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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燕恨不得马上回到学校，去做实验。

　　而张建设，此时来到了科研所陈副所长的家中。

　　陈副所长主管那种研究材料的调配工作，在所里的权利颇大。他的脾气不太好，几乎所有科研人员都不怎么愿意和他打交道，但又不得不保持沟通。

　　“小张，有事你说。”陈副所长开口道，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不过，目光还是落在张建设抱来的那纸箱上。

　　这大晚上的，是要玩哪出？

　　所里那些科研人员不喜欢他，他何尝又喜欢那些科研人员，都是一根筋的存在，只懂科研，不懂人情世故。

　　“陈所，我朋友送了些南方的芒果，特意拿点过来给您尝尝。”张建设也算是摸清陈副所长的脾性，投其所好。

　　芒果？

　　陈副所长微微一惊。

　　这水果，还真是稀奇玩意。在北方，比苹果更珍稀。他都搞不到，没想到，这小张竟然弄到如此多。

　　看来，所求不小呀！

　　“哦？我瞧瞧。”

　　陈副所长打开纸箱，发现几乎是满箱的芒果，至少了四五个而已。每个芒果都长得诱人，散发着独特的果香味。

　　看到这，他大喜。

　　最近，他想调离科研所，到其他单位去发展。说实话，科研所不太适合他这种一心钻研仕途的人。

　　正愁着怎么跟老领导开口，上门送点什么呢！

　　这不，瞌睡送枕头来了吗？

　　他知道，张建设肯定有所求。但他不在乎，科研所的事，能做主的他都可以答应，反正自己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了。

　　“小张呀！你们研究项目又需要什么材料？我尽量优先给你们研究室安排。”陈副所长猜测张建设是为了科研材料求上门的。

　　张建设摇头：“陈所，我这次来，不求材料。”

　　“哦？那你这是……”陈副所长十分诧异。

　　张建设开门见山道：“陈所，我们京郊外有个周家庄的村子，想要搞个小型水力发电站，差一台发电机。”

　　陈副所长秒懂。

　　小型的水力发电机，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比一些稀有材料更容易弄来。

　　“旧的行吗？”他问道。

　　“没问题，能用就行，多谢陈所。”

　　他跟周益民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只要能满足周家庄使用就行，二手货还是三手货都无所谓。

　　“那行，我来操作。”陈副所长一口答应下来。

　　旧的小型水力发电机，他还真不难弄，有渠道。

　　到时候，用一个适当的理由，拨付给周家庄就行。听张建设的意思，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那就麻烦陈所了。”

　　见陈副所长端起茶杯，张建设很识趣，告辞一声，就离开了这里。

　　等张建设离开，陈副所长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有点耐人寻味。

　　一直以来，他觉得科考人员都挺无趣的，不懂人情世故。没想到，今晚张建设打破了他对科研人员的刻板印象。

　　似乎，科研人员也不是他想得那样，也有聊得来的。

　　“老陈，这些芒果。”他的老婆目光灼灼。

　　哪怕是她，也很少见过这种水果。这拿几个回娘家，得多有面子呀？

　　陈副所长岂能不知道自己爱人的想法？

　　“上面那层拿下来吧！其他的，你别动，我有用。”陈副所长开口道。

　　反正上面那层，已经不齐全了。干脆拿掉，然后铺点其他东西上去，再重新封好，拿去送给老领导，刚刚好。

　　他婆娘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把最上面的那层芒果拿掉。

　　“没出息。”见自己婆娘那样子，陈副所长笑骂一句。

　　他心里琢磨，旧的小型水力发电机从哪里弄，忽然想到什么，心中大定。

　　张建设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周益民已经离开。

　　“益民回去了？”

　　“刚走没多久。”

　　这时候，张燕也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自己重新整理的手稿。

　　“爹！你帮我看看，这样行不行……”

　　接着，她就把刚才周益民提出的想法说出来。老张虽然不是主攻这个领域，但多少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关于科研方面的，多多少少能提点建议。

　　“益民跟你说的？”张建设瞪大眼睛。

　　“是呀！我也觉得这样做可以。”

　　张建设心里震了震，不愧是老周的种，脑回路总是那么别致的，别人想不到的，总能先一步想到。在别人无从下手的时候，他能找别的角度下手。

　　如今，益民貌似也是这样。

　　可惜了呀！那家伙没有选择继续深造。

　　当然，他不会对此品头论足。毕竟哪怕周益民没有读大学，他现在取得的成就，是很多人都达不到的。

　　就像女儿的这个课题，益民的提议就很有建设性。

　　“嗯！我看行，你可以考虑一下氟，氯，溴，碘等元素，我记得都能产生钨的再生循环。”张建设说道。

　　不愧是搞科研的。

　　实际上，卤钨灯也正是如此。

　　可以利用发生循环反应所需的温度，以及与灯内其他物质发生作用的程度有所不同，大量生产各种溴钨灯和碘钨灯。

　　某些灯中还部分采用氯作为循环剂。

　　还别说，就连张建设都有点手痒了，很想实验一下。

　　这也是职业病了。

　　“不过，玻壳可能也要重新找材料才行。”张建设补充。

　　张燕点头：“益民也说了，必须使用耐高温的玻壳材料。”

　　按照这种设计，不仅灯丝的寿命能延长，电灯不会那么容易发黑，而且灯光还会更加明亮。

　　由于灯丝可以工作在更高温度下，从而得到了更高的亮度，更高的色温和更高的发光效率。

　　可以说，优点很多。

　　但这一切，都还只是理论上的。具体如何，就得靠他们做实验，拿出数据来。

　　张燕还不知道，卤钨灯在几个月前，国外就有人弄出来了。

　　当然，即便知道，也不影响她们研发卤钨灯。一旦弄出来，谈不上世界领先水平，但也算是世界先进水准。

　　周益民事不关己一样回到自己的四合院，罗大鹏找来，像喊他去喝几杯，但周益民没兴趣，表示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