志辉一百三十个佩服,死心塌地的要撑吴志辉了:“和联胜的话事人,就应该是阿辉这种人,带着兄弟们一起富贵。”
串爆、双番东、冷佬三个叔父辈则是点点头,夹着香烟抽着,他们是利益的得益者,同样毋庸置疑。
“也好,既然阿公、标哥帮手,我也省事的多。”
吴志辉点点头,看向了鱼头标:“标哥,最近生意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鱼头标今天攒局约自己是干什么的,看在他这么热情的份上,主动发问。
“相当可以!”
鱼头标见吴志辉这么善解人意,笑的嘴都咧开了,发际线后移的大脑门在灯光下油光发亮:“多亏了阿辉你助我,鲤鱼门那块的白面市场现在我说了算啦。”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困境:“只不过嘛,眼下没有新的货源门路,有些地方还是受到限制的,所以,如果阿辉你愿意帮手我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算下来。
距离吴志辉跟自己说的帮自己介绍暹罗蒋天生的事情过去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是迟迟没有下一步,自己的处境又不太理想,所以也有些着急了。
“这不是最近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么,所以啊,大家有合作不要着急,慢慢来,排好队。”
吴志辉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吉米:“当务之急,就是帮吉米解决掉这个麻烦,好让他早日恢复正常运营,对吧?”
吉米声音沙哑:“嗯,这件事靠辉哥了。”
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被吴志辉绑在一起了,如果吴志辉迟迟不解决这条线的问题,自己基本上就已经被卡死了,生意都没得做。
如果他解决了这条走私线的问题,同样是面临一样的结局,不管怎么样他都没得选,也只能被动接受了。
这也是他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被吴志辉绑架了,没得选。
吉米无疑是心里最迫切的那一个,长时间不能跑,自己损失的都是真金白银啊。
“也是。”
鱼头标笑呵呵的扫了眼坐在最边上位置的吉米:“那就先就解决吉米他们的麻烦吧,那么多兄弟跟着吉米揾食,先他们。”
说完还不忘记点一下吉米,暗舔一下吴志辉:“吉米,阿辉这次帮手你这么大一个忙,做人是要怀有感恩之心的。”
“不过该说不该说,我觉得标哥你这白面生意还是得注意一下,毕竟这个行当多少有点祸害人了。”
吴志辉基本上明白了鱼头标的所想,还是规劝了一句:“而且白面这种东西,瘾君子报废速度快,市场很快就会跟不上的,相比较而言,新兴的摇头糖更被市场欢迎,但到底是没有长久,很容易出事。”
大概意思就是碰了白面可能三年就死了,碰了摇头糖可能四年就死了,两样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吴志辉从来不碰这些生意,也坚决不会让手底下的人卖这些东西,偷偷卖就只有一个下场。
“诶,阿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鱼头标知道,吴志辉自己揾的正行,即便灰色的产业也不会太黑,自己卖白面跟他比起来确实有点不入流:“我鱼头标卖的这些白面只卖给鬼佬,至于国人的生意一律不做。”
“你也知道啦,这种事情有需求就有市场,我鱼头标不做有的是人做,所以我市场外包了出去,让别人来做我负责放货,也不算是直接卖給咱们自己国人。”
“哈哈哈”
吴志辉闻言哑然失笑,鱼头标的这套逻辑理论还真是有点意思,鱼头标想怎么做,他倒也不至于那么清高到阻止鱼头标:“这样好了,你也知道大圈仔这件事还没有彻底摆平。”
“回头你跟那个什么阿山接触一下,怎么做你们自己去谈,这种事情我就不掺和了,我没兴趣的。”
阿山这条线,原本吴志辉拿在手里准备用来对付越喃仔的,后来压根用不着这么复杂,越喃仔直接解决了,阿山这条线也就一直搁置了。
“多谢,多谢阿辉,你放心阿辉,肯定按照你的规矩来。”
鱼头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更加浓郁了:“等我做起来了以后,我鱼头标肯定全部下放也不做这行,要做也是去东南亚做。”
“哈哈哈”
吴志辉笑着点了点头,也就纯粹的当听了句话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
暹罗蒋天生,吴志辉没什么接触的兴趣,如果要接触,肯定也不会是朋友,主要原因还是铜锣湾的缘故。
选上话事人,和联胜的“飞地”湾仔肯定要全面打回来,而湾仔被吃的七七八八,难免跟铜锣湾打交道,先放着吧。
所以,吴志辉才会把阿山推給鱼头标,这条线先让鱼头标养着,混熟了以后如果在需要用的时候,完全可以拉出来,可以出其不意的給他蒋天生捅一刀。
吴志辉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性非常的强,只不过看上去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来,饮茶。”
串爆适时的端起茶杯来跟吴志辉碰了一下,他现在看吴志辉是越看越順眼,后生仔嚣张点没什么,主要是做事足够讲信用,从来不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多谢阿公。”
吴志辉端着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他对串爆的印象也还不错。
串爆这个人虽然唯利是图,但是有一说一,很有职业道德,收了自己的钱那是真帮办事,在一众叔父辈面前力挺自己,职业操守非常不错。
在茶楼里小坐了半个钟,众人散场。
“大佬,没联系上阿华跟乌蝇,这两人消失了。”
出去办事的长毛回来了,接上吴志辉跟大D以后,做出了情况汇报:“张忠林开了好几枪,手被斩落了,听说还打中了,还有,他的手被拿走了。”
“哦?”
吴志辉倒是有些意外的抬了抬眼皮子,又笑了起来:“这两人倒是足够谨慎,有点意思。”
原本按照他的认知,这两个人只不过是普通的角色,没想到心思倒是挺多的,在这件事情想尽办法的来表现自己。
他们两个消失,应该就是想表现自己足够值得信任,出了事不会想着牵连到自己,同样也表现的足够谨慎。
“要不要安排人继续找出来?”
大D还是非常谨慎的:“无缘无故消失,是不是想着打什么其他的主意?不行的话,就以绝后患。”
人不见了,就会让人觉得不安。
“不用。”
吴志辉一摆手制止道:“他们斩了张忠林这个扑街肯定紧张,现在谁都信不过,先让他们去吧,等时间到了,他们自然会出现的。”
他能够揣摩到阿华跟乌蝇的心理:“如果他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大不必把张忠林的手也一起带走,想来他们是想拿着手来证明这件事情是他们做的。”
他们这么搏命,要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舞台,所以才会急于表现自己,等风声过去肯定会再来找自己的。
这种角色可以給个机会,能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到时候怎么安排他们,給他们一个什么身份。
“好。”
大D闻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张忠林这一环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吴志辉并不纠结这种小事,目光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张忠林这个做事的手套没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烦不胜烦。”
“通知玉面虎,让他抓紧时间,三天内,我要看到他全部准备就绪,直接开始通线,我倒要看看,东山再起的苗青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这一次,直接干趴他!”
苗青山如果卷土重来,肯定会做更大手的准备,自己也要玩的激烈一点,在这条线上打出名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另外,大D,你去联合计程车公司跑一趟,去找一下坚叔,让他帮个忙,再給咱们准备一点好家伙”
他说到这里又改了口吻:“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跑一趟吧,现在直接去坚叔那里吧。”
吴志辉想想还是决定自己去跑一趟,不然坚叔这个工具人也就太明显了,总得照顾一下坚叔人家这个老同志的心理不是。
车子朝着西贡联合计程车公司开了过去。
···
晚上十点多。
元朗。
太公墓。
阿华将摩托车丢在杂草堆里,拉着乌蝇沿着斜坡一路向上,最后在山顶的一处乱石堆里停了下来。
他们在做事之前提前踩好了点位,在这里放置了一些食物跟药水,确保一些简单的生活所需。
“怎样?”
阿华放下乌蝇,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帮他把衣袖撕开,右手手臂上的枪伤伤口显眼,表层隐隐有些烧焦发黑,伤口里侧的皮肉往外翻转着。
“妈的。”
阿华低声咒骂了一句,摸出香烟点上吸了两口然后塞进了乌蝇的嘴里:“没想到这个扑街还会装死,他妈的,中了他的道了。”
“没什么大事。”
乌蝇靠着石头坐在地上,咬着香烟大口的嘬着:“出来混,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我们要找他,他肯定要反抗。
中招了就是中招了,没什么好说的,一点做事的魄力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收我们。”
“希望你的手没事。”
阿华有些担心的看了眼乌蝇:“按照我说的,咱们就应该去找大佬辉,他门路多,有专门的医生帮忙处理伤口。”
“不。”
乌蝇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尽管他脸色苍白,但是头脑却非常清醒,看着山脚下远处城市的霓虹:“咱们斩的是差佬的手,枪还响了打中了我的手,差佬有脑的话,现在一定全城重点关注任何一个受伤的病人,尤其是枪伤。”
“现在去找大佬辉,他们就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哪怕他们有私人医生可以处理,但咱们这件事情就没有做到最完美。”
“他们会看轻咱们,出了事咱们就一定自己扛住,等一切风平浪静以后再出去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乌蝇的想法还是非常极端的,或者非常看中这次做事,他非常迫切,所以哪怕自己的右手会有风险:“咱们不能仅仅只让他大佬辉看到咱们能做事,这样只不过是个莽夫,随便一个十六七岁的后生仔可能都比咱们还要猛,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不仅仅只有胆识、魄力,更要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我们要塑造的是一个出了事,不会第一时间只想着靠大佬帮咱们解决麻烦的角色形象。”
他的目光看向阿华:“你想想,大佬辉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能打的人比咱们多的是,光那个白毛仔我觉得他可以打十个咱们,他身边缺打仔么?”
“要说办事能力,身边的那个长毛跟大D,咱们跟他们比起来更是普普通通,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那就要最大化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说话不停,眼神坚定的看着阿华:“他吴志辉需要的肯定是敢打敢搏,出了事还能自己解决问题的角色,只有最大化展示咱们才能入的了大佬辉的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
阿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了,乌蝇分析的确实有道理,转而担忧的看着乌蝇:“那你右手上的伤口.”
“没关系,我们自己处理一下,处理的好不过是伤疤丑了点而已,处理的不好,废了也就废了。”
乌蝇牙关紧咬脸颊咬肌明显,烟蒂上留下深深的牙齿咬痕:“一只右手而已,人人都有右手但不是人人都能出人头地,我们这种矮骡子有右手又有什么用?!”
他眼神坚定:“如果一条右手换我一个机会,我乌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做不了威水四方的乌蝇哥,大不了我以后改名叫左手,少一条手一样出人头地!”
阿华闻言眼神带着几分意外的看着乌蝇,他总感觉乌蝇好像忽然之间就成长了,以前都是自己教他做事的。
“帮我处理一下吧。”
乌蝇侧身从一旁的包里翻出来一把匕首丢給了阿华:“我忍着点就行,问题不是很大。”
好在两人提前有所准备,倒也不至于条件太过于简陋,提前准备了处理跌打酒,只是没想到会被枪射中。
“嗯”
阿华接过匕首用煤油打火机简单的烧了一下消毒,撕下一块衣服布条来绑着乌蝇的手臂肌肉:“你忍着点。”
乌蝇捡起地上的一块树枝咬在嘴里,随着下刀,乌蝇脸颊青筋暴起,“嘎嘣”一声干枯的树枝直接被咬断。
匕首切开一点皮肉,把伤口里带血的弹头挑了出来。
“呼”
乌蝇鼻孔冒着烟雾,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右手手指尝试的活动了一下,虽然疼痛但是五指倒也还能传来知觉,能够控制五指。
他用烟头重新給自己续了一支香烟,用火机焚烧着匕首,眯眼盯着跳动的火苗:“其实当时我很怕的,跟华哥你混了这么久,我乌蝇嘴上喊的最威水,但实际給我一把刀我都不敢去斩人。”
“每次如果有事我乌蝇肯定躲在最后面,你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但还是愿意收留我这种扑街小弟,我好感谢你。”
“没有的事,你是我最忠心的小弟。”
阿华也坐在了地上,长吐一口气:“哪怕我阿华混的再扑街,一样愿意叫我一声大佬死心塌地跟着我。”
“呵呵。”
乌蝇轻笑一声,看着被火焰烧的微微发红的刀身,抬起来对着伤口直接烫了上去。
“滋”
声音细微又刺耳,乃至于能闻到焦糊味。
阿华张了张嘴,看着表情扭曲的乌蝇,重重的嘬了口香烟,拿起撕开的布条来帮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好一会。
缓过神来的乌蝇翻了个身,把丢在地上张忠林的断手捡了过来,从兜里摸出一小包提前准备好的石灰。
如同古代战场斩人首级拿首级回去邀功一样,先用石灰简单的处理一下,石灰敷在断手之上,再用塑料袋包了起来丢在一旁。
做完这一切,乌蝇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脱力的靠着石头目光看着远处。
晚上十点多的元朗区,站在高处城市夜景虽然不及太平山那顶极佳的城市夜景,但也还是能看到一些城市霓虹的。
“你看看香江夜景这么美,但是你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这霓虹夜景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这个年代,类似于他们这些群体众多人中的一个真实缩影而已,太多太多了。
底层的人人人都渴望有朝一日能在这座大城中崭露头角,但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再璀璨的城市霓虹也与他们无缘。
“自己弟弟办婚礼,迫于经济压力,我借的贵利在天台上摆酒,受尽了别人冷眼。”
乌蝇目光坚定的看着远方,有些自嘲的撇撇嘴笑道:“就这样也就算了,还被贵利的人当众戳破这件事,大家都下不来台,真是丢人现眼。”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辈子我乌蝇都不想再在我身上发生了。”
他扭头看着阿华,烟头冒着的青烟被风吹散开:“从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要么搏命争争个出人头地,要么就不要再混什么社团,老老实实卖一辈子鱼丸,脚踏实地。”
“既然从大佬辉手里争了一个机会,既然我要去做这件事,那就一定要做的完美,最大化的让他看到咱们两个行不行。”
他左手紧攥在一起,指关节发白:“只有做的完美且干净,他才会真正的看重咱们,才真正的想着会去用咱们。”
“我要搏一个机会,哪怕赔上我的右手!”
乌蝇冲阿华伸出了左手来。
阿华看了看嘴唇干裂的乌蝇,跟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来,紧紧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