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脚下来回变化着位置的观赏,望着那团彩虹都不舍得眨眼,“太神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观。”
“少见多怪。”
不在意南缃的笑嘲,凌恒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美景,“真是叹为观止,就像是从仙人洞府散出的彩光,随着水流飘动,太美了。”
南缃也不打扰他,静静陪在一旁,直到凌恒看够了才恋恋不舍离开。
“这次来仙云山长了不少见识。”
凌恒还沉浸在奇景中,心情激动的人关不住嘴巴,“跟着你采药我也认识了不少奇珍异草。”
经过刚才的事后凌恒仿若打开了心扉,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南缃时不时回应上一句,还不忘递给他水喝。
待竹篓被草药盛满时已是夕阳西下,满天的晚霞将丛林染红,雪团蹦蹦跳跳走在前方,顺着来时的路边嗅边返回。
凌恒和南缃走在后面,霞光洒在少女身上,像披了层金色纱衣,微风吹起她额前发丝,带着斑斓的光影印着玉雪般的脸颊,说不出的柔和美好。
凌恒心怦然一跳——他是真想与她在这里携手后半生。
凌恒再没提过感情的事,南缃的拘谨也渐渐消散,两人像回到了从前。
“看今日这晚霞,明天定是个好天气,你要是能起个大早,我们可以去山顶看日出。”
凌恒高兴应下,翌日天不亮两人便起了身,在太阳还没升起前爬到山顶,坐在山巅,等待远处天际缓缓点亮。
“快看。”
凌恒兴奋地晃着躺靠在雪团身上打盹儿的南缃,“太阳出来了!”
南缃睁开双眸,只一眼又合了上,拢了拢披风,“你自己看就成,我都看过无数回了。”
“那怎么行,这么美的景色当然要一起看。”
说着又推了推雪团,将它拎起来,“雪团也不要睡了,跟爹娘一起看日出。”
被迫清醒的雪团懒洋洋地卧在凌恒腿上,它对这些没兴趣,但还是硬撑着精神相陪,只是眼睛总不自觉地合上。
起得太早,南缃困得厉害,凌恒将她脑袋靠在自己肩上,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雪团。
望着越来越亮的天际,直到万丈光芒照亮大地。
看着倚靠着他的“娘儿俩”,凌恒心里幸福满满,无比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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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的光芒也照在了京城,瑞亲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流。
今日是瑞亲王妃寿辰,一大早府里便热热闹闹地忙活起来,上午时,各府马车陆续赶了来。
正堂内,瑞亲王妃坐在上首,神采飞扬地同前来祝寿的宾客寒暄热聊。
元锦书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与王妃等人说话,目光瞟向对面坐着的明王,又扫了眼立在他身后的扶盈,再看回明王时元锦书投去厌恶一瞥,转回头不再看他。
对上心仪姑娘这眼神,明王不得其解。
元锦书气愤呐,这男人口口声声爱重自己,可明知道自己与赵氏女不对付,明知道今日这场合自己一定回来,竟还把赵扶盈也带了来,这般明目张胆,狗男人!
“明王身后的那位女子,可是圣上亲封的崇文院女官?”
听到皇婶问话,明王笑呵呵回应正是,又看了扶盈一眼。
扶盈会意,走到堂中向王妃拜礼问安。
“来,快上前让我看看。”
瑞亲王妃笑微微地朝扶盈招手,又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近来瑞亲王妃听闻了不少传言,前些日子有位宫妃晋升妃位,按照宫规,妃位者可由宫廷画师作画像,珍藏于后宫。
赵扶盈亲自为对方做了画像,那幅画十分惊艳,就连刁蛮高傲的淑妃看了都央求天子,让赵扶盈也重新为她画一幅。
再看眼前姑娘,眉目清艳,姿容瑰丽,瑞亲王妃不由赞赏,“果真是绝色佳人,才情又那般出众,难怪皇上称你是楚国第一才女。”
赵氏一族虽说没落了,可千年传承的美名一时间不会消失,世人对赵家还是仰慕得很,不过碍于其罪行不敢明着追捧,如今扶盈得天子亲自嘉奖受封,人们自然也放得开了。
亲眼见证了赵氏女才华,瑞亲王妃甚是欣赏,又拉着扶盈与她闲话家常。
“皇婶说的是。”嫡公主华阳活泼泼开口。
“赵姑娘的才华是得到父皇亲自认可的,如今宫里的几位公主也寻着机会向赵姑娘请教学习,大家都说,赵姑娘的才华,别说是女中魁首了,就是男子也比不上。”
瑞亲王妃听了这话也乐,再三对着扶盈赞赏。
华阳难得的对赵氏女赞扬当然不是发自内心,只因清楚场中有比她更讨厌赵氏女的人在。
瞥了眼坐在其中的元锦书,果然那女人脸绿了,华阳暗自得意。
不管怎么说,赵扶盈现在是得到父皇赏识的人,在外她不好当众挤兑对方,否则是对父皇眼光和旨意的否定,知道元锦书脾气,那女人耐不住了自然会出手。
就看姓元的和姓赵的狗咬狗,自己坐享渔翁之利,华阳美滋滋地继续和众人说笑。
元锦书愤懑的都快人前掩饰不住情绪,母亲与瑞亲王妃是至交好友,自己从小也是瑞亲王妃欣赏喜爱的晚辈,而今看到对方对其他女子这般欣赏,元锦书难以接受。
瑞亲王妃和嫡公主率先摆明了态度,其他宾客们也跟着附和。
“往后咱们再办雅集诗会,定得请赵姑娘一同参加。”
“明王殿下,到时您可不能拦着喔。”
明王笑呵呵地与众人攀谈打趣,自己的女人如此出众,他脸上也有光。
无意间对上了元锦书冰凉厌漠的眼神,明王脸上的笑立马收了住,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对方一再用这种眼神看他,只得乖乖地不再开口。
再抬头时,就见对面椅子上人不知何时离去了,知道锦书一定是有什么事,明王也悄悄退出正堂。
一出来就看到门外闪过女人身影,明王快步追了上去。
“锦书,你怎么突然离开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元锦书停下脚步,不屑地睨了眼男人,“我身体如何与王爷何干?王爷只管在堂中与众人笑聊便是,搭理我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