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趁机提出一会儿宴会结束后送她回太傅府,正好他也有事同太傅商议,元锦书答应下来,明王更开心了。
待再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瑞亲王府发生的事小厮都还替扶盈焦心,担心她惹怒了王爷,怕是往后日子不好过了。
不料却见扶盈淡然得很,同往日一样,该如何伺候便如何伺候,像是完全没受到那件事影响。
扶盈心里清楚,自己没做错什么,明王今日那番作为无非是在向某人献媚,讨了美人欢心,明王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继续怨恨她。
扶盈推测的没错,回来后的明王心情十分愉悦,仿若忘记了白日的不快,再未追究她什么。
直到晚间,服侍他洗漱完后,房间只有两人,安静的夜晚这才让明王想到了白日事。
他当然知道扶盈不是恃宠而骄持的人,她最是谦虚懂礼,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向锦书证明真心而已,拿着扶盈这个无辜人做局出气,明王心里也有些愧疚。
可身为王爷,这种事他不会承认更不会道歉,但场面总是需要圆一下。
“今日本王的话有些重了,你不要放心上,本王也是为你好。”
明王说得慷慨,“受了天子隆恩的人少不得会有骄矜气,人嘛,风光得意时最容易出差池,本王也是想提前警醒下你,否则哪日出了无法挽回的大错可就晚了。”
“有了这次教训,你日后也可时刻保持谨慎,如此方能稳定长久。”
扶盈心下冷笑,这男人若能坦白,也算是个敢作敢当,这种欲盖弥彰的说辞真是让人恶心。
“王爷苦心扶盈感激,必当谨记在心,不负王爷心意。”
明王满意的说了句好,打发她回去休息,扶盈行礼告退,转身后脸上笑容瞬间变得冰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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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云山住了一段时间后南缃提出离开。
凌恒纳闷,自他来此到现在,医仙除了给他医治坠崖落的皮外伤后,还未给他治过身体余毒。
“就这么走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南缃若无其事,“师傅在给你医治皮外伤时早把你体内余毒一块儿解了。”
南缃说得简单,可凌恒却不这么认为,虽说他不懂医术,但也能看得出医仙给他治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怎么,你信不过我们呀?”
南缃神色坚定,“解毒药是同治皮外伤的药混一起了,你难道没觉得现在身体比先前好了很多吗?”
“好倒是好了很多。”
凌恒这点还是能肯定的,可他真的没觉医仙给他治过身体余毒。
见他还是有疑心,南缃及时调转话题,“是不是在这里待出感情了,不舍得走?”
这倒是说到凌恒心里了,瞬间将刚才的怀疑放到一边。
“还真是,这里青山绿水,自在宁静,没有烦恼纷争,犹如到了另一个世间。”
这些日子每天跟随南缃在附近游玩,看朝阳晚霞,采药抓鱼,踏月而归,没有人打扰,没有规矩束缚,若可以他真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见凌恒不再追问医治的事,南缃趁机走出房间。
不过在分别前夕,凌恒还是不忘向余之远请教心中疑问,余之远的回答与南缃无异,可那敷衍和态度不详的样子更让凌恒生疑。
“放心,殿下身体必然无恙。”
临了余之远只说了这一句,男人笑意高深的样子让凌恒认定这当中一定有问题,师徒俩像是跟他打哑谜,让他是着实摸不着头脑。
离开这日,余之远让小北送他们出山。
“瞧瞧,都惯得没样子了,成天挂在你身上。”看着窝在凌恒怀里的雪团,南缃唠叨,“它是真把你当成亲爹了。”
凌恒宠溺地摸着爬在他胸前的一团,“他是有些粘我,不过平日也没像今天这样。”
出了门几人话别,而雪团更像是粘在了凌恒身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自己走,两只前爪紧紧搂着他脖子,像是生怕被人分开。
凌恒貌似明白了:这小家伙怕是察觉到他们要离开,害怕把它丢在这里,所以寸步不离的黏着他。
“它倒是机灵。”
瞅着小东西那紧张模样南缃被逗笑了,故意拿着它心爱的小鱼干做引诱。
雪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了,窝在凌恒臂弯不做理会,只是那双眼睛总偷偷窥望向小鱼干。
“哈哈,立场还挺坚定。”
余之远也笑,“狐狸是有灵性的。”
凌恒安慰着雪团,“放心吧,无论如何不会不要你的。”
知道他们师傅定有话要说,凌恒在拜别余之远后同小北先缓步离去。
南缃依依不舍地同师傅说着话,当凌恒回首望去时就见余之远把她抱在怀里叮嘱着什么。
两人像父女又像……这样子看得凌恒醋意翻腾,双腿不听使唤地又折身返回,却被大大咧咧没看出问题的小北拉着继续朝前走去。
“你师傅和南缃他们两人感情很好啊。”
凌恒一面说着一面回头望向那边两人。
“那当然了,师徒嘛,肯定关系好。”
小北还小,不懂这些,只顾拉着凌恒往前走,不断劝他有机会一定要再来。
“外界都传医仙医术诡奇,果真是这样,我都没感觉他给我治疗身体余毒,就听南缃说其实早已随着那皮外伤一块治了。”
凌恒试探着询问,“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解的了。”
“放心吧。”小北拍着胸脯,昂首挺胸走在前面,“什么都不用担心,师傅说了,你那点儿余毒师姐就能解决。”
凌恒心头一跳,“缃缃就能解得了?”
“可她说只能治好八成,剩下的只能医仙出手,所以我们才特意来这里的。”
小北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恍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慌得眼珠子直打转。
“这个,这个……”小脑袋瓜迅速想着对策,“哦,我是说……在师傅给你看过后,告知了师姐治疗法子,所以师姐就能解决的了。”
“对。”小北腆着脸笑的尴尬,“就是这样。”
到底是十岁的孩子,心性简单,不懂掩饰情绪,说完不敢再看凌恒,只闷头继续领着路。
这样子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再看后面追来的南缃,凌恒嘴角勾起抹心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