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洛没有回答，抿起嘴唇。

　　她不知道COS圈乱不乱，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个助理不够优秀，竟然在来之前没有做背景调查。

　　明明有一整个晚上的。

　　乔乐乐做过的兼职很多，阅历更广，替徐洛洛解围，压低说道。

　　“秦师傅，COSer们经常会说一句话，‘乱的是人而不是圈子’，他们用这句话来洗白。”

　　“可是……这句话跟‘在娱乐圈出淤泥而不染’一样，其实没多少人信的。”

　　“这个圈子确实挺乱。”

　　秦寻来了兴致，走上前一步，说道。

　　“展开讲讲。”

　　乔乐乐悄悄指一下不远处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

　　他正在举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相机，嘴里指导着一个妹子摆各种姿势，不停的拍摄着照片。

　　“秦师傅，你看到那个小个子了吗？”

　　“他长得不好看是吧，但是他靠着手里的相机能骗到很多妹子……打……睡觉。”

　　“其实也不是骗，他们这种人一般说话很好听，拍摄也专业。”

　　“等下肯定会加妹子的联系方式，等回去修完图发给那个妹子。”

　　“这就下了鱼饵。”

　　“那个妹子收到照片很喜欢，发在社交平台上，受到粉丝们的追捧，虚荣心得到满足。”

　　“等她又想拍摄照片的时候，就会联系那个摄影师。”

　　“可是私拍很贵的，几次下来就……肉偿了。”

　　秦寻看向那个矮小的男子，发现他果然掏出手机加了妹子，又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广撒网，多捕鱼。

　　岛国炮王啊！

　　秦寻吸一口奶茶，感慨道。

　　“唉……我学错专业了啊！”

　　夏宁一直在旁边竖起耳朵听，听得津津有味，此时听见秦寻说出这样的话，一口奶茶呛在喉咙里。

　　她咳嗽几声，转过头看向秦寻，鼻子里发出一声。

　　“嗯？”

　　徐洛洛大惊失色，双手捂着嘴巴。

　　乔乐乐不敢说话。

　　秦寻倒是淡然，冲夏宁咧嘴一笑。

　　“你今天还能当众家暴我不成？”

　　听见“家暴”一词，夏宁想起当初和秦寻一起在影楼拍摄的家暴风婚纱照，心中微暖，就不跟他计较了。

　　秦寻看向乔乐乐，笑道。

　　“乐乐，你懂得倒是多。”

　　乔乐乐这些天看见徐洛洛处理公司各种事务，用电脑收集材料，做表格，做什么ptt十分熟练，心里羡慕得厉害，越发的自卑。

　　此时，被秦寻夸奖，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又没读过什么书。”

　　秦寻安慰道。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你的人生阅历足够写好几本书了。”

　　“况且在学校学的书本上的知识，谁不是在毕业两三年就忘个七七八八？”

　　“学什么不是学呢？”

　　说到这里，他想起地球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高一学习成绩太差留级一年，结果又挂了七门课。

　　干脆退学。

　　最高学历只有初中。

　　后来，他写出一本畅销小说，年少成名。

　　几年后，又成了赛车冠军，而且是中国职业赛车史上唯一一位场地和拉力的双料年度总冠军。

　　再几年后，又摇身一变成了60亿票房导演。

　　他甚至还偷摸着出过两张歌曲专辑。

　　哪天把他吊起来拷打，他说他有一个“开挂从辍学开始”的系统，也没有人会怀疑。

　　乔乐乐被秦寻一顿安慰，觉得自己在徐洛洛面前也没那么不堪了。

　　她心里高兴，继续讲起COS圈乱象。

　　“秦师傅，我还知道COS圈援交事件很多，甚至有专门的皮条客给COSer介绍生意。”

　　“他们也会在漫展上加COSer的联系方式，明里暗里的拉她们下水。”

　　“他们手上会有一张价目表，给每个COSer都明码标价。”

　　“不仅仅是女的，男的也有哦！”

　　“特别是那些身材好的男人会被富婆看上的，比如刚才夏宁姐说的那个‘少女收割机’”

　　“他不一定想收割少女哦，他可能要收割富婆。”

　　秦寻想到夏宁刚才夸了那个男COSer高大英俊长得还白，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说道。

　　“真是下贱！”

　　“男人怎么能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

　　“我秦某人就是饿死，就是在厕所翻跟斗都不会出卖自己的色相。”

　　“男儿当自强！”

　　夏宁斜眼看秦寻一眼，说道。

　　“话别说太满。”

　　秦寻冷哼一声。

　　“切！”

　　夏宁一怔。

　　“切！”

　　秦寻回击。

　　“切！”

　　夏宁不服。

　　“切！”

　　两人你来我往。

　　“切！”

　　“切！”

　　“切！”

　　……

　　乔乐乐和徐洛洛对视一眼，都偷偷的笑了。

　　秦寻和夏宁两人拌了一会儿嘴，最终以夏宁先闭嘴还击结束。

　　夏宁一脸无语，有些不服气，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却没有开口。

　　太幼稚了！

　　秦寻很得意，下意识拿起奶茶喝，吸了一口空气，察觉到自己喝完了那么大一杯奶茶。

　　他一看夏宁手里的奶茶杯，只喝了五分之一。

　　忽然，他感觉膀胱微胀有尿意，说道。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有谁要一起吗？”

　　夏宁半眯着眼睛，语气不善。

　　“你一个大男人向一堆女生发出上厕所邀请？”

　　“这合适吗？”

　　“你要上女厕所？”

　　秦寻把奶茶杯递给徐洛洛。

　　“你们不要走动，在这里等我。”

　　他环视一周看见路线指示牌，转身就走，背对着夏宁说一句。

　　“切！”

　　夏宁：“？？？”

　　我……

　　我……草！

　　秦寻循着指示牌穿过人流，看见不远处就是去卫生间的通道了，加快脚步。

　　突然，他听见手机信息声连续响了好几次，掏出手机一看。

　　是夏宁发来的威信。

　　【切！】

　　【切！】

　　【切！】

　　秦寻笑了，低头回话。

　　【切！】

　　【切！】

　　【切！】

　　夏宁立即回信息。

　　【切！】

　　两人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秦寻低着头和夏宁比拼着手速。

　　他眼角余光注意着路况，走进过道，眼见一个前面一个人，抬头看一眼。

　　发现是一个穿着中华寿衣的男COSer的背影，竟然COS的龙国僵尸，暗赞一声。

　　“有品位！”

　　这一抬眼，秦寻听见手机微信信息声不断，心里大骂自己一声。

　　“打仗的时候怎么能分心？”

　　“都让人骑脸了！”

　　他低下头疯狂的回信息，眼角余光追随着僵尸的脚步跟着走向厕所。

　　不一会儿，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厕所。

　　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