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那个在墙上‘跳舞’的少年…
月在晓的据点一待就是将近一个月。
战争与寻常的战斗不同,想要结束,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
月也没有浪费时间,除了从草之实那里得到的忍术卷轴之外,诸如弥彦、苍介和长门等人,也都教了他一些各式各样的忍术。
都是他这个年纪比较实用或者好掌握的。
这段时间,他的实力可谓是如火箭般蹿升。
虽然表面上看没那么明显,但月自己很清楚他的提升相比较之前有多大。
“嗯?”
某天,趁着修炼间隙来到院落中央的月,陡然站定不动。
神情严肃。
安静。
很安静…
整个院子除了那些躺在房间里修养的伤者之外,看不到一个旁人,似乎院子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活人’了。其实,最近几天月已经察觉到了战事的吃紧,这场战争似乎进入了白热化的趋势,之前还有空闲的成员几乎全部奔赴到了前线的战场。
只剩下一点点人留在了村子,也并未驻守在院子,而是分布隐藏于村落各处,用来盯防敌人。
避免敌人摸到这里。
“应该还有不到二十人的病患。”月的目光扫向周围的几间房屋,估摸道。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
月算是见识到了。
他在据点期间,亲眼目睹了很多晓的成员伤病恶化,得不到妥善的救治或来不及救治,最终死亡,只能随便在村子里找一块地方埋下。
没有慰灵碑,也不算是墓地。
每一次的下葬,月都跟着众人一起去短暂的祭奠一下。
体会着那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看清了战争的无情。
“有点不对劲。”
月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
过分的安静了。
不光是院子里,而是整个村子都没有杂音。
按理来说,村子的一些地角都有晓的人在蹲守和巡视,时不时的会返回据点休息一下,而且每天还有运送物资回来的人员以及救治伤者等等事情,哪怕现在据点的人员因为战争的损耗骤减,但每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有动静的。
“这种诡异的静谧…快将近一个小时了,超出了以往的‘节奏频率’。”
“有危险!”
月眯起眼睛,顷刻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弥彦正率领长门等人在一处山坡高地上追击敌方的人手。
一群晓的成员快速在地面上奔行,目光聚集在前方逃跑,回头冲着他们露出得意笑容后,又纵身自山巅一跃而下,消失不见的几个叛忍。
弥彦意识了不对劲,当即抬手让大家停下了脚步。
“这些人一直在避战,只是单纯的骚扰着我们,牵扯着我们的兵力。”弥彦声音沉稳道。
“也不是利用游击之术来一点点蚕食掉我们。”
长门也发现了问题,“对方没有与我们敲定这场战争走向的想法,反倒是像在…”
“拖延时间。”
弥彦接道。
这时,一只白色的千纸鹤突然从空中飞落而下。
弥彦伸手接过,将纸面展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脸色顿时微变。
“怎么了?”
长门看着他。
“敌方突然出现的一支部队在截断我们的退路,前线这些看似聚众的敌人只是一个幌子,我们后方的人员反倒受到了更大的阻力。他们绕开了前线的战场,对方似乎不想我们脱离战斗,小南他们遭遇到的敌人数量虽然多,但实力也不是很强。但最麻烦的是,我们通往村子里的路线,似乎被发现了…”
弥彦说到这里,所有晓的人都明白了。
村子的据点极有可能暴露了。
敌人是在调虎离山。
嗖。
没有多言,弥彦当即转身狂奔。
长门等人也立马跟上。
对于一场战争,战场上的作战能力固然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有物资的补给和持续,以及已方人员后续的兵力维持。如果村子被毁,没有了物资补充,那些伤员没办法恢复伤势后再重新投入战场,那么…失败的一方,注定会是晓。
“有人走漏了消息,我们之中有对方的眼线。”
弥彦说道。
“就算是绕开战场区域,我们想要回去的话,最快也要一个时辰。”长门提醒道。
“希望…来得及。”
弥彦发出的声线,有着一丝丝的颤抖与不安。
战场上,情报的泄露或是决策的失误,没有足够的敏锐性与洞察力等,这些…都是他身为一个首领的失职。
弥彦看似镇定,实则内心惶恐而担忧,很害怕。
以他的性格,接受不了大批的伙伴,因为自己的责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
村子现在是白天。
月隐蔽的躲藏在村中的一处位置,没有暴露,而是收紧喉咙发出了晓的暗号。
一种鸟叫声。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鸟鸣回应。
月的一颗心便沉了下来。
这个蹲守点的人被干掉了。
村子被入侵了!
脑中刚闪过一个念头,下一秒,一把苦无顺着声源激射而来。
插在了近处。
上面的起爆符赫然爆炸开来,燃起汹涌的火光。
“让他跑了。”
很快,几个黑影就顺势来到了月刚刚藏身的位置,观察了几眼后,轻骂一声。
“呵呵呵…是那个月。”
等烟雾散去,其中一个黑影显露出了容貌,幸亏是月跑得快,不然见到此人,肯定能一下认出。
他就是晓的成员之一。
只是现在脱掉了火云袍。
“放心,村子里看守的人都被干掉了,现在据点里,唯一能动的,也就那个小鬼了…倒是够警觉的。”晓的叛徒不以为意,“那小鬼是草隐村的人,算是被牵扯进来的,谈不上麻烦,直接宰了就好。”
……
一两分钟后,月翻身跳落院内。
好危险。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敌人摸到了村子。
刚刚那个看守点离院子是最近的一处,那里被攻破,就说明其他晓的成员也多半被清理干净了。
敌方这么清楚晓的人员布置,肯定有内奸!
这就是现今晓组织的一个弊端,虽然依靠弥彦的个人魅力与意志聚拢到了一群伙伴,但加入晓的门槛,也从而变低。人数上是多了,但资历上却远远不行…敌人的眼线也会伪装进来。就算不是一开始反水的,因为心志不坚的缘由,也极有可能被策反。
毕竟,不是谁都愿意过这种苦日子,扛起‘起义’大旗的。
想着,月紧忙跑向一个屋子,准备将所有伤员全部叫起来,大家联手御敌。
但推开房门,进去一看。
他的脚步就停住了,反应过来。
屋子里的人,几乎个个都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其中不乏一些残肢断臂的人…但凡还有点行动能力,凭着一腔热血,他们都会冲锋陷阵。能留在据点里的,大多都是情况十分危急,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的。
只等着战争结束后,才被送离,得到好的救治。
有一些,就像之前的人一样,干脆就死掉了。
换而言之,指望这些人,是不切实际的。
“村子的异样持续了好一阵,说明对方是浪费了一些时间的。如果敌人数量多的话,不可能进行这种隐秘的刺杀和突袭行动,早就闹出声响了…也就是说,敌人的数量多半是在十人以内,因为前线的战事吃紧,所以村子的防备力量也被削减了,现在村子的蹲守点一共有五处,成员的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有一名上忍在。”
“派了一支突袭小队过来嘛…”
月开始了头脑风暴。
此时他再考虑什么计划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敌方人员中有奸细,对于据点和晓也十分熟悉。
他就算临时进行什么安排,大概率也是无用。
“想要干掉所有据点的人员,对方不可能一点死伤都没有…若真是那样,以奸细对据点的了解,他们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直接就会展开雷霆般的清扫行动。那么…考虑到这一层,对方的人可能在六、七人左右?”
月的内心,在告诉他,赶紧跑。
兴许还有机会活下去。
要不就是前往战场方向,去找到弥彦等人。
因为穿越至今,他秉持的理念就是活下去。
一切的前提是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现在,月有些迟疑了。
他如果走,院子里的这十几个人毫无疑问都会死。
而这段时间,弥彦三人对他的照顾,还有那些晓的成员不吝啬的教导,这份情谊让月无法做到漠视。
要苟活下去?
还是违背自己的本心?
“不…”
思量片刻,月做了某种决定。
他不是晓的一员,这些人…他本可以不用管的。
“不是良知,也不是什么慈悲之心…更不是什么狗屁情分。”
突然,月冷笑了起来,扯过一旁架子上的火云袍就披在了身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危险的,自己早就清楚这一点。”
“要是连这点困难都退缩的话,可就没意思了…”
“换位想想…这不是挺好玩的嘛,就像在死神中做的一样,来点刺激。”
“因为…我喜欢那种,杀人的快感。”
月的眸子有些疯狂,诡异的呓语几句后。
直接转身走到院门前,将门板推开,一阵湿冷的阴风吹拂着他身上这件宽大到与体形不匹配的拖地长袍,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有晓的叛徒在,外加如此短暂的时间,计划、布局之类的东西已经没用了。
“你们三个可是实打实的剧情角色,我就选择相信你们一次。”
月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镇定道。
就算应对不了,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争取等到弥彦三人赶到。
当然,说是这么说,月从来没有将希望放到别人身上过。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在清除掉了村子里的看守人员后,深知据点内就剩他一个小孩的叛徒,很快便领着几个人大摇大摆,身形不做隐藏的直接现身了。
“是他啊…”
月看到男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名字好像叫什么阳太,四个字,和他不是太熟。
阳太一行共六个人。
到了据点门前,这六人也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火云袍的少年,站在院门的门头上,好像走钢丝一样,沿着边缘迈动。
虽然这种行为对于一个忍者来说,轻而易举,但要是一般的小孩,无异于是一种疯狂又危险的举动。
据点的院墙可是很高的。
给人感觉,月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
风力将那一件大人才能撑得起来的衣衫吹得袖拂摆动,使得此刻的月,看起来身姿散发出一种奇妙的魅力。
显然,月是在等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鬼?”
“草隐嘛?哼…要是出身五大忍村,我还能忌惮一下。”
阳太身边的人,瞅着故弄玄虚的月,发出嗤笑。
阳太也乐了。
他走上前,抬头看着月,没有直接动手,“月…你可不是晓的人,就没必要穿上这件衣服了吧…显得不伦不类。”
“而且,也不要做什么无意义的反抗了。我知道你的实力,相比一般的下忍小鬼来说,十分出色。但是…和我们差得太多了,意气用事可是会丧命的。这样,听话…老老实实的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马…等事后,我还可以送你安全回到村子,怎么样?”
月停下了脚步,站定后,居高临下眼神冷漠的俯瞰着下面的男人。
忽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充满讥讽又邪异的笑容,“别这么扫兴啊…我可是很期待和你们厮杀的,尤其是…我一想到,能割掉你的脑袋,那种画面和感觉…我就忍不住的兴奋。”
“啊…简直太棒了!”
见月那有些疯狂的语气和神色,阳太的表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哈哈哈哈!”
“来吧!还等什么…让我们,取悦彼此吧。”
说完,月张开双手,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猛然从上方一跃而下,扑向阳太。
阳太有点被惊到了。
这小鬼是疯子吗?不要命了?
怎么和之前他所认识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简直判若两人。
“臭小鬼,你找死!”
阳太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