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自作自受
差点扎错地方。
好在自己及时稳住了手。
时溪的心有那么一刻慌乱,傅瑾霆为何如此说话?知不知道会让人误会?
时溪用眼神扫了眼四周,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谈话。
见着时溪的动作后,傅瑾霆也反应了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于是又加了一句。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暂时没有,现在最紧要的便是药材,只要解决了药材,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
时溪稳了稳心神,目不斜视,继续为病人扎针,但余光一直注意傅瑾霆。
若是仔细观察,她扎针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傅瑾霆方才那句话,听在时溪的耳朵里,犹如一股电流,电得她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脸色恢复了平静,但手上的劲儿,依旧还没有恢复。
“好,那我先出去准备药材。”
“你注意保护自己。”
傅瑾霆深深看了眼时溪。
“好!”
时溪头也不抬说道,目光看起来专注而认真。
然而扎针的速度出卖了她的淡定。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波涛汹涌。
见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傅霆便转身快速离开。
这会儿钦差大人与陆县令应该也谈得差不多了。
时溪眼角瞥见傅瑾霆远去的背影,大大呼出一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傅瑾霆的一句话,后劲儿这么大?
时溪甩甩头,真没出息!
第二日清晨。
城郊外。
没有意外。
流放队伍中的吴家人与赵家人,以及偷偷倒地汤药的宋如月,都感染了疫病。
茶楼的人,在钦差大人的安排下,全都喝下了时溪熬的汤药。
因此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听到昨日时溪的叮嘱,赵武立刻让人把他们隔离起来。
“官爷,快救救我儿,咳咳咳......”
“官爷,快给我找大夫,我快不行了......”
“官爷,呕......求求你,帮帮我......”
......
赵家人与吴家人不停哀嚎着。
赵武冷冷看向两家人,丝毫没有同情之心。
他们这是自作自受,昨晚都干嘛去了?
送到嘴巴上的汤药不喝,现在才来哀嚎,赵武心底很是不爽,他们这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赵武晾着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经历经历疫病的痛苦。
昨日时大夫给他们都喝了汤药,今日时家又重新熬的汤药。
喝下的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看来时大夫给的汤药是真的有预防的作用。
此时,他是真的太感谢时大夫的先见之明,也很庆幸这一次有时大夫一起。
如若不然,他们整个流放队伍的人,都有可能感染疫病。
时家人亦是冷眼旁观,他们手上有药方子。
虽然没有狠心到不帮他们,但让他们先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
宋怀鸣见着自己的女儿也感染了疫病,顿时慌了神色。
他记得昨日时家姑娘都给他们喝下了汤药,他们宋家其他人都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如月却中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娘,如月难受,你们快救救如月,咳咳咳......”
宋如月虚弱地隔空对着宋家的方向喊。
一边咳嗽,一边干呕。
宋家人想要上前帮忙,但被官差拦住。
他们现在可是感染了疫病,谁都不许靠近,若是敢靠近,那人就必须要跟感染疫病的人待在一块儿。
官差放下狠话,倒是并没有人再敢上前去。
疫病可不是普通的小毛病,那可是要人命的,谁会白白去送命?
感染了疫病的人,全身都会虚弱无力,不是干呕就是咳嗽,甚至吐血......
严重些的会直接晕厥,想跑也跑不动。
“赵官爷,可否帮我女儿请个大夫过来?”
宋怀鸣找到了赵武,眼里满是焦急之色。
赵武深深看了眼宋怀鸣。
“你这么关心她做何?”
“昨日时大夫可是亲自都给她送去了汤药,宋家人除了她,其他人都没事。”
“你自己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至于大夫的事情,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请来大夫,毕竟现在福安县闹瘟疫,大夫许是都被派去支援。”
“再者,请大夫,可是要花银子的,你们银子够吗?”
宋怀鸣脸色很是难看,赵武都这般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女儿作死,他也没有办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时兄......”
宋怀鸣转头去找了时家人,时溪是大夫,让他们避免感染了疫病,想来时家其他人或多或少是有办法的。
时宁朗见着过来之人,也知道他为何会来找自己。
“你女儿的事情,老夫也无能为力。”
“老夫并非大夫,也不能为她做什么。”
“不过,溪儿倒是留下了治疗的药方子,至于管不管用,老夫不敢保证。”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这个方子用不用,看你自己,若是你女儿用了方子后,发生了什么问题,还请不要来找我时家的麻烦。”
说着,便拿出了时溪昨日给的药方子。
时溪昨日有叮嘱过,为了避免引起病情变异,疫病之人还是得治,即使那些人该死。
经过昨日喝汤药的事情,时宁朗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女儿,她给的汤药是真的有预防疫病的功效。
他们喝了汤药的人,都没有事,只有那些没有喝的,都感染了疫病,这就足以说明,自己女儿的药方子很是有用。
想来,这个治疗疫病的方子或许是真的有用。
他很是好奇自己的女儿是在哪里学到的,有时间得好好问问他。
宋怀鸣闻言,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当真?”
“没错,不过事先说好,若是没有用,或者是你女儿喝下汤药后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关我们的事情。”
时宁朗还不忘加一句。
“好好好,时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归罪与时家的,亦不会怪时姑娘,是如月自己造的孽,好与坏,看她自己的造化。”
时宁朗闻言,点了点头,把药方子给他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