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人淡如菊,重生庶妹天生脾气爆不好惹- 60.奚应雪伪善的面具差点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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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云云不敢推辞,硬着头皮推开门。
刚进去,迎面砸过来一个东西,正丢到范云云额头上。
然后软哒哒地散开,紧巴巴地贴到她脸上,鼻尖顿时散出一股恶臭!
范云云手忙脚乱地将那东西扒开。
待看清是什么,一股反胃感喷涌而出,恶心得她扶着门框狂吐不止。
那竟是一块沾满粪便的布!
范云云尖叫着擦拭自己的额头脸颊,那臭味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房间里传来一阵癫狂的笑,范云云只觉不寒而栗。
颤颤巍巍地回头看着红绡,哀求道:
“蓉嬷嬷伤得这样重,我一个人实在伺候不来,红绡姑娘,你去跟夫人说一声,多派两个小丫头来,成吗?”
红绡站的远远的,笑得温和,“如今大姑娘受了伤,夫人一直贴身伺候着,奴婢也不好为这些事去烦扰。
范嬷嬷是府中老人,跟主子们情分不一般,不如您亲自去夫人面前求个恩典?”
范云云面色一窒,讪讪地收回视线。
当日原就是她自己在姚轻黄和奚应雪面前夸下海口,要好生照顾绣梅和蓉蕴。
还没几天就打退堂鼓,夫人和大姑娘会怎么看她?
迟疑半日,范云云终是打了一盆水,鼓起勇气进了屋子。
一进去,一股铺天盖地的恶臭,臭得范云云脑壳子打疼。
哪怕她不用鼻子呼吸,张着嘴巴喘气,那股恶臭还是不住往脑仁子里冲。
饶是这样她也还是咬牙坚持着,拿帕子遮了口鼻,拧了湿帕子去给蓉蕴擦身子。
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得蓉蕴瘦削的五官更加狰狞。
眼看着范云云手伸了过来,蓉蕴猛地撑起身子,爆发着在她脸上扇了一个大耳巴子。
“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平日给我提鞋都不配的玩意,也敢嫌弃我!”
一巴掌将范云云打得栽到地上的一滩屎尿中。
“呕——”
这回是真吐了。
红绡隔得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心头狠狠出了口恶气。
恨恨地呸了一口,扬着头回去跟姚轻黄绘声绘色说了这一幕。
姚轻黄听完笑得花枝乱颤,拿帕子捂着嘴吃吃道:
“贱皮贱肉的贱坯子,也就做做这种伺候人的下贱事,生出来的丫头也是个目光短浅的,争强好胜这么一刻,还不是个庶女。”
奚应雪正侧躺着歪在迎枕上,她身上的伤疤有些痒,又生怕挠了会留疤。
几个贴身丫鬟便拿着羽毛扇轻轻地、往她身上的伤疤处扇风。
听了这话,一直微微蹙着的眉眼终于睁开。
姚轻黄忙剥了颗葡萄喂到她口中。
奚应雪轻咬着吃了下去,方才带着愁绪开口:
“范嬷嬷也算是受苦了,可蓉嬷嬷这回受了无妄之灾,若不让她好生发泄出来松快松快,只怕她会撑不下去。”
说着不知是方才吃的葡萄太凉,还是她身边扇风的丫头力道太大了些,奚应雪身上传来一股冷意,激得她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姚轻黄忙丢下手中的葡萄,拿帕子擦了手,坐到奚应雪身边,搂着她轻拍。
“可是吹了风受凉了?”
奚应雪从冷战中缓过神来,抬眸冷冷地盯着身边给她打扇的丫鬟。
忽地一把抄起身前滚烫的茶碗,直直砸到丫鬟额头上。
茶碗碎裂,小丫鬟鲜血淋了满头,尖叫着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姚轻黄被她的心狠手辣给吓住。
“丫鬟年轻不经事,毛手毛脚的训斥调教就是了,怎么能动辄打骂,咱们可不是那种虐待奴婢的家族。”
闻言,奚应雪脸上露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
似是如梦初醒,混合着憎恨、掩饰,硬生生扭出一个怪异至极的模样。
“母亲教训的是,女儿知错了。方才也不知怎么了,心中格外不舒服,大抵还是身子难受吧,柳儿,我有没有弄疼你?”
奚应雪软着声音安慰。
被砸了一头血的柳儿自然不敢应是,顶着伤口摇头:“是奴婢手重,险些让姑娘受寒,奴婢自愿领罚。”
奚应雪强扯出一个笑:
“说什么罚不罚的,你们几个忙了一上午也该累了,偶尔做错事也不打紧。好了,都别伺候了,出去歇着吧。”
柳儿又再三磕头求饶,才在奚应雪极其大度的安慰和劝说下退了出去。
等屋子里空了,奚应雪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对上姚轻黄狐疑、审视的目光。
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母亲,您这样看着我作甚?”
姚轻黄没说话,视线转向她戴满戒指的双手。
她一直以为她的女儿善良大度、宽和高洁,虽然有些小心思,可也只是女儿家的小性子而已,无伤大雅。
但方才她如此暴戾地砸伤丫鬟,还是让她心惊肉跳了。
她这毫无犹豫地出手,跟出手狠辣的蓉蕴几乎如出一辙。
往日,她总是对蓉蕴越俎代庖,待下狠毒而有所不满。
如今再想来,若蓉蕴压根不是越俎代庖,她所作的一切,说不定都是得了奚应雪的授意呢?
若不然,为何她身边的丫鬟对她都如此惧怕?
姚轻黄心烦意乱,强行将这个可怖的念头压了下去,重新坐回榻上。
“母亲只是觉得,经此一遭,你的性子有些变了。”
奚应雪神情有些不自然,视线闪避道:
“女儿以往太过软弱,府中姐妹联合外人如此算计我,若我还是一味软和好说话,日后如何立得起来。今时今日也该变一变了。”
姚轻黄一时没有说话。
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但私心里,她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女儿是心狠手辣之人的。
顺着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却打定主意,无论蓉蕴能不能治好,都不能留在奚应雪身边了。
日后她好生看着奚应雪,必不能让她性子太左。
两人各自思量之际,碧落进来传话,说三姑娘求见。
姚轻黄本是不想见这些闲杂人等的,只是想着自己女儿若和同龄的姑娘姐妹亲近些,性子应当也能变得温婉些。
便让人将奚应莲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