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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心了。”
服务生端着盘子,把餐盘上的点心往桌子上面摆:“凤爪、排骨、虾饺、菜心.”
“哇,这么丰盛。”
任擎天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东西,拿起勺子往碗里舀着艇仔粥:“今天吃上邓伯免费的早餐,赚了赚了。”
“阿天,咱们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就用不着说这么客套的话了。”
邓伯一人独坐一方,臃肿肥胖的体型占据一个半人的位置:“你啊是我认识这么多的人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没有谁像你这样自己能独当一面在香港仔立足。”
“邓伯客气了。”
任擎天矜持的摆了摆手,把分装好的粥放在了邓伯的面前,这才給自己盛:“没有邓伯你当初提携我,帮我渡过难关,我也没有机会的。”
“嗯,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邓伯应声点头,背靠着椅子看着任擎天:“我这个人呢比较传统,也比较看重情义,只要是我看对眼的人我都愿意帮手一把。”
说到这里。
他先是看了林怀乐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了吴志辉的身上:“辉仔,我听阿乐说,昨天晚上北区那边很热闹,伱手底下的那个大D也好醒目,阿乐的人跟东莞仔同去,都被赶走了。”
“啊,看来阿乐已经跟你说了啊?”
任擎天抢在吴志辉面前开口接话,笑呵呵道:“是的,阿辉这个人比较有想法,提前做了招,所以就接手下来了。”
顿了顿。
他又跟着说道:“阿辉做事就是这样的,不仅仅是阿乐的人,号码帮、新记同样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給,没让他们进来。”
任擎天把分装的粥放在面前,勺子舀起皱吹了吹热气把粥送进嘴里,嘴巴蠕动了几下,把粥里面的花蛤壳吐了出来:“嗯,粥煲的很鲜。”
然后挑眉看向了侧边坐着的林怀乐:“阿乐,怎么?北区的盘子你有想法啊?你有想法可以跟我们说嘛,”
“就这点小事就跟邓伯说,麻烦邓伯干什么,邓伯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最喜欢按规矩办事,阿辉先进的北区,落定了,哪怕邓伯都不好意思开口的。”
“呵呵。”
邓伯等着任擎天的这句话,基本上明白了他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林怀乐听着任擎天的话,再看了邓伯一眼,摸起桌上的万宝路香烟来点上一支,吞云吐雾。
“来,吃肉。”
邓伯听着任擎天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伸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摆着的烧鹅:“我记得阿天你以前很中意食烧鹅的嘛,每次去吃不管早上晚上,烧鹅肯定是会有的,而且必须是大腿部位。”
餐厅里,例份的烧鹅要哪个部分可以跟厨子说,有些人中意腿的部位,也有人中意翅膀这个部位。
“哎呀”
任擎天叹息了一口,摇了摇头:“年纪大了,早上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喝点粥吧那就。”然后看向吴志辉:“阿辉,你帮我吃咯,你年纪轻,就应该多吃肉。”
他往嘴里送了一口粥以后,拿起桌上的新筷子,夹着菜心来往林怀乐的碗里一放:“阿乐,你要多吃蔬菜,蔬菜好啊,肉吃多了不好。”
他笑呵呵的看着林怀乐,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如同弥勒佛一般的笑容:“肉这种高蛋白的东西就留給阿辉他们这种年轻人去吃吧。”
任擎天又給自己夹了根菜心放进粥里面,笑道:“这可是我养生多年的经验,今天就分享給你了。”
“呵呵。”
林怀乐听着任擎天这非常值得琢磨的话,轻笑一声脸上笑容不变:“多谢天哥。”
他拿起筷子把菜心送进嘴里,白灼菜心在他的咬动下发出细微的纤维摩擦声音来。
“天哥说的对,但是也不够全面,我这个人平时也很注重养生的。”
他咀嚼着菜心,笑呵呵的看着任擎天,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光吃肉会腻歪,光吃素菜同样也不行,素菜吃多了没力气,一样是不健康的。”
两人看上去是在交流怎么吃,实际上这番话却同样有着另外一层的意思。
林怀乐把嘴里的菜心吞咽了下去,看着任擎天:“依我看,最健康的状态就是荤菜素菜一起吃,这样才健康,缺一不可。”
说完。
他拿起筷子直接伸向了那边烧鹅盘子,这个例份的烧鹅切的腿部位置,奔着烧鹅腿肉最多的部位准备夹。
“饿了。”
吴志辉看着林怀乐伸过来的筷子,把面前的碗筷拿开,一伸手抢在林怀乐之前,直接把装着烧鹅的盘子拉拽到了自己面前:
“乐哥,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好忙的,前前后后忙碌了一晚上,睡眠也不足,就休息几个小时就起来了。”
他抓起盘子里的烧鹅腿来塞进了嘴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早已经饿的不行了,我年轻,这肉就給我吃了吧,补补能量。”
“呵呵.”
林怀乐表情愣了一下,伸在空中的筷子在指关节的活动下微微的夹了夹,看着吴志辉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眉头皱了一下又快速舒展开来。
“阿辉。”
任擎天皱起了眉头来,看着吴志辉轻声呵斥了一句:“怎么说你现在都是地区话事人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
他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点了点:“你一个人把盘子里的烧鹅全占了,别人吃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任擎天不給你肉吃呢。”
“呃”
吴志辉抬起头来,随手把啃干净的烧鹅腿骨头丢在了桌子上,拽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冲服务员招手:“再来一份烧鹅,要大腿这边的,給我挑块肉多的。”
没多久。
例份的烧鹅再度被端了上来,刚刚出炉斩开的烧鹅冒着腾腾热气,在桌子上飘扬开来。
“来,乐哥。”
吴志辉把烧鹅推到了林怀乐的面前,无比绅士的一伸手:“专门帮你点了一份,你中意食,那我就帮你再来一份吧。”
他一脸没所谓的摆了摆手:“反正呢咱们也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跟我开口就是了,你说是吧,邓伯?”
吴志辉在经过一个循环以后,把话题又抛給了邓伯。
“嗯”
邓伯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他这种老江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简单的思考了一下:“这倒也是,阿乐,那就多谢辉仔咯?”
“呵呵。”
林怀乐嘴角抽了抽,听着邓伯的话轻笑一声,把手里没有吸完的香烟掐灭在盘子里,手指用力碾了碾烟蒂断裂烟丝洒落:“那么我还真就谢谢阿辉你了。”
他没想想到,邓伯竟然什么话都不说,还真就由着吴志辉这么去了?
林怀乐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着膀子:“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吃了,早上确实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
林怀乐大清早的找邓伯,说的就是昨天晚上在北区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吴志辉他们竟然也约了邓伯。
邓伯在等人到齐以后就提起了这一茬,任擎天简单的应付了一下邓伯,然后就开始跟林怀乐聊起了在吃这方面该怎么吃才养生的事情。
这里,任擎天就已经开始在跟他谈了。
随着,吴志辉看林怀乐伸手夹肉,他抢先一步把盘子一个人独占了,任擎天假装呵斥,吴志辉又再点一份请林怀乐吃。
这不就是在隐射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么。
吴志辉的意思也都非常明显,我給你吃呢才有的吃,我要是不給你吃,盘子我一个人护住,哪怕是邓伯,他也都一样没得吃。
你找邓伯?
一样是没有用的。
“刚才要吃,现在又不吃了。”
吴志辉只得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乐哥还真是性情多变,那没办法了。”
“来来来,不提了。”
邓伯重新坐直了身子,再度重新把控话题:“说说阿辉的事情吧。”他直接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当初,阿天对我引荐辉仔你过档和联胜,你进入和联胜对社团是有利的,现在忠信义也解决了,接下来就可以说过档的事情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吴志辉:“过档的事情上次就已经跟其他叔父辈的谈好了,没什么其他好说的,基本可以落定,说说和联胜内部的事情吧。”
“和联胜新一届话事人的选举现在已经开始了,你也知道,现在阿乐、官仔森、鱼头标三个中生代参加了新一届话事人选举。”
邓伯说话不停,思路清晰,想来今天应该是已经提前想好了,侃侃而谈:“阿乐是这几个人里面实力最弱的,但是我们和联胜就是这样,我们是讲民主的,不是说谁钱多人多就让谁选,你看吹鸡就知道了。”
“嗯。”
吴志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非常认可,我也非常喜欢民主。”
“阿乐进来参选,其实我是非常愿意撑他的。”
邓伯拿着茶壶往杯子里倒着茶水,茶水倒进杯中“哗啦啦”直响:“阿乐这个人在和联胜待了这么多年,做人肯定是没有问题。”
“他为人低调和善,处处追求以和为贵,从来不跟别人争恶,也处处为社团着想,我本人是非常看好他的,也非常中意他,觉得他足够沉稳。”
邓伯放下茶壶,伸手示意了一下倒好四杯茶水,自己拿起一杯:“所以,我很希望他能够在这一届选举中脱颖而出,坐上话事人的位置,带着和联胜越做越大。”
“嗯。”
吴志辉再度应声点头,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我们肯定是没有什么异议的,我过档进和联胜,自然也是希望和联胜能够越做越好的嘛。”
他心里却暗自嘀咕:你老糊涂了你,大家在社团混,做事肯定谁都说是为了社团啊,难不成还说是为了自己啊?
不过也不能怪邓伯,他们思想保守追求安稳,希望社团平稳发展,而林怀乐这个人确实是挺会伪装的。
想来,他应该是特地研究过邓伯这一脉人的性格,平日里打造的就是这个人设,一般人还真以为他秉承的就是以和为贵。
吴志辉也是跟他打了几次交道这才发现林怀乐这个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暗中勾搭差佬跟自己作对。
他林怀乐以和为贵?!
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才对。
能理解,但是肯定是不符合邓伯所说的他林怀乐的这个人设的。
“对,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是希望社团越做越好,所以我是非常看好阿乐的。”
邓伯听着吴志辉赞同的话,还是非常满意的,难怪任擎天这么中意吴志辉,这个人不会多嘴:“同样呢,今天既然大家难得的都在这里,我也想说个事。”
他早就想好了,该铺垫的也铺垫了,跟着道:“辉仔,你的本事想必就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看得到的。”
“你人多钱多,进入和连胜以后肯定也是会越做越好的,所以呢我希望你能够多帮衬一下阿乐,安乐实力弱,需要人帮。”
“我都已经想好了,阿乐是白纸扇,辉仔你呢是红棍,正好和连胜的传统一贯都是如此,一个白纸扇搭配一个红棍,非常的契合。”
邓伯说到这里,又连忙补充到:“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给阿乐当小弟,这一点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的。”
当初任擎天提出吴志辉过档进和联胜,吴志辉的地位已经不低了,邓伯自然知道吴志辉的本事,心里清楚他肯定不会给人当小弟的。
吴志辉进和连胜只不过是想借助着社团,把自己手里的生意再做大一点,同样他邓伯愿意答应下来,也是希望吴志辉能给社团带来利益。
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他当然答应了。
“辉仔你以前打下来的地盘,社团不会跟你张嘴要一分钱,你的还是你的,社团不会找你要数的。”
邓伯笑呵呵的看着吴志辉:“我们看重的是你的本事,你进来肯定能給社团带来很多好处的。”
今天邓伯要在这里说起这个话题,也就是要赶在吴志辉过档之前先帮阿乐找一个得力的助手,撑他上位做话事人。
你要想做大那就得帮社团出力,我撑林怀乐你就帮他,如果你吴志辉要是不愿意,那就得再说了。
吴志辉听到这里想明白了,搞了半天邓伯想让自己帮衬林怀乐啊?
你觉得我吴志辉是一个甘愿做将的人么,我吴志辉肯定是要做帅的人啊。
“可以,没有问题。”
吴志辉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满口答应了下来:“我也是希望社团越做越好然后我吴志辉跟着沾光,只要乐哥足够行我肯定足够撑他。”
林怀乐同样也是一愣,他也没猜到邓伯既然是在帮自己说话,那么刚才北区的事情邓伯之所以站在吴志辉那边说话也就可以理解的通了。
他有些感激的看了邓伯一眼:“邓伯你放心,我要是做了话事人肯定会把社团越做越好的。”
转而看向吴志辉:“那就多谢阿辉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多说。”
此刻林怀乐心情大好,整个人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神清气爽,画饼CPU的本事张嘴就来:
“大家都在一个盘子里揾食,只要阿辉你撑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你赚的绝对比以前多的多。”
他侃侃而谈:“而且我也一直都觉得阿辉你这个人足够醒目,唯一的劣势跟优势就是你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这一次你全力撑我阿力做话事人,两年后的下一届我跟邓伯也绝对会推你上来做话事人的。”
林怀乐打开了话匣子就已经开始收不住嘴了,重新点上一支香烟来继续说道:“社团现在总体非常不错,但是还不够强,临近我们地盘的尖沙咀就很不错。”
“新记跟号码帮占据了尖沙咀,我已经调查过了,仅仅就号码帮在尖沙咀那里,就有三百多家食肆,卡拉OK十几间。
大小夜总会二十几间,酒吧三十多间,桑拿、洗浴中心二十多间,还有摇头药丸、代客泊车,油水多的不能再多。”
林怀乐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早就提前做好了功课,吧啦吧啦开始往下报数:“尖沙咀这一块的利很大,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下的,但是如果是整个社团就不一样了。”
“只要我做上了话事人,我会跟其他的地区领导人谈好,到时候我们整个社团都去打进尖沙咀,肯定能搞定的。”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在了吴志辉的身上:“阿辉,你算一下和连胜再加上尖沙咀那边有多少的夜总会?”
“到时候光你的酒水生意你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啊,更不用说其他的了,对不对?”
“哈哈哈”
吴志辉听着林怀乐画出来的大饼,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拉动凳子直接坐在了林怀乐身边,伸手一搂他的肩膀:“好,乐哥果然足够有眼光,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好了。”
他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乐哥,我撑你!”
“嗯。”
林怀乐看着满口答应下来的吴志辉,跟着也笑呵呵的伸出了手:“那就多靠阿辉你了。”
他当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吴志辉了,但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非常和谐的。
“没问题。”
吴志辉跟着伸手,与林怀乐握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邓伯看向任擎天,一伸手:“阿天啊,有阿辉这么醒目的靓仔,以后你赚的比谁都多啊。”
他笑着感叹道:“我现在都有点想让你跟阿辉一样过档进我们和联胜当叔父辈算了,这样大家也能沾你的光,跟着你一起分钱。”
“哈哈哈”
任擎天脸上笑容浓郁,连忙低调的摆了摆手:“欸,我老了,难得把位置給阿辉摘身出来,就不跟着掺和了。”
“行啦,开个玩笑。”
邓伯一摆手:“来,大家接着吃咯。”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和谐了起来。
茶餐厅楼下。
辣鸡站在茶餐厅外面的柱子边上,站在这里正好能看到茶餐厅大厅的情况。
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拿出手提电话来打了出去,接通以后直接说了起来:“吴志辉今天一大早接上天哥去茶餐厅吃饭,跟邓伯和林怀乐见面。”
“在来的路上,我听他们说,昨天晚上北区的事情吴志辉还没有搞定,看新记跟号码帮的态度,好像准备跟吴志辉争北区的地盘,想要分一杯羹,就是这样了。”
“他们谈的什么?”
辣鸡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没让我上去。”
“就这些消息了?”
“嗯,就这些了。”
辣鸡应声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吴志辉很少来任擎天这里了,我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有消息自然会告诉你的。”
“那就这样,不说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辣鸡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墨镜,不急不缓的掐掉电话,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站在茶餐厅门口等待他们吃完饭出来。
·····
北区警署。
曾警司靠着沙发上假寐,外面的阳光穿透窗户照射进来在他的脸上。
茶几上,摆着的闹钟准时准点发出震动跟响铃,将曾警司从睡眠中吵醒。
“呼”
曾警司抬手拍掉闹钟,做沙发上坐起来睁开眼来,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他伸手遮挡住眼前的强光,适应了好一会这才看清周围。
那双眼睛眼球充满着血丝,整个人面容憔悴,看上去好像衰老了许多。
地上。
几个喝空的啤酒罐子滚落在身边。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现在早上七点。
昨天凌晨。
曾警司在看到许警司的动作以后,这才如梦初醒理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在外面买了几罐啤酒回来喝着闷酒。
顶着微醺的脑袋躺在沙发上却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直到早上五点多这才勉强入睡,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被闹钟吵醒了。
他点上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几分钟后。
“呼”
曾警司长吐一口气,伸手搓了搓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洗手间胡乱的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衬衫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今天周六,蔡元祺轮到公休了不上班,他得去蔡元祺那里汇报工作,汇报自己的.错误。
一家中高档小区里。
轿车通过安保进入车库停下,坐升降机上楼敲开了门,菲佣看着神色黯淡、双眼血丝的曾警司,整个人被吓的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呵呵。”
曾警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换上拖鞋走了进去,菲佣自然是认识他的。
蔡元祺的这个住处也相当的宽敞了,上千尺的大房子在香江已经领先很多人了。
餐厅里。
蔡元祺穿着一件非常家居的棉质T恤,再套着个大裤衩坐在餐桌前,头发也很自然的状态。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蔬菜色拉,再上面摆着一小块鸡肉,这就是他的早餐了,很简单少油腻,他同样注重保持自己的体型,曾警司就是跟他学的。
“老曾?”
蔡元祺看着走进来的曾警司,招呼着他落座:“吃早餐没有?没有我让她再給你做一份。”
然后注意到了曾警司满是血丝的眼睛:“怎么回事?熬个夜就成这样子了?扛不住就先回去睡觉,电话报告也是一样的。”
昨天晚上调动飞虎队的事情曾警司跟蔡元祺汇报过,有他支持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集齐人手。
他拿着叉子叉起一脸的片黄瓜来塞进嘴里咀嚼着:“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虽然身居高位,但是蔡元祺有个习惯,休息日的时候一定要在早上九点以后才开始关注信息,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话,助理会联系他。
曾警司拦截下来了蔡元祺的助理,所以他并不知道消息,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关注到。
“事情办好了。”
曾警司看着蔡元祺,脑袋低着不敢抬头:“也办砸了。”
“嗯?”
蔡元祺闻言眉头顿时一皱,看着曾警司。
“中计了,被利用了。”
曾警司长吐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硬着头皮往下说道:“姓许的昨天晚上忽然冒出来了,忠信义被劫走的那批货让他在忠信义的地头找到了.”
他也不敢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开始汇报,随着他说完,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寂静。
“……”
蔡元祺停止了嘴里咀嚼食物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不敢抬头的曾警司,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早间新闻依旧还在报道这件事。
蔡元祺看着屏幕中正在开新闻发布会,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刘杰辉,他“啊!”的一声怒吼,抄起手里的盘子直接扣在了餐桌上。
餐盘应声碎裂,里面的蔬菜色拉洒落一地。
曾警司还是第一次看到蔡元祺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如此愤怒,吓得身子再度一哆嗦。
不止是他,在曾警司进来就自觉出去了的菲佣原本回来拿钥匙,听着里面的动静,立刻吓的快步逃离了这里。
“曾嘉乐!”
蔡元祺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工作成果?!”
他手指着电视,大声的质问到:“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除掉了忠信义,结果货没找到,反而是帮他们搞定了功劳?!”
越说他的怒火越大,呵斥到:“抬起头来,大声回答我!!”
“SorrySir!”
曾警司只得僵硬的抬起头来,提气大声说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我存在着严重的指挥失误,大大低估了这群人”
“低估?!”
蔡元祺冷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我看你是低能!”
“你堂堂一个高级警务人员,一个经验丰富指挥过多次重要行动的警司,你亲自指挥整个事件的行动与策划,一切都是你在主导。”
“但是你是什么情况?你面对一个吴志辉这种烂仔,矮骡子,你竟然被他玩的团团转?来,你跟我解释一下,你的脑子呢?”
他跨步走到曾警司的面前,眉头皱在一起一脸不解的盯着他,认真打量:“我现在很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抬手在曾警司的脑袋上用力一戳:“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啊?”
曾警司不敢动弹,被戳的脑袋后仰。
“告诉我,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回答我!”
蔡元祺厉声呵斥了起来,抬手重重的在桌上拍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吗?!这样的讯息被律政司、政务司那些人看到了了,他们会怀疑我的能力的啊!”
“忠信义的事情你弄成这样,那批货没拿到也就算了,现在北区的地盘都让吴志辉抢走了,你帮他扫清障碍然后拱手送給他?”
“前面被他利用也就算了,但是你既然决定要铲除忠信义,为什么不提前让越喃仔准备接收他们的地盘?!”
“没了,什么都没有,干掉忠信义接上他们的线有什么用?卖货的地盘都没有了啊,资金,我上哪里去找资金去?”
他冲曾警司咆哮了起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啊!”
“SorrySir”
曾警司看着暴怒的蔡元祺,只能解释了起来:“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判断失误。”
“越喃仔那种人并不一定适合,我想着反正咱们要接触和联胜,不如让和联胜的林怀乐去,可是谁知道吴志辉已经提前动手了。”
“还不是因为你低能?!”
蔡元祺一挑眉冷冷的看着他:“我现在很好奇,你堂堂一个警司怎么就玩不过一个吴志辉?你没有脑子,是吗?!”
“你知不知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失利了,需要我换人?!”
就在这时候,曾警司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伸手接起,听着电话里的话:
“他们谈的什么?”
“就这些消息了?”
“那就这样,不说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曾警司简单的说了三句话,然后掐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