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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章 狠心娘们儿

楚宫春色 悠然小宝 4220 2024-11-18 10:16

  

  三岁……景隆帝凝眉神伤,赵清禾三岁幼子曾被他秘密处死在狱中。

  这大抵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是他的罪行连累了淑妃母子,每每念及,但凡淑妃请求景隆帝不忍回绝。

  “就当是为朕报恩还债吧。”

  景隆帝语气淡淡,“别让天下人议论朕忘恩负义,不念功臣。”

  “且不管泉宫之事内情如何,许家姑娘清誉毁于你总是事实,人人皆知。”

  “许氏女又是上吊又是投井,许尚书挂心女儿今日早朝都未上,你若执意不娶,那姑娘只有死路一条,难道让世人指责皇家无情不负责任吗。”

  景隆帝算不得好人,甚是冷血狠厉,可身居九五之尊的他偏看重万世圣名,哪怕做过不光彩之事也不愿被人诟病。

  “泉宫一事后儿臣封锁了消息,只禀报宫中长辈,不想才半日时间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何以如此?分明是许家刻意散播。”

  越王额上青筋暴露,从未有过的愤懑,“若真是贞洁烈女岂能散播此事闹得人尽皆知,真想寻死还能几次被人救下?一切不过是给皇室施加压力逼儿臣就范。”

  “父皇”越王不改初衷,“儿臣不愿娶那”

  “一个女人而已!”景隆帝厉声打断。

  没了耐心的人恢复了一贯的威严强势,“娶了能怎样,不喜摆着就是,大不了纳几房合心意姬妾。”

  “男子汉大丈夫,心思志向当放在朝堂天下,岂能为女人之事婆婆妈妈。”

  想到淑妃哀伤的目光,那熟悉的眉眼,深情凝睇望着他,景隆帝又坚定了一分心念。

  “圣旨已下,宫内外皆知,你想让朕收回旨意被天下耻笑吗?”

  不容再质疑,命越王跪安。

  ————

  赐婚消息很快传遍京都高门府邸,人们无一不私下议论此事。

  有人说是许家阴谋算计,也有人说是越王,说他早觊觎这位未婚长嫂,故意设下此局夺取美人,逼君父成全,一时间宫内外众说纷纭。

  东宫殿内,茗山一张嘴正唠叨着。

  “泉宫宫人也不知怎么当差的,竟弄出这等意外,让皇家蒙羞,那俩太监死得活该。”

  凌恒静坐在桌案前,望着窗外,平静得像事不关己,南缃也默不作声,整理着架上书籍。

  “殿下也不要难过。”

  茗山安慰着主子,“男女姻缘讲究缘分,大抵也是上天注定。”

  “说来许家女也是忠贞,听说几次寻死,其父朝都不上守着女儿,这姑娘也算为殿下尽心,不枉婚约一场。”

  一声笑打断了言语,那笑声带着明显嘲讽,与气氛格格不入。

  茗山瞪向南缃,“姑娘笑什么?”

  摆弄手中着书,南缃嘀咕了句没什么。

  有些人说话她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准备退出房。

  “说说吧。”

  凌恒突然开口,阻断了女子要离开的脚步。

  “你怎么看此事。”

  南缃回了句没什么看法儿。

  知道她有所忌讳,凌恒让她放心直言,说好说歹皆恕她无罪。

  “什么意外,分明是那姑娘嫌弃太子,另投前程。”

  “赵姑娘!”

  南缃话刚说出口茗山就打断,他压着火气咬牙低声道:“别乱说话。”

  凌恒摆手让茗山闭嘴,朝南缃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见太子没有怒色,瞧出这是个愿听实话且有肚量的,南缃直接把话摊开。

  “许家女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殿下母妃一直有意大婚冲喜,那姑娘能愿意嫁过来守活寡?”

  “我来京不久也听说了,殿下养病这些年越王十分得君王看重,不少人暗道这是未来储君。”

  “就算冲喜之事不办,熬到太子离世,可做过太子未婚妻的人也难再嫁其兄弟,眼看太子妃之位落空许家能甘心?”

  “泉宫一事根本是许家暗中筹谋,将女儿从太子这儿转到越王府,太子之位在哪儿许家就往哪儿跑。”

  难得听到实话,还句句一针见血,凌恒来了兴趣跟她探讨,故意道:“有传言说是越王暗中筹划,你为什么不认为是他?相较嫔妃臣子,亲王更有能力操作此事。”

  南缃一口否定,“越王既有可能是未来储君,那不论许家女冲喜与否,只要越王想要,等日后登基大权在握之时,重新给她个身份收到身边便是,届时这都是小菜一碟。”

  “何必在这个时候冒险行事,弄不好失了名声和圣心,影响自己前程,女人和储位哪个重要他岂会分不清。”

  “再者,先前越王有意娶我姐姐,怎么可能这么快又移情到其他女人身上。”

  茗山听得焦心,忍不住插言,“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儿有这么多说道,就是个意外而已,殿下您别听她胡咧咧。”

  南缃白了他一眼,“哪儿有那么多意外,就算池中撞见是意外,接连死了两个太监也是意外吗,一连串意外撞一起就不可能再是意外。”

  凌恒笑听着他们辩论,转望向窗外,不再开口,茗山见状趁机将南缃拉出房间。

  “你怎么回事!”

  出来后的茗山怨愤叨叨,“说那些做什么。”

  “不管到底是谁设计,真相是什么,咱就只当此事是个意外,只有这样才能把对主子的伤害降到最低,你懂不懂!”

  茗山恼恨地盯着面前人,“你当我看不出当中有猫腻吗,可不论是越王还是许家女,最终伤害最大的都是主子,我不过是担心殿下难过,难受寻些好话安慰,你做什么扯破。”

  南缃听得好笑,“那也叫安慰?你歇歇吧。”

  “成日赞你家太子天资聪颖,睿智英明,你都看出的事当他看不出?还用你在这儿颠倒黑白胡乱圆说,让人听着膈应。”

  “我……”茗山不服气,“我是不会说话,那也好过你,都像你似的直言直语冲撞,全不顾对方感受才好?”

  “殿下被嫌弃背叛难过都来不及。”

  茗山说着眼前腾起水雾,指着面前人控诉,“你还在伤口上撒盐,狠心娘们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对皇家有怨,逮着机会就宣泄,往殿下心窝扎针很痛快吧,你故意的!”

  南缃冷嘁了声,懒洋洋靠在廊柱旁,“一码归一码,我只是据实分析,再说,方才是他让我说的,且有没有扎针刺激到你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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