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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侧退了几步,计师傅伸出一只手,没说话,意思让我们看他手势。
三,二。
一....
声音不大,只听咔的一声!
墓室墙壁从上到下,瞬间裂纹满布,但没有一块儿墙面掉下来。
计师傅摸了摸墙面,他看起来对效果比较满意。
如果是砖室墓,到这一步的话就会用铲子捅掉砖头,但这种黄泥墙是土坑墓,是一块整体,为了保证稳定性,要一点点开。
“嗯?这什么?”
伴随着墙上泥块落下,田三久先看到了什么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这是透明玻璃?”小萱捂嘴惊讶道。
我们手电打上去,水波纹流动,银光闪闪,干净的地方能倒映出人脸,看着很虚幻。
田三久手中动作加快,不大会儿,露出了这东西的全貌。
是一道水滴形的小门,上头尖下宽,目测厚度超过五十厘米,擦去浮灰,能看出里头有很多棉絮状物体,纯白颜色,手电光靠近后会发生折射。
怎么看,这就是一块大玻璃,或者说是一块水晶!
而且整体呈水滴形状,严丝合缝的卡在山体内。
把头看后疑惑问:“田兄,你的看法呢。”
田三久皱眉道:“这很像是打磨过的水晶,王把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90年8月份,杭州那个活儿你有没有参与?”
“你说的是石塘村砖瓦房那个战国墓?”
把头摇头:“没有,我没有参加,那后来被举报了,抓了三个人。”
这事我也听说过,我不知道是哪个墓,但我知道那墓里出来的一件文物很出名,那东西一度被许多人质疑,认为不可能存在于那个年代。
就那个战国水晶杯。
透明度,造型,大小,就跟现在人喝扎啤的玻璃杯一模一样。
眼前这东西谁都没有见过,只能说在春秋战国时期,有过类似的东西出现。
扎啤杯现在在杭州博物馆,属镇馆之宝,永久禁止出国展览。
“哈...”
豆芽仔哈了两口气,用衣服袖子使劲擦了擦。
“哈...”
“哎,把头,你看这里刻了个笑脸啊?”豆芽仔说。
我一看还真是。
在玻璃门右边儿靠下的位置,有几道白印,仔细一看轮廓,就是一张“笑脸”。
不知道是工匠技术太烂,还是刻刀打滑,这笑脸刻的有些卡通化,不像几千年的东西,正笑着看我们。
从侧面看更没法直视,都没法形容,有点像动画片里演的大耳朵图图。
“看不到里头有啥啊。”豆芽仔脸趴在玻璃上说。
“是光线折射的问题,好奇特的东西,这不是一道门,这是国宝级的文物。”把头说。
“国宝?”
豆芽仔哒哒哒敲了敲,“那捞着了,咱们不是发了吗,快搞开吧。”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碰到了最棘手的一件事,违背了物理常识,不可思议。
电钻钻上头,连一个白点儿都留不下。
田三久让红眼睛用钢铲砸,砸的都冒火星子了,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简直硬的不像话。
如果不搞开这东西,就进不去,也不会知道里头藏了什么。
我们商量过后虽然觉得可惜,但没办法,决定上炸药。
如果考古队发现这里,会慢慢研究好几年,这就是盗墓和考古的区别,说到底我们是破坏者。
计师傅说了,只要是用过炸药的墓,墓葬整体结构都会受到损害,短的话四五年,长的话二三十年,就会塌,这种结构损害不可逆转。
上了炸药,雷管和硝酸甘油气球都不行,对这道门一点损伤都没有。
一通忙活,累的出了汗,豆芽仔喘气说:“这.....这他妈还是水晶吗,也太操蛋了,你们看这个笑脸,是不是在看着我们,笑话我们。”
田三久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说:“不会,这世上不存在打不开的墓,只是缺了办法,就算防盗做的再好,好比乾陵始皇陵,也一定会存在漏洞。”
在把头和田三久的指挥下,两队人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动静搞的很大。
砸墙,炸药,冲击钻,挖横井等等。
两天之后。
我和豆芽仔并排瘫靠在墙上,双腿放平。
周围散落着没电的冲击钻,卷了刃的旋风铲,还有大包小包。
都饿的饥肠辘辘,我们经历了从信心满满,到自我怀疑,最后到颓废失望。
“云峰。”
“怎么了?”
小萱悄悄碰了碰我,她摊开手,手心里抓着最后一块巧克力糖。
“不了,”我摇头小声说:“你留着吧,没吃的了,吃了也没什么用。”
“要不给我吧,我可以帮忙吃了,”豆芽仔看到后说。
小萱立即把巧克力装到了裤兜。
“你看你小气的,我吃了就代表峰子吃了,是不是啊峰子?”
“老计,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把头....”
计师傅一脸疲惫,摇头说:“凡是我想到的,能试的都试了,不行了,都两天了,什么吃的东西都扔了,在这么下去,咱们都得饿死在这儿。”
“王把头,你怎么想的。”田三久又问。
把头考虑后说:“我们一连破了六道门,本以为这次会成功,没想到....”
“就算走出去也要耗费很大体力,虽然不甘心,但没吃的,不能干耗了。”
听了把头这话,田三久闭上了眼,没在开口。
我越看越像,那水滴玻璃门上的卡通笑脸,就是在笑话我们这帮贼。
这水滴门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时间略过。
四天之后。
早上七点,几声鸟叫声把我吵醒了。
“好,老朋友你再给问问,没问题,哪天到正定了给你打电话。”
我揉着眼出去,把头早醒了,正坐在客厅椅子上打电话,见我走出来,他指了指椅子。
“哎,玉门啊,怎么样了?”
听着电话,把头滕的站了起来。
“没谁,是云峰,他也在,”把头又坐下,打开了手机免提。
“玉姐好,我是云峰,好几个月没见了。”我冲着电话打招呼。
“呵,云峰啊。”
“前天你们发的东西我看了,我也问了我叔,那个水滴门也可以叫蝌蚪门,之所以那么硬,大概率是因为物理原因。”
“物理原因,什么意思?”
姚文忠文化水平不高,很早的时候就把姚玉门送去国外上了几年学,学的国际考古,她见识很广,所以当初二哥失踪时,把头才找玉姐帮忙。
可以说她对机关陷阱,墓葬结局,都比较精通。
玉姐说了半天,大部分没听懂,不过有一个词反复出现。
“鲁什么特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