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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谁都招惹不起的原则,肉鬼老老实实缩回到阴阳铜棺背后。
车厢再次陷入死寂,打破寂静的是李又又。
那双灵动,黝黑的眸子盯了盯我脖子上缝合线。
此前麻箐将我脑袋摘掉,如今脑袋与身躯连接是被麻箐用发丝缝合。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发丝的主人,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
我下意识捂住脖子,干笑着敷衍:“发生了一点意外,无需在意”。
毕竟总不能把麻箐对我下手的原因给说出来吧。
李又又满不相信的冷笑,继续打量着我:
“有她在,能对你动手的不就只有她了”。
“真是好情调,摘掉脑袋,再缝合回来”。
我:“............”。
“她呢?”李又又问道。
我伸出手指指了指李又又脚下的阴阳铜棺:“就在这里”。
闻言李又又琥珀眸子闪过丝光彩,唇角轻扬:“封印了她?你竟然舍得?”。
我:“这不是舍得不舍得的问题,而是我别无他法了”。
“也是......”李又又气恨的抿起嘴唇。
“如果她没有被关进铜棺内的话,我想我根本不可能这样面对面与你交谈”。
“”你即便想见我也要偷偷摸摸背着她,当然你并不想见我。
我偷偷瞄了眼外面,黑舌女人正满脸八卦的偷听着,逆天长也在不骄不躁等待。
而我在车内简直是如坐针毡,应对李又又向来是我的弱处。
如今她在车内坐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天知道对策局的人什么时候会追到我们。
我现在实在没心思应对她,也没有办法应对她。
有李四在,动粗,将她赶下车什么的肯定不行。
好言相劝也是困难。
她一连几句把我怼的无话可说,我还能怎么劝呢?
倒是逆天长却一点都不急。
李又又手中把玩着一把剪刀,这剪刀是曾经我用来剪红线的剪刀,如今跑到了她手中。
她玩着刀,轻描淡写的说:
“你剪断你我阴婚契的那一时我无法理解,我想不到断会是我的红线”。
“无论是我父亲给你的压力,还是你更偏向她,至少现在的我理解了一些”。
“假如........假如”。
“再有一次剪断阴婚契的机会,我与她在你面前,你并不受任何约束,任何胁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去剪断谁的红线?”。
这句话李又又是注视着我瞳孔说出的,那纯粹,透彻的目光望着我说不出一丝违心话。
当然我也没有准备骗她,哄她之类的。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我......”
李又又身子不是自觉前倾,眼神期盼,心中更是希望着一个答案。
手中魂炎火矢也连带着逼近了肉鬼。
肉鬼惊恐,期盼的望着我,就差直接喊道快顺着她,快哄哄她。
“我......还是会选择你”。
一句话让李又又微微前倾的身子彻底落后座位,眸子中的些许期盼消失殆尽,双眸彻底无光。
肉鬼魂飞胆裂,可那近在咫尺的魂炎火矢陡然破散了。
李又又从座位上跳起,步伐极快走下车。
行动,步伐没一丝一毫迟疑,那双古潭幽眸再难起波澜,快步越过我。
我看着空荡的车厢莫名松了口气,肉鬼也跟着缓了口气。
“这小姑奶奶可算.....”。
刚缓气缓到一半。那个娇小,冷厉的身影就回来了?
她站在车门处,脑袋往里探直勾勾盯着我。
反手甩出一大团幽绿夹杂白星的火炎轰到我身上。
大片的魂炎笼罩着我,她冷呵一声扭头走人。
身处魂炎中我却没有半分的痛感,以及煎熬。
此前我拥有魂炎时能免疫魂炎的伤害,而如今我承受的是另一种魂炎。
白色的魂炎!
与那幽绿色魂炎完全相反的魂炎。
我脖颈缝合处涌出白炎,白色的魂炎灼烧伤口,以及胸膛上的大洞。
魂体的伤势被白色魂炎治愈着。
肉鬼看得是眼红至极:“明明最危险的是我,让我蹭一蹭!”。
它二话不说就扑到我身上,让自己身上也裹上白炎。
不过它没翻滚几下就被我嫌弃的拍到一边了。
白色魂炎并没存在许久,当黑舌女人,逆天长上车后,白炎就只剩几缕旭旭灼烧。
黑舌女人咂舌道:“她是专门为你来治伤的?”。
我情绪复杂,望着身上的白炎更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即使她被气走,气得朝我丢来魂炎,却也只是治愈的白色火炎。
车门关闭,车头渐入漆黑之处。
这时最后的阴阳铜棺突然有了动静,猛然一震使得在上面打盹的肉鬼都吓得窜起来。
砰.......砰.......砰!
阴阳铜棺的棺盖如同是被什么重物从内往外撞击,使得棺材本身颤动不停。
铜棺本体的斑斓铜锈格外鲜艳,棺材上一幅幅精美刻画栩栩如生。
本来与棺材完美契合的棺材盖这时出现了一丝的偏移缝隙。
由这一道缝隙开始,棺材盖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开。
白若脂玉,修长如葱的玉手从中伸出。
肉鬼惶恐不安的说:“卧槽,不会是那个女人要出来吧?”。
“这可是张家的阴阳铜棺,再说这才关了多久,这就顶不住了?”。
逆天长摇摇头:“阴阳铜棺从来就不是封印她的器具,这只能充当暂时的容器,她若是不想待了自然是关不住了”。
“无心,安抚住她,现在她要是出来,可就麻烦大了”。
我凑到棺材盖前握住那只从棺材内伸出的手,耐心劝慰道:
“还不到时候........时间还早”。
“你还可以再睡.......我没有事.....我更喜欢酣睡着的你”。
几句话一说,棺材强烈晃动停住了,棺材盖的推开幅度也没再变大。
我以为成功安抚住了她,可谁知我握着的那只手将我的手甩开了。
那只手猛然增长,纤细玉手抓住我脖颈。
脖颈处被白色魂炎修复过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头首与躯体接近分离。
若不是麻箐用发丝的缝合还在,估计我的脑袋又要掉下来了。
一次出手让方才的白炎治愈化作泡影,做完这些那只手回到了阴阳铜棺内。
铜棺的棺材盖也自然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