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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人淡如菊,重生庶妹天生脾气爆不好惹- 19.惹到煞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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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样怨毒的视线盯着,奚应芷却好似浑然无知,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迎着他的视线坦然道:

  “多谢宁公子了我一桩心事,我信宁公子的话,这些东西我就不再清点了。”

  宁书元被气得仰倒。

  什么好处都占尽了,还要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这个女人怎么变成这副无耻的模样。

  难道以前,他都看错她了?还是说,她对自己的痴情和喜欢都是假的?

  深深的疑惑再度浮现在宁书元心中,还未等他细想,奚应芷便叫了车夫进来,将几个大箱子的东西搬上了马车。

  搬完后,奚应芷才回头,看了看那方引起诸多波澜的龙泉墨。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买下时,奚应芷却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视线,转而拿起宁书元方才建议她买的蓝田墨。

  “掌柜的,这方墨多少钱?”

  掌柜的脸上划过失望。

  不过龙泉墨的确价格昂贵,绝非普通的闺秀买得起的,掌柜的很快又恢复如初,笑道:“五百文。”

  奚应芷没再多说,让梧桐付了钱将蓝田墨买下。

  买完后,她眸光如一把小扇子,轻而润地从宁书元脸上拂过,转而垂头拉着奚应莲走了出去。

  宁书元心中砰然一跳。

  片刻后,脸上缓缓浮现笃定的、胸有成竹的笑。

  奚应芷还喜欢他。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将他的话听在心里,偏偏买了那方蓝田墨呢?

  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

  今日闹这一出,定然是因为自己当众调笑,让她颜面扫地所以才生气了。

  想明白这一点,宁书元顾不得今日丢的人,飞快地追了出去。

  “阿芷!”

  宁书元捏着扇子三步并两步冲到奚应芷面前,眸光脉脉含情:

  “今日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得意忘形,说了那些伤害你的话。你如何对我我都甘愿受着,只一点——”

  他压低了声音,让他的话只有两人能听见:“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方才你那样冷冰冰地看着我,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死。求求你,心疼心疼我吧。”

  话里的情谊黏稠得几乎能滴出墨。

  奚应芷垂着眼眸不肯看他。

  宁书元以为她是害羞,殊不知,奚应芷是怕,怕看上他一眼,就会恨得要立刻将他剥皮抽筋!

  强忍着心中翻滚的恶心和憎恶,奚应芷轻声道:

  “你不必说这些话哄骗我,方才你妹妹如此侮辱我,我若还不识趣,就是将我的脸面往地上踩。”

  宁书元心中更是一定,忙道:“我那妹子就是个没见识的农女村姑,你怎能同她计较,日后我定然严加管教,让她不敢再对你无礼。”

  他百般纠缠,其实就是舍不掉奚应芷这个财主而已。

  她虽然只是个庶女,却肯为了他节衣缩食,费尽全力供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平日在学堂他虽然不是挥金如土,却也比那些农户之子宽松许多。

  奚应芷若真的抽身,他立刻就会跌入泥地里。

  知道他的打算,奚应芷却也没打算这会和他翻脸。

  前世在那个人身边,她学到一个理儿,若没有将人摁死的能力,就不要与人彻底撕破脸。

  她这会和宁书元闹掰,结果又能如何?

  她还是奚府无足轻重的庶女,宁书元还是前途大好的学子。

  纵然眼下会困难一些,可只要有一口心气在,他日宁书元高中平步青云之时,奚应芷难道还能奈何得了他吗?

  所以还不如与他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找准机会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再也无法对自己产生威胁。

  奚应芷缓缓抬头,眼眸柔柔的,宛如一只小手从宁书元脸颊上拂过,看得他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宁公子——”

  话刚起个头,一阵凶猛急促的狗叫声响起。

  “谁家的狗杂种,在路上乱窜!”

  奚应芷闻声看了过去,就见得奚家的马车被一只半人高的黑狗撞得东倒西歪。

  那狗委实凶恶,几声犬吠将奚府的老马吓得嘶鸣不已,马蹄乱蹬。

  车夫费尽力气才勉强将马车控制住没倒下:“臭野狗,还不快滚!”

  车夫扬起马鞭,就要往黑狗身上抽。

  鞭子划破空气,还没落到黑狗身上,一柄银刀破空射来,穿过车夫的肩胛骨,将他钉在马车之上。

  鲜血直流。

  血腥味刺激得黑狗凶性更加大发,狂吠着往马车上跳去,下一刻就要拿车夫做下酒菜。

  周围的百姓早就被这一幕吓得惊叫连连,奚应芷姐妹两个也被挤得东倒西歪。

  宁书元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眼看车夫就要被黑狗吞吃入腹,一个懒洋洋的、低醇沉悦的嗓音,像是施咒一般,让一切静止了。

  “金甲,不要在外头吃些不干净的东西,若是吃坏了肚子,本王便罚你三日不许吃肉。”

  金甲听了这话,在马夫脸颊旁重重打了两个鼻息,终于从马车车辕之上一跃而下,扑腾着跳上主人的马车。

  端亲王看着金甲爪子上沾染的血迹,嫌弃地将它踢到边上。

  方才还暴躁凶狠的黑狗,这会温顺乖巧地趴在马车边缘。

  周遭的百姓却毫无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更安静了,安静得仿佛有什么大难将要来临。

  “方才,本王似乎听到有人骂金甲,骂什么来着?狗杂种?”

  端亲王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仿佛在说一个什么很有趣的笑话。

  却没有任何人敢发出笑声。

  无人回话,端亲王不耐地“啧”了一声,原本歪着的身子坐直,视线扫上对面鲜血淋漓的马车。

  “奚府?”端亲王盯着马车上的字,外头似乎在想京城有没有这号人。

  奚应芷心中顿时一沉,旁边的奚应莲,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发软。

  今日之事虽然是端亲王的狗冲入闹事,险些让奚府的马车翻车。

  可在端亲王眼里,是没有是非对错之分的,他看见的听见的,只是有人骂了他的爱犬。

  而好死不死,骂了金甲的人,是奚府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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