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议下。
叶梵毅然决意由自己先行去往那处小镇走上一遭,看看能否顺利将玉菩佛燧给带回来。
陆风本也想跟着同去,以便有个照应,但却被叶梵拒绝了下来。
「老唐此次回兽谷,怕是不太平。」
叶梵顾虑着开口:「咱们的兄弟可不兴让他受委屈了,有你在,我安心。」
陆风想了想,道:「一个月,若届时你还未归,我便来寻你。」
叶梵轻笑:「一个月,怎么也够了,且等我好消息。」
临走前,叶梵突又想到什么,顿下脚步,犹豫着开口道:「此前从那些刀宗弟子的对话中依稀听闻,近日你那青山剑宗似遭遇了什么变故。」
陆风一惊,「因我而起的?」
叶梵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回头你到了兽谷,取个最新的消息信轴看看。」
陆风想了想道:「若不是什么大变故,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我早前给老黄送去过一封书信,若真因我之故惹来的麻烦,他会做主,公示那封书信,对外卸去我那甩手掌柜的宗主之位,将仇怨一揽子归我个人头上。」
叶梵脸色一沉,「若他们真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了些,你毕竟帮了他们这么多。」
陆风纠正道:「我与青山剑宗本就是互惠互利关系,这段时间来,因为背后有着剑宗关系,我也挡下了不少麻烦事,总不能再厚着脸皮拖累他们。」
叶梵调侃的问了声:「若他们有点良心,执拗的不愿放弃你这位宗主呢?」
陆风叹息一笑:「真到了那天,为了宗门发展,将我推开是最正确的选择,若坚持,那整个宗门的发展恐怕都要迎来历史性的灾难,今后的路也将无比艰难。」
叶梵脸上闪过一抹凝重,拍了拍陆风的肩膀,「若遇麻烦事,且等我回来,以我如今的手段,多少也能替你摆平几个仇家。」
陆风欣然一笑,「那我可要仰仗着你了。」
「兄弟间无需客气,」叶梵说着走向荷甜甜那边,背着身朝陆风扬了扬手作别,同时狡黠的话语传来:「我仰仗你才是。」
陆风一懵,不明所以,看着叶梵同荷甜甜远去,不由狐疑的看向唐元。
唐元忍不住笑了声,直言道:「老叶这家伙把你的家底掏空了,全置换成了傍身的毒物、丹药。」
陆风嘴角一抽,「全花完了?」
回想当初自己因为怕横生枝节变故,特意将大部分源石资源都留在曲阜山上,陆风不禁一阵肉疼。
唐元失笑,丢出一个布馕,「里头装着不少从老叶手里头薅来的丹药,给你回一波。」
「这还差不多,」陆风好受了些,挑选着对自身伤势恢复有益的吃了几颗后,转而问道:「你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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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叶梵离去后不久,同样也被人盯上,但却不是暗处,而是直接拦住了去路。
荷甜甜看着拦路的是几名如花似玉的女子,脸上顿时浮现三分委屈,噘着嘴幽怨的瞪向叶梵,似在问后者是不是又是他惹出的风流债。
这让得叶梵很是无辜,看着眼前陌生的几名女子,连忙开口撇清干系:「诸位有何贵干?」
几名女子齐齐拱手:「云英观秋霜、春雪、秋禾、春柳……」
为首的秋霜接着问道:「诸位可曾在三角域内见着我们同门秋辞?」
叶梵听着来人是五行观之一的云英观后,沉着脸反问道:「你们既在此等候,难道不知你们的同门秋辞,已经死在那些刀宗势力手中了?」
秋霜脸色一凝,「我问的是,你可有见过她的尸体!」
「我为何要告诉你?」叶梵戏谑一笑,刚要趁机调侃上几句,逗逗这些姑娘,突觉一旁荷甜甜快要发怒的目光袭来,只好收敛住那份坏心,改口道:「这事你们得去问那个姓凌的,你们口中的秋辞可是他媳妇,又不是我媳妇,我哪知道这些个破事。」
「媳妇」一词让得秋霜一行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
俨然均不喜这般称呼,替秋辞的境遇感到万分不忿。
叶梵感受着几人气息突然变冷,皱眉道:「虽然我与那姓凌的不大相熟,但也要多嘴说上一句公道话,你们那同门可不是遭受他迫害才做他媳妇的,而是心甘情愿……」
「你闭嘴!」秋霜愤懑啐骂道:「若非是那魔头,秋辞师妹又岂会落得此般下场!」
「唉~」叶梵鄙夷的叹了一声。
秋霜眼中冷意迸现。
一侧的春雪挽了挽她的手,站出身道:「你叹息是什么意思?我们说错了吗?」
「当然!」叶梵冷哼,「且是大错特错。」
春雪质疑:「哪儿错了?」
秋霜更是直接握紧了手中长剑,一副只要叶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动手的模样。
叶梵轻蔑笑道:「一看诸位,怕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吧?情情爱爱这一块,你们又如何会懂!试问为了心爱之人,敢于叫板八大刀宗的男子,世间又能寻得出几个?要说害人,应该也是你们那同门连累了他。」
「你!」秋霜气得直咬牙,她多么想回上一句「我哪里不懂了」的话语,可事实却是,她真的不懂。
她理解不了秋辞为何会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久不归宗;
不能理解秋辞为何会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子,私定终身;
更不能理解,为何她为了不拖累那男子,而甘心赴死;
一切的不理解加在一起,就成了执拗的不满,死脑筋下,就认作成都是凌天背地里蒙骗了秋辞。
春雪沉默片刻后,知晓于叶梵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顾及那句「姓凌的」判定后者与之凌天不大相熟,关系泛泛,也不愿过多纠缠下去,转而问道:「那魔头如今在何处?」
秋霜回过神附和道:「我们自己去寻他讨个说法!」
「得了吧,」叶梵无语的啐了一声:「秋辞要泉下
有知,非被你们这幼稚行为气活过来不可。」
「而且,那些刀宗的人没同你说,这姓凌的小子他老爹可是妖刀魇君!」
「你们要不想云英观赴了当年焚月谷的后尘,还是老实点吧。」
秋霜和春雪被叶梵的话唬得怔怔出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身后的秋禾这时却站了出来,不满于叶梵这咄咄逼人的态势,出言斥责道:「你
吓唬谁呢,别忘了,若水可也在我们云英观里头,我可听她提起过你,我们云英观要是没了,她也别想好过!」
轰!
叶梵的气息霎时冷到了极致,手中折扇猛地一扇,一道夹杂着无数青色粉尘的风刃直劈秋禾而去。
「小心!」
秋霜和春雪惊喝出声,齐齐抵挡向叶梵的这股攻势。
却不曾想,那风刃逼近的那刹,竟兀自撇开到了一侧,犹似避险般闪开了她们抵挡而出的掌风。
继而于闪开的那刹,自后侧崩散了开来,无数粉尘朝秋禾迎面盖了过去。
仅是瞬间,秋禾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掐住喉咙,双眼犹似要瞪出眼眶一般爆到了极致。
「把解药交出来!」
秋霜长剑直指叶梵,已是动了真怒。
叶梵不予理会,径直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三个手势:
「三、二、一」!
待得最后一根手势摆出,地上的秋禾突然停下了哀嚎。
不是死了,而是突然没事了。
这一幕不由惊得秋霜等人一愣一愣,她们哪里见识过这般奇异诡谲的手段。
叶梵这时冷冷的话语响起:「小姑娘说话可要注意分寸,今后若再如此口无遮拦,可就不是这般小小惩戒了;」
「还有,」叶梵目光直视云英观一众,厉声警告道:「若水妹子在你们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保管叫你们整个宗门永无宁日!」
秋霜等人一个个面若寒霜,碍于叶梵的手段,敢怒不敢言,听着他那告诫的话语,一个个心中都不禁蒙生一股胆寒。
单是自这手神出鬼没的用毒手段,她们便清楚,眼前这个男子,绝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如果若水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宗门上下就算不被覆灭,怕也会被搞得鸡犬不宁。
毕竟,一个天魂境层面的毒师,可不是什么势力都得罪得起的。
看着叶梵一行走远,秋霜等人心中的那份压迫感才得以缓下来。
「这什么人嘛,」秋禾埋怨的嘀咕了一句:「脾气也太差了。」
春雪轻叹:「是你说话太难听了,若水师妹既入了我们师门,就是我们的一份子,哪能如你这般说的。」
秋霜不做言语,神情依旧有些呆呆愣愣的。
「怎么了?」春雪关切道:「他暗中伤着你了?」
秋霜摇头,眼中泛出几分迷茫:「阿雪,你说秋辞她真是动了真情才……」
春雪苦涩摇头:「我也不懂这些呢。」
秋霜喃喃念叨:「情爱一说,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春雪感受着秋霜低迷的心绪,开解道:「好了,不去想这些了,既然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我们便去一趟体宗,问问看鸿藏真人吧,他与我们宗门有些交情,应该能告诉我们一些秋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