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疼得浑身痉挛。

　　他紧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喊出个疼字。

　　啪~

　　又是一鞭。

　　明楼愤怒了。

　　“你他妈给我住手！！！”

　　…

　　他双眼布满血丝，咬着牙关看着抽打他弟弟的张莹，“你把明台放了，我认罪！！”

　　“我告诉你。”

　　“以明家的地位，想弄死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最好把我弟弟放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

　　“把我弟弟放了！！”

　　…

　　明楼面皮铁青。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张莹。

　　他认了！

　　只要不再继续伤害他的家人，他全部都认了。

　　不就是承认走私军火吗？！

　　妈的！

　　老子认了！！

　　张莹好似发现了开启魔法的密码。

　　她鹅蛋脸上挂满了笑容。

　　看明楼的眼神，都好似拉丝了一般。

　　嘶~

　　她走到明楼面前，晃悠着手里的马鞭，“早说啊。”

　　“早说我早就抽他了。”

　　张莹看向昏厥过去的明台，“不过，你这个弟弟真不扛打。”

　　她示意身边的人，“把认罪书给他。”

　　伫立在张莹身边的特务，把认罪书平铺到桌子上。

　　为了方便明楼签字。

　　他们把明楼从龙门架上放了下来……

　　明楼踉踉跄跄，走到桌子前面。

　　他看着认罪书三个字。

　　他咧嘴一笑。

　　这份认罪书。

　　在他心里，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老家人，收到了他给的东西。

　　并且。

　　应该是运用在了战场上。

　　明楼看着认罪书没有动，他坚定的目光，看着张莹，“把明台放了！！”

　　…

　　张莹轻蔑一笑。

　　呵呵！

　　只要坐实了明楼走私军火一事。

　　明家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放了就放了。

　　张莹叫人再用凉水泼醒了明台。

　　等明台醒过来时，人已经被特务们从龙门架上放了下来。

　　他整个人想要站起来，都非常困难。

　　要不是有两个特务在一旁架住他，明台说不定早就倒地不起了。

　　明台眼睛布满血丝，他看着站在桌案前的明楼，忍不住大声喊道：“大哥！！”

　　…

　　他嗓门巨大。

　　整个刑讯室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凄凉！

　　悲惨！

　　明楼喉结涌动着，他喘着粗气，手背上攥出青筋，“回去告诉大姐。”

　　“我被派出去出公差了。”

　　“你找个地方洗把脸，别吓到大姐。”

　　“以后，你和明诚，把大姐照顾好。”

　　…

　　伫立在明楼身后，明台眼泪顺着眼窝流淌。

　　他嘴角抽动着。

　　全身颤栗以至于上牙和下牙不停地打架。

　　明台看着大哥的背影，他颤声问道：“这算是遗言吗？！”

　　明楼：……

　　他眉头一紧，“赶紧滚！！”

　　…

　　明台：……

　　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什么都看不见了。

　　两个特务给他头上套了黑色的布袋。

　　随后推搡着明台走出刑讯室。

　　等估摸着明台走远，明楼看着张莹，“你最好说话算数。”

　　张莹微微一笑。

　　“放心。”

　　“我不会拿你家人的生命开玩笑。”

　　她接着从桌上捡起钢笔递给明楼，“签字吧。”

　　“你签了字，这件事就不归我们管了。”

　　“会有督察处的人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我也好回去睡个好觉。”

　　老实说。

　　和明楼消耗了一天一夜。

　　张莹第一次看到了曙光。

　　是她升职加薪成为复兴社一姐的曙光。

　　明楼接住钢笔。

　　他双手戴着铁铐，身边围了一圈膀大腰圆的特务。

　　他抬起手来，咬掉钢笔笔帽。

　　明楼凝视着张莹，“我必须确定明台回到明公馆才能签字。”

　　…

　　张莹愣住。

　　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脸色一黑。

　　准备发飙骂街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枪声。

　　枪响。

　　明楼一惊。

　　他妈的！！

　　他戴着镣铐的手突然向前伸到张莹脖颈后面，接着猛地把她往怀里一拽，手里的钢笔尖下一秒刺破张莹的脖子……

　　哗~

　　一众特务倏地拔枪瞄准明楼。

　　张莹被镣铐的铁链子勒的面皮通红，她感觉到脖颈传来的隐隐的痛感。

　　流血了。

　　明楼眼睛充血，握着钢笔的手死死地停在张莹的脖子上，“谁再动乱动，老子攮死她！！”

　　没人敢动。

　　一是因为明楼还没签字。

　　二是因为他是明楼。

　　三是因为张莹……

　　明楼怒目圆睁，他在张莹的耳朵边上大声质问：“你他妈的骗我？！！”

　　“你他妈的把明台怎么了？！！”

　　…

　　愤怒。

　　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冲顶天灵盖。

　　明楼用手上的铁铐着紧紧地勒住张莹，容她有一丝喘息，不至于被他勒死！！

　　张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不知道哪来的枪声。

　　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杀明台，她的人不会蠢到在审讯室门口开枪啊！！

　　张莹心悬在了嗓子眼，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哽咽着回应道：“明，明长官，绝对不是你弟弟。”

　　“我拿性命给你担保。”

　　“拜托你让我去查一下，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弟弟！”

　　…

　　她嗓门沙哑。

　　办张脸贴着明楼。

　　她能感受到明楼的狂躁和愤怒。

　　更能感受越扎越深的钢笔尖……

　　张莹不敢乱动。

　　特别是像明楼这种有过战斗经验的人。

　　…

　　哒哒哒！

　　啪啪啪！

　　激烈的枪声不断地从审讯室上面传来。

　　张莹心慌了。

　　“明长官，都是误会。”

　　“你听，这火力绝对不是我们复兴社的人。”

　　“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

　　…

　　金陵站秘密审讯楼前。

　　影子快反突击队的人和各个警备司令部的士兵，包围了整座大楼。

　　激烈的枪声。

　　划破了沪城黎明前的寂静。

　　代渔农坐在车里。

　　他懵逼的看着影子快反的人，抱着冲锋枪见人就打的场面。

　　那些特务拿着手枪。

　　面对军队强大的火力，还没撸上膛，就倒下了。

　　…

　　这些人。

　　是他精心培养起来的精锐。

　　…

　　是肩负全国情报网的高级特务。

　　…

　　很快。

　　马近海和孙茂田架着明台，走向明镜、叶安然所在的汽车。

　　明镜看向窗外。

　　她疯狂地叩开车门，一边喊着明台的名字，一边冲向明台。

　　…

　　叶安然下车。

　　昔日明家最受宠溺的老三。

　　竟然被人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