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3章 统一口径,清本溯源
没那么复杂?
难道要上报朝廷,请陛下定夺?
在众将的猜测中,洪承畴缓缓道:“问诸位一个问题吧,知道库页岛的来历吗?”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的有些懵,不是对洪承畴问题的用意的懵,而是对问题本身有些懵。
他们都是武将,哪里会关注这种离大明数百上千里外的岛屿?
“大将军,末将略微知道一些!”
卢象升出声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博览群书,单以学识论,这群武将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老卢,别卖关子,赶紧的!”
“急啥?”
卢象升瞪了出声的魏阳一眼,而后道:“库页岛的来历应该至少要追溯到千年以前吧,具体不清楚。
在我看到的书籍中,最早的是唐太宗亲征高句丽,大军踏足东北,登陆库页岛,库页岛就属于大唐了。
元朝大军攻占库页岛,在奴儿干的地方设立东征元帅府,当地住民骨嵬向蒙古人朝贡,所以又称呼为鬼嵬。
元朝末年,元朝廷失去了对库页岛的控制权。
大明永乐十年,大军再次攻占库页岛,并在库页岛北部近海处设立囊哈儿卫,在中部波罗奈河流域设波罗河卫,东部驽烈河流域设兀烈河卫,隶属奴儿干都司。
朝廷派出了数次的太监前往巡视,且在当地建立一座永宁寺,并树立永宁寺碑,以记载管理当地之事。
后辽东被建奴占据,朝廷也就失去了对库页岛的控制权。
但现在建奴被我们覆灭了,库页岛自然是重新归属大明了,所以,从库页岛的来源来看,至少在千年内都是我华夏的领土。”
“对,抛开大明这一说法,扶桑将库页岛称之为北虾夷地,那我们覆灭了扶桑,整个扶桑都属于大明,那库页岛自然也是大明的了。”
……
“这结果不是很明确了吗?”
洪承畴敲了敲桌子:“记得陛下怎么说的了吗?凡是拿刀对着我们的,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
在任何时候,我们都要维护领土的完整和主权的完整。
若是罗刹国敢动手,那就立刻穷追猛打,将他们在库页岛和周边的有生力量完全干掉。
至于说他们会不会因此联合外喀尔喀七部和西北的卫拉特等部,以及更北部的乞儿吉思部、布里亚特部,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
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护领土的完整性,库页岛是大明领土,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未经允许踏足就是我们的敌人。
明白吗?”
“明白!”
众将齐声回应,十几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在大堂内回荡着。
洪承畴说了这么多,意思就一个,面对在大明国土上的未经允许的非大明人士,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那就是管杀不管埋。
这一点非常符合他们一众武将的心思。
“既然明白了,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该清理清理,该驱逐驱逐,驱逐不听的,直接砍了。”
说到这里,洪承畴看着众人,神色凝重:“在这之前,本将要纠正刚刚你们说的一个观点,
扶桑怎么称呼库页岛,我们管不到,但库页岛一直都是华夏的领土,和扶桑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点要形成统一口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是如此。
虽然我们看不上扶桑,但扶桑是我们打下来的,我们可以不要,但他们想来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了。
这事关今后史书的记载,以及清本溯源的事情,绝对不可马虎,更不可给人留下口舌,诸位明白吗?”
“明白!”
众人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是华夏的,那就是收回,是扶桑的,那就是侵占,这是两回事儿。
“好了,都放轻松一些!”
说完后,洪承畴沉顿了片刻:“接下来的清理工作,虾夷地先放一放,先把本州岛和四国道,周边海岛给清理掉。”
“大将军,为什么?我们有飞雷炮,还怕他们吗?”
“老魏,就你这固定思维,虾夷地已经跟你们虎贲卫没关系了!”
黄得功瞪了魏阳一眼,没好气道:“没听见薛千户刚刚说的,虾夷地十二月到三月积雪四米深吗?
既然有这么深的积雪,那就意味着会持续有大暴雪,这种极端天气即便是习惯了寒冷的辽东都司的兵马估计都扛不住,还没打,咱们都自损七八成了。
咱们退一步说,积雪只有两米、甚至一米半深,我们有飞雷炮有啥用?
人家钻进雪堆中了,飞雷炮、佛朗机炮、燧发枪的威力能发挥出一成就不错了。
他们在雪中挖出一条条通道在中间穿行,你知道在他们在哪里钻出来偷袭我们一下?
雪地中挖出陷阱,你能防住吗?
他们擅长渔猎,布置陷阱那可是拿手好戏,大雪一下,掩盖了痕迹,咱们出发了轻则伤残,重则死亡。
还有,你知道你走的地下有没有河流湖泊、暗洞什么的?在我们追击的时候故意引导我们过去,
那么冷的天,掉下去基本就死定了。
一场大雪下的,你们找到路吗?补给怎么办?没把敌人给清理了,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艹……”
魏阳拍了拍额头,脸上满是尴尬之色,惯性思维害死人呀。
随即魏阳瞪了黄得功一眼,眼中满是幽怨之色,刚刚那么一句话,清理扶桑的工作真的跟他们虎贲卫没关系了。
“黄指挥使说的对,虾夷岛是苦寒地,咱们现在过去战力十不存一,
等到明年四五月份,雪都融化了,或者说至少不会下大雪了,大军再次横扫,就那么大一点的地方,清理起来也快。
刚刚你们的争论,本将都是有考虑的,本将和卢副将、方监军商议了一下,草拟了一份计划,诸位先听一听。”
说到这里,洪承畴的目光在众将身上来回扫视着,最后停在了辽东都司指挥使同知何可纲和朝鲜都司指挥佥事尚可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