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忘记锅盖了
简单顶着大铁锅,虽然不太重,但是支棱着架着胳膊,特别不舒服,眼瞅着牛车就在眼前了,她刚要松口气,一个错眼,嗯?调头了?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牛车哒哒往前跑,赶车的老头还不停的回头看,好像生怕人追上来。
牛车后面,一个大铁锅紧紧跟随,不时的地下还伸出一只手来,前面的赶车老头更是脸色煞白,紧紧的护着车上的袋子。
快跑出了一条街,老头才恍惚觉得刚才的声音有点熟悉,再一听,好家伙,这不是自己人吗?
简单郁闷了,顶着锅跑了这么远,本来不累的,结果现在胳膊都酸了。
“哎呦,小简单啊,你这挡的严严实实,就光能看着脚,我还以为,还以为是来抢粮食的,哈哈。”
帮着简单把东西都放到车上,才反应过来,低声道,
“你居然买到了大铁锅?”
那眼神,火热的很。
简单大概也知道这会的物资紧缺,没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
“我是赶得巧,供销社也就剩下这一个,比我晚进去两分钟的同志就没买到,还是三爷您车赶得快,不然,我就得落在他们后面,那我可就惨了。”
老黄牛慢悠悠的往回走,
简单倚着粮食袋子,
“哎呀,我忘记锅盖了,三爷,村里有人能做木头锅盖吗?”
“那咋不能呢?我家你光明叔就能做。”
简单还真不知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三爷。
我需要个大门,好像还要做碗柜,脸盆架,衣柜。
哎呀,这一想,好像零碎东西还得添置不少呢,炕席,笤帚,刷帚,厨房用的帘子,锅叉。
还得做个炕桌,吃饭的桌子,凳子,嗯,再做两个小板凳,”
说着说着,自己都惊着了,坐直了身子掰着手指头数,
“我记得我把家都搬来了,怎么还需要添置这么多东西?”
这一脸懵的表情把老头逗的不行,
“过日子,过的就是鸡零狗碎,人家不都说,破家值万贯吗?”
简单哀嚎,“怎么这么多事啊?我还得去捡柴,对了三爷,那个进山的人出来了吗?”
老头顿时神情也不好了,
“外围都找遍了,找了五六天,愣是一点消息没有,怕是早就进了深山,”
他摇摇头,怕就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去年夏天老猎户就是进了深山没出来,柱子是个孝顺的,就是命苦,摊上那样的妈,我那个二嫂,嗨,以后你就知道了。”
简单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致,赶紧凑过来,
“别以后啊,三爷,说说说说,我也好注意点。”
“哼,你就想听热闹,也没啥,柱子是个好的,他那个妈是个心里只有侄子的,有点好东西都巴巴的送回去了,所以,”
“所以,柱子,叔,就成了当牛做马的苦力了?”
“是啊,就这么个事,她那侄子倒不是咱们村的,是隔壁柳家屯的。”
“嗯?”
柳家屯,似乎成了他们三个共同经历过某件事的人之间不可说的默契,老头也应景的点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柳家屯。”
“可是,那不是富裕村吗?救济方向弄反了吧?”
“哈哈,跟救济没关系,她就觉得她弟弟,她侄子需要她,没有她不行的那种。”
哈?
明白了,伏弟魔哪个年代都有啊。
“那这柱子叔还真是可怜。”
说说笑笑,远远的看见村子时,是下午三点。
一进村,简单就吓了一跳,上午出来时还是一片混乱的,这会围墙都起来了?
一群人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闲着的,干的热火朝天。
“乡亲们速度这么快的吗?”
刘三爷看了一眼,
“是想快点干完拿到粮食吧,几乎家家都断粮了,一听说有粮食,那还不拼命干?”
村长从院里出来,正好看见牛车,然后,就看见牛车上的袋子,简单觉得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们回来了?正好过来看看,有意见还能弄。”
牛车也没停,往右一拐,就过去了。
离得近了看的仔细,墙是泥的,但是里面应该是先放了石头,得有两米高,留了大门的位置。
院子不太大,房子前后各一半,就是怎么看都不打眼的那种。
屋里,也收拾的差不多,她要求的炕,架子,灶台都已经完成了,一进里屋热气铺面,简单惊呆了,
“天啊,村长叔,这是谁呀,怎么这么贴心,炕都快烧干了?我这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搬进来了呀?”
这八月份的天儿,看着烧火烘炕,还得一边干活,热气加潮气,可不好受。
村长想说,你着急住,他们着急拿到粮食,好在都是一个目的。
“晚上就差不多完事了,你啥时候弄个锅回来,再找他们给你抹严实,省的冒烟。”
锅?
“等下,”
一分钟后,干活的人就看见小姑娘小小的身子,顶着一口硕大的锅进来,都愣住了,村长很快反应过来,
“快过来个人接过来,哎呦,你说你,也不怕压的不长个了。”
简单低头看看自己,最多一米五,是得长长,不说上辈子一米七的大个,咋也得突破一米六的基本线吧,她可不想当个小矬子,
“瞎说,我还在长身体呢。”
小心翼翼的把锅放上,又用泥巴抹平,这样烧火时也不会往上窜烟。
这村民干完了还一脸不舍的盯着锅台,村长只当没看见,简单出去他才怼了那人,
“有点出息,一个铁锅至于的吗?”
其实,他也眼馋的,村里有一半人家都没有大锅,都是用的小锅,瓦罐之类的,但是大人盯着人家孩子的东西,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把东西卸到村长家,跟着刘三爷去他家定做了东西,定下来明天一起给送到新房子那边,这才满意的离开。
刘三爷把牛系好,叫来孙子孙女,
“看爷爷这有什么?”
两个孩子也是皮包骨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油纸包,一层层打开,还带着余温的香味顿时飘在小院里,
“是大饼子,爷爷!”
刘三爷满脸的皱纹都在颤抖,
“是啊,是大饼子,来,一人一半啊,”
“呀,有馅!”
“是菜包子,是好吃的菜包子!”
刘三爷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