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火岁月做俗人- 345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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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邮电学院才开学一个周,但在五个委培舍友的有心打听下,唐植桐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不少信息。
北邮是由津大、重大的部分院校组建而成,是我国第一所邮电高等学府。
目前设有有线电通信工程系、无线电通信工程系、工程经济系,校内分别简称为有线系、无线系、工经系。
除此以外,学校里还有研究生、前文提及的邮电科技大学的学生、及原电信学院的部分中专生。
若不是来读书,唐植桐都不知道这年头就有研究生。
不光有,待遇那也是杠杠的。
补贴比本科生的助学金高出很多,研究生补贴很高,一个月足有45块钱!如果是脱产读研,可以选择发放在岗时80%的工资。
从补助金额上就能看出,国家对人才真的是很看重。
邮电科技大学由于去年刚成立,虽然有招生,但没有自己的学校,只能暂时借用邮电学院的教室。
邮电科技大学设有电子电路、微波、通信自动控制三个专业,听说,上面有意开设一些更前沿的专业,但因为与北边关系紧张而搁浅。
哦,对了,邮电科技大学目前的专业学制都是五年半。
现在的大学学制给唐植桐一個感觉,那就是随意,很随意。
从两年到六年不等,有的班是两年制,有的班是四年制,还有五年、五年半、六年的。
然而在实际学习过程中,学制对部分同学形同虚设。
明明是五年制的学生,刚读完大二,就被分配到地方邮电院校担任老师。
也有部分同学没毕业就被抽调参与到了国防、科研等工作中去,早早地端上了铁饭碗。
还有部分同学读完大一就被送往清大、燕大深造,深造期限一年,回来以后走上讲台,给新生授课,基础课不少老师走的就是这条路。
唐植桐他们班是四年制,至于唐植桐会不会早毕业嘛,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没特殊情况,在这安安稳稳的读四年书也挺好。
系里的动作很快,昨天的时候已经有其他班开始上实践课,今天轮到了593班。
直到此时,唐植桐才知道,昨天隔壁班干活的农具大部分是从东北角工地上借来的。
同学们在罗志平的分派、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除草、平地、翻地的工作。
农村来的学生平日里多少是有些自卑的,但在干农活方面却个个都是行家里手,一下子就找回了自信。
都是青年男女,最近一周在学校里又吃的比较好,实践课有女同学在场,一个个在荷尔蒙的驱使下,跟打了鸡血似的,哐哧哐哧的埋头苦干。
除了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外,工人家庭出身的大学生也不甘示弱,一边唱一边干,唱的是《祖国颂》。
这首歌朗朗上口,但由于是去年成曲,传播途径有限,不少人都不会,没法应和。
换了《南泥湾》就好了很多,这首歌成曲早,传唱度广,人人都会哼上两句。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们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
……”
洋洋盈耳的歌曲自带加成,手中的农具挥舞的更起劲了。
大庭广众之下,唐植桐等几个委培生也没有划水,跟在后面不急不躁的干着。
都说劳动人民最伟大,都在歌颂劳动,然而却有不少人不愿意俯下身子去劳动。
近两年,小资思想已有非常明显的抬头趋势。
唐植桐仍记得去年二次碰到小王同学时的雨中对话。
那时候小王同学说57年北图就有上山下乡体验生活的,一些看不起农民的知识分子彻底的体验了一把农村沉浸式生活。
其实不光北图的知识分子,其他各行各业的知识分子在这两年都美美的体验了一把“劳其筋骨”的生活。
这两年四九城周边兴建了不少水库,像什么怀柔水库、十三陵水库、密云水库等。
尤其是密云水库,58年开建,到现在已经开工整整一年,还有一年才能完工。
不少知识分子被安排在密云水库体验生活,其中不乏音乐家、诗人、艺术家等等。
弹钢琴的、拉小提琴的被分派抬大筐,手还要不要了?乐器还要不要演奏了?
诗人也有意见,本来自己应该站在大坝上、坐在话筒前歌颂劳动者:“啊!你们是多么的伟大!”
然后去吃饭,而且饭菜得是带荤的那种,这才能反应出自己的价值。
但现在呢?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去出大力、吃窝头、啃咸菜。肯定是满肚子牢骚。
这种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北影去年还以此为题材拍过一部电影,名叫《十三陵水库畅想曲》。
尽管有不少人后来指责这部电影拍的不伦不类,但在唐植桐看来,电影有不少可取之处,至少拍的非常有前瞻性,影片中提及的那部分科技产品,后来大部分都实现了。
快到饭点的时候,大家乐呵呵的将工具集中起来归还,三五成群聊着天,猜测着今晚将要在操场放映什么电影。
学习固然重要,但时下的大学里不止学习,还有各种娱乐活动,周末放电影就是其中之一。
电影是免费,搬块砖头往地上一蹲就能看,每当此时都是乌泱泱一片人头。
唐植桐自然是没有兴趣在这看电影的,看电影哪有回去抓着大兔子睡觉舒服?
明天星期天,兴许同学们还得再劳作一天种萝卜,唐植桐就算了,他没打算来,家里还一堆事呢。
“哎,给我点钱。”玩了大半宿的兔子,唐植桐一觉醒来,感受着软弹娇嫩,灵光一闪,跟小王同学说道。
“哦,一会给你。”小王同学睡眼惺忪,往身后靠了靠,现在一早一晚凉意明显,正是腻在一起不显热的好季节。
“你不问我干什么要钱?”唐植桐理由都想好了,小王同学却没有问,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捏了一把提示道。
“那你要钱干什么?”自家男人手指不老实,老捻来捻去的,痒痒的不舒服,眼见太阳都老高了,小王同学将唐植桐的手挪开,问道。
“买枪。我打算进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着个兔子啥的。”家里的兔子已经都被唐植桐处理了,现在正是找理由再慢慢往回掏的时候。
虽然唐植桐去年就买了气枪,但家里人并不知情,一直扔在空间里,现在正好补上这道手续,名正言顺的往家里带兔子。
“行,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小王同学直接答应下来,有了前边唐植桐交给她的几百块钱打底后,她就没再过问自家男人工资去向。
这回唐植桐开口要钱,小王同学就以为丈夫只是没钱了,压根就没想到他只是为了补张票而已。
小两口磨磨蹭蹭起床,吃了口早饭,唐植桐从小王同学手里接过钱就出门了。
唐植桐自然是没有去买枪,而是直奔转运处,和万向阳约好了在这边见面。
等唐植桐到的时候,万向阳已经等候多时,蹲在路边抽着烟,望眼欲穿。
“唉吆,阳哥,不好意思,来晚了。”唐植桐刹停、下车,尽管没有迟到,但嘴上依然道着歉。
“是我来早了。”万向阳站起身,给唐植桐散了颗烟,眼睛不住地往麻袋飘。
“热气腾腾的,今早刚杀的。阳哥别忘了回头把袋子顺着门缝塞我办公室里,家里袋子不多。”为了遮人耳目,唐植桐从空间里薅兔子的时候,捎带用了个麻袋。
兔子也确实是热气腾腾的,前段时间将院子里的兔子清空的时候,都是扒皮不到半小时就扔空间里。
“好嘞!你先忙着,我撤了。”万向阳迫不及待的接过麻袋,往自行车上一挂,摆摆手就留了。
唐植桐哑然失笑,这初哥毛躁啊,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家是上门谈婚期的,憋了这么多年,哪能不着急?
许久不下雨,天干物燥,唐植桐抽完烟,将烟头踩灭,才骑上车慢悠悠的再次出发,打算去趟马克俭家。
番茄酱都做好了,一直扔在空间,也该去兑现承诺了,趁今天有空,把这件事给办了。
到马克俭家的时候,唐植桐薅出两瓶番茄酱,又包了一包黄豆,有个三斤来沉的样子,全放进挎包后,才推车进了门。
“三哥,三嫂,在家吗?”大周末的,唐植桐进门先喊人。
“吆,桉子来了,快进来。”王雁在屋里露了个头,然后转身喊自家男人:“麻三儿,快起床,桉子来了!”
唐植桐将自行车放好,站在院子里一听,好家伙,连外号都叫上了。
既然马三哥还没起,唐植桐也就没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瞅着藤上的黄瓜,点上烟愣神。
“桉子,在院子里干嘛?快进屋坐。”王雁见唐植桐一直没进屋,这回直接走出门,往里让人。
“三哥不是还没起嘛,我来的不是时候,没耽误事吧?”唐植桐嘿嘿一笑,当弟弟的可以开哥哥嫂子的玩笑,但反过来就不合适了。
“呸!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看走眼了。大门都开了,耽误啥事?麻三最近加班加点的培训,趁今儿没事补了个觉。”王雁一把将藤上的黄瓜薅下来,大大咧咧的回道。
“嚯,那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三哥最近忙啥,怎么还培训?”知晓内情后,唐植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上就全运会了,上面抽调我们过去给运动员、裁判员做保障工作,提前做一下培训。快进来坐。”马克俭打着哈欠,头上竖着几根呆毛,从屋里迎了出来。
“呵,那可是长脸的事。”唐植桐没想到马克俭还跟全运会搭上边了,由于是第一次举办,上下都非常重视,这年头没有“志愿者”一说,很多服务人员都是临时抽调。
“还行吧,运动员来自全国各地,上面让在餐饮上向各地靠拢,这回倒是能学几个地方菜。”马克俭乐呵呵的说道。
“挺好的,有机会找穆祥雄签个字,能吹一辈子了。”唐植桐打着哈哈,穆祥雄现在非常出名,是新中国第一个打破游泳世界纪录的运动员,有“蛙王”之称。
“嗐,我们就是做服务保障工作,哪有机会接触运动健将?”马克俭笑着摇头。
“桉子,我看你盯着黄瓜瞅,快尝尝好不好吃。”王雁趁哥俩聊天的工夫,将摘下来的黄瓜洗干净,甩甩水直接地给唐植桐道。
“唉吆,谢谢嫂子。我是觉得长势挺好,还真不是馋了。”唐植桐将黄瓜推回去,这年月有点青菜不容易,王雁客气,但唐植桐有分寸。
“吃吧,院子里还有,要不是上次你提醒,现在连点菜都没得吃。”马克俭也让道。
“嗐,我就那么一说,主要还是伱和嫂子出力,菜种的好。上次得亏三哥给淘换的柠檬,番茄酱做好了,给你和嫂子带了两瓶,尝个鲜。”唐植桐接过黄瓜,并没有吃,而是顺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边说边从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多大点事?你至于吗?”马克俭哭笑不得的说道。
“嗐,你想多了,我真做了不少,只是你和嫂子尝尝。”唐植桐是不承认里面包含谢意的。
“得,那就留下吧。今天中午没事吧?我做两个菜,咱哥俩喝一点,有日子没坐一起了。”马克俭没矫情,示意王雁收下,问道。
“行,那就喝点。”唐植桐痛快答应下来,正愁着没地方去呢,他在家跟小王同学说的是买完枪进山碰运气,这一来一回不得大半天啊?
“你先去洗洗头,看你这头发,跟电线杆似的。”王雁给马克俭准备好水,吐槽道。
“哈哈,挺可爱的。三嫂,你是没见三哥小时候,那时候的头发才叫一个桀骜不驯,只要头发一长,睡一觉必定跟蒲公英似的。”唐植桐看着犹如天线宝宝般的马克俭,笑出了声。
“没办法,谁让我头上两个旋呢?”马克俭也不恼,乐呵呵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