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四女除了陆定娘,其他三人都神清气爽的早早起床,今天是元正第一天,需要做很多事情。
而李慎眼窝深陷,两眼无神,面黄肌瘦,是骨瘦如柴,走路都得扶墙跟。
昨日他这头牛在耕地的时候由于地多,差一点累死在地里。
真是没有想到他一心念念的田间生活,如今自己却差点死在田中。
李慎发誓,一会一定要去抄写几遍佛经,好好的阅读一遍四大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真谛。
今天元正,早上唐朝人已有拜年的习俗,在家里,晚辈要给长辈们拜年,
只是男人们要双膝跪地叩头行拜礼,而女性则不必跪地,以曲弯着腰拱手行拜。
李慎乃是亲王,所以早上起来,尽管李慎虚弱无比,还是要跟陆定娘坐在院子中,
受王府所有下人的拜年礼,
“愿王爷,王妃福禄寿瑞进,来年多安宁,万事旺如桃。”
“愿纪王府财源滚滚来,人丁兴旺在,富贵满园。”
“哈哈哈,好,好,好,来人看赏。都起来吧。”李慎哈哈哈大笑。
对着一边的石头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抬着两个箱子过来。
韦富贵赶紧组织人排队领赏钱,不然几百人乱哄哄的。
“都规矩点,分成两排,到王爷和王妃这领赏钱。”
大家也都知道规矩,全都排好队。
元正的赏钱每次都是李慎和陆定娘亲自发放,李慎跟陆定娘两边一人一个箱子,里面全都是金条。
下人每人两根一两的金条,管事的能够多一点。
下人可以拿金条到管事的那里换取铜钱,一根金条十贯钱。
“多谢王爷赏赐。”
“多谢王妃赏赐。”
赏赐完钱财后,李慎还需要进宫拜年,这都是规矩。
“王爷,陛下和贵妃娘娘他们都在雅境居呢。”当李慎带着人来到皇宫的时候有宦官禀报道。
来到雅境居,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就连李泰李治和太子也到了。
不过太子装病,只能在座位上坐着。
来到二楼这里坐着李世民和一后四妃,还有一些受宠的才人美人,李慎也不认识。
李慎拉着陆定娘和武媚娘来到李世民面前,李慎双膝跪地给李世民磕了一个头。
“儿愿阿耶,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然后是皇后,还有韦贵妃,基本都是一些吉祥话。
“你今天可是来晚了啊。”李泰走了过来说道。
“见过四哥,小弟也不想,只不过府上人太多了,光是发放金条赏赐,就发了半个时辰。
唉,看来明年小弟得早点安排赏赐的事了。”李慎一脸歉意的摇了摇头。
李泰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府上现在都赏赐金条了?”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是啊,铜钱太重了,一贯钱六斤多重,二十贯钱一百多斤,他们怎么可能拿走。
管事的更多好几百斤更拿不走了,还不如发金条省事,两根一两的金条就行。”
李慎点点头。
“老十,四哥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玩不起啊。”李泰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世民也走了过来,跟几个儿子坐在一起。
“大哥,伤势怎么样了?”李慎坐在李承乾身边,满脸的担忧问道。
“没有什么大碍,过一段时间就要好了。”李承乾也是低声安慰。
“哼,你二人还有脸如此说,高明你真是让朕很失望,你就安心的去养伤吧,
朝廷这边以后不用你来操心了。”李世民看着哥俩冷哼一声。
其他人也看向这边,李泰和李治也是惊讶的看着这里。
他们没有想到这次李世民对李承乾竟然有如此大的怨气。
“阿耶,儿知错了。”李承乾认错。
“你呢?”李世民正脸问李慎。
“那个....那个阿耶,儿也错了吧。对,也错了。”李慎看着李世民的脸心中害怕,
这个爹的戏也太真了,待会不会借机揍我一顿吧。
“十弟,听说你王府开始收购生绢了,可有此事?”这时李泰插言道。
看来他是准备为李慎解围,果然李世民听到后不再追究。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有决定,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有传言说我要收购生绢。
可能是王府里有下人不小心透露出去的。”李慎点点头。
“那你打算多少钱收购?”李世民好奇的发问道。
“嗯....怎么也要七八十文钱吧,不能太少了,我们纪王府一向都是大手笔。
从来都是不讲价的,要是给少了,是不是让人觉得我们纪王府小气了。”李慎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的回答道。
“多少?”其他人还没有说话,李治坐直了身体,高声问道。
“七八十文啊。怎么,九哥觉得给高了?九哥我们乃是皇家,心不能太黑了。
不能让外面的人在背后说我们皇家小气,这有失我皇家的颜面,九哥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慎看李治这么大反应,开始教训起李治来。
李治看着李慎,眼里都开始充血了。
他是那个意思么?他还巴不得给的越高越好,可你就给七八十文钱,而且还是生绢。
李治现在死的心都有,临走时也要把这个杀千刀的带走。
“你可真是仁义啊!”
“多谢阿耶夸奖,都是阿耶从小的教诲,才让儿如此仁义忠孝,儿是个好人。”李慎对着李世民行了一礼。
李承乾在一旁想笑又不能笑,憋的很难受,而李世民满脑子黑线。
这个儿子养废了,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好坏话听不出来么?
“老十,现在外界的生绢成本价格都在二百八十文以上,有的甚至到了三百文,
你居然想要八十文收购,那这些人不是要血本无归了么?”李治实在是忍不住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手里有七十四万的货物,如果按照李慎的这个价格卖的话,他也就能够卖出来二十多万贯。
“二百八十文?现在生绢这么贵么?不是说才百十多文么?”李慎张大了嘴巴,惊讶的问道。
(年欲四十不自由,转眼高堂体尽忧。檐下犬子尚难立,四处奔波为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