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惊呆
就在此时,一清亮悦耳女声,用北境语道:“北境壮士,请听我一言。”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很好奇,是谁在说话。
人群分开,拓跋宇辰看到一位头戴宝石发簪,身穿粉色云锦衣衫的少女,慢慢走来。
拓跋宇辰眼睛慢慢睁大,呆呆看着沈金瑶,脸颊立刻飞起一片红晕,满腔怒火也都消失不见。
还好拓跋宇辰皮肤比较黑,即使红了脸也看不见,这勉强没让人看出端倪。
掌柜见有人出头,本来还有些紧张,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结果一看是沈金瑶这么个孤零零,只带着个丫鬟的少女,顿时来了底气,他扬着下巴,阴阳怪气高声道:“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要看着人家长得好,就强行出头,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旁边的观众也跟着嚷嚷:“是啊,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别在这里惹事。要惹事,回家去,这里没人惯着你。”
“北境人赶紧走啊,把路都堵住了。”
沈金瑶懒得理会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她径直走到拓跋宇辰面前,行了一礼。
“日安。”
“你,你懂我们的语言?”拓跋宇辰有些兴奋。
一路南下,他见到的都是众人对他们外貌的指指点点,第一次遇到有人会说他们部落的话,而且,还是长得那么漂亮的姑娘,他更多了几分好感。
“是的,北境是我们康朝最重要的盟友,自然要学习盟友的语言。”在外祖父的影响下,沈金瑶对各地的风土人情都很有兴趣,北境也是她想要前去游历的地方之一,当然这些都还停留在计划中。
走近了,沈金瑶才发现这北境人可真高啊。
明明是带着几分稚嫩的英武少年,个头却比她高了快两个头,整个人透着中原男子没有的雄性气息。
赤裸的胸膛肌肉分明,线条流畅而不夸张。
沈金瑶连忙转移视线,尽量仰头看着对方的脸,免得让自己的目光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拓跋宇辰不好意思盯着沈金瑶的脸,目光挪开,接着他又觉得不看对方眼睛显得自己很没有礼貌,慌慌张张地将目光挪了回来,脸颊更热了,手脚无处安放。
巨狼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已经凑到沈金瑶身边,大尾巴摇摆成虚影。
沈金瑶强忍着撸毛茸茸的冲动,回忆着以前学的北境语,慢慢道:“你们这样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契约上已经写明,货物售出后概不退换,你们验货时没有当场指出问题,现在找上门也没有用,只能吃了这暗亏,就算到了官府,官府也不会帮你们,”
“而且这掌柜既然如此胸有成竹,肯定是和官府打好了招呼,也不怕被查。”“可是他们就是以次充好,只有最上面一层货是好的,其他的都有问题,难不成就没有地方可以说理?”拓跋宇辰俊美的面容,皱成一团。
这次出门行商,是他主动求来的任务。
北境气候寒冷,有不少东西只能从中原采购,但是那些商队往往开价昂贵,他们北境人也想组织自己的商队,直接从南边采购物美价廉的商品,同时也把他们的特产卖到南边,一来一回可以赚上不少钱。
但这个想法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反对者众多。
他这次行商,族里的双双眼睛都看着。
钱的问题倒是小事,若是此事行商不利,下一次想再派商队来南边可就难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在问题解决后,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可以吗?当然,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扬州隶属于她父亲的治下,这种奸商她当然不允许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管北境人是否答应自己的要求,她都打算帮他们这个忙。
闻言,拓跋宇辰呆了。
什么??她要和我单独见面??
若是换作其他人提这个要求,拓跋宇辰肯定会想想背后有什么猫腻,可是看着沈金瑶那张绝美的脸,拓跋宇辰根本都升不起别的念头。
“可以吗?”
沈金瑶又问了一遍,拓跋宇辰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好、好、好的,没问题,时间地点由你定。”
沈金瑶被他这样子逗乐了,扑哧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定然帮你把问题解决了。”
说着,她就准备朝掌柜走去。
“你就这样直接去找他?”拓跋宇辰有些担心沈金瑶被欺负。
“那家伙用鼻孔看人,说话还难听,你别去找他了吧,有什么法子告诉我,我去办。”
沈金瑶摇摇头,气定神闲:“你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千川楼掌柜本来不想理会沈金瑶,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把人家小姑娘直接赶出去。
他只能斜着眼睛看着沈金瑶,冷哼:“小丫头,不该自己管的事情别管,小心我把你和那群北境人一起撵出去。”
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人家北境人这样围着都没能解决问题,她一个小丫头,只靠嘴皮子能解决问题?”
“就是,说不定等下就哭着鼻子跑出来了。”
“何必呢,浪费我们时间,我还要做生意呢。”
拓跋宇辰听着火冒三丈,这些人说他的时候,他不觉得生气,可是听到他们议论沈金瑶,他就半点都忍不了了。
他大吼一声:“吵什么吵,你们都给我闭嘴!小心我撕了你们。”
巨狼也配合着做出龇牙咧嘴的动作。
围观众人一下子不敢吭声了。
正如沈金瑶猜测的那样,这掌柜本来就在官府里有人脉,契约上也写得明明白白,挑不出毛病,谁来他都不怕,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不少外乡商队都在他手上吃了哑巴亏。
像沈金瑶这种充满正义感,想要替人出头的无知少女,他见多了。
然而,掌柜得意洋洋的神色在看到花醉拿出来的令牌后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