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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我这个小盗墓贼,本来就没机会接触到那些高层人物,但从第一次散土后就变了。
二十年前,从顺德芥候墓带出来的蓝药水,就像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能打开某个神秘盒子。
大哥二哥三哥,红姐,李争,天麟药业,小绺头,乞丐刘,吴乐,长春会副会长,赵清晚,各种江湖上的奇人异人,似乎全都在围绕着这东西。
有人想用这东西续命救命,有人想用这东西研究某种抗癌药,至于我,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盗墓挣钱,我是被卷进来的。
.....
隔天。
谢起榕丢给我一只死鸡,他让我吃鸡。
鸡脖子被扭断,但浑身上下鸡毛都在。
谢起榕咬了一嘴鸡毛,指着我说:“吃啊,告诉你,这个吃鸡啊,就得多吃鸡毛少吃肉,这样才能补中益气,延年益寿。”
“你....你干什么!走开!”
他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鸡毛,走过来把我裤子脱了,我拼命挣扎大喊大叫。
“嗯......嗯?”
“嗯.....”
谢起榕蹲在我身前,双手摸着自己下巴,不知道因为什么,频频点头。
“好!好!好啊!”
他突然连说三个好,又指着我道:“二十载童子身,阳收内敛,气运充足,好苗子。”
“你跟我炼精化气吧。”
“我XXXXXX!”
我破口大喊大骂:“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叫什么叫!烦死了!”
谢起榕起身笑着说:“你看看我!有谁比我还年轻?我化了五十年!越化越年轻!等着啊。”
他跑出去提了一桶雪水,一桶水都泼到了我下半身。
冰冷刺骨,我冻的牙齿打颤,浑身哆嗦。
谢起榕满意的指着我说:“你快往下看,是不是冒烟了?”
“这第一步叫激发阳气,就是用寒冷把你多余的阳气给激出来。”
他提着拨浪鼓来回踱步,转身对我说道:“现在忍住,两腿并拢,脚指向下发力,闭眼吐气,意沉丹田,牙齿对齐,舌底上颚。”
“是不是口水很多啊?两大口一小口,分三次咽下。”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暖洋洋的?”
我没感觉到暖洋洋。
只是感觉自己要冻死了,下边儿都快没知觉了。
被绑在养鸡场柱子上折磨了一天半,我没吃东西,滴水未进。
这天晚上再次醒来,按照之前定的时间看,长春会剑哥应该今晚就到。
通过两天的接触,我发现谢起榕睡觉不睡床,他只睡在桌子上,而且每晚都会浑身蜷缩发抖一段时间,整个过程持续一个小时左右,不知道是不是有哪种病。
这晚眼看他又发病,我强打精神,趁空挡开始实施之前想的逃跑计划。
室内因为没生火温度低,之前泼的水结冰了,找准一个点儿,我用后脚跟连续跺了十几脚,把冰块跺碎了。
脚面挑住冰块,向上一抛,我想用大腿根接住,结果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了,冰块掉地上,啪塔摔碎了。
这时,谢起榕蜷缩着翻了个身。
见没注意到,我继续尝试。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连失败几次,我终于拿到了冰块。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说可以用冰块割绳子,我自己试了才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我用冰块开始磨绳子,结果因为手有温度,还没磨五分钟,手里冰块全化完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嘴唇干裂,心里万念俱灰。
“砰砰砰!”
外面雪已经不下了,深夜时分,突然养鸡场大门被人急促的拍响。
谢起榕正躺在桌子上睡觉,他被这拍门声吵醒了。
“啊......”
“谁啊,是不是我干儿子到了。”
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开门出去了。
我被绑着看不到院里情况。
突然,只听到砰的一声!
谢起榕直接从院里飞了进来!
他在地上打了四五个滚,砰的一声撞到了柜子上。
“呸!”
从地上爬起来,谢起榕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
他捡起地上掉的拨浪鼓,一声不吭又冲了出去。
随后院里一阵嘈杂打斗声,不过几分钟,他又滚了进来,不锈钢拨浪鼓擦着地面,滑到了我脚下。
“哈哈!”
谢起榕爬起来大笑道:“是你!马灯泡!你不在皮县治病竟然过来找我了!哈哈!郑大胆好大的面子!”
过后,只听院里传来一道苍老声音。
“谢兄......别来无恙。”
先是一只脚迈进来,随后一个一身黑衣的小老头双手背后,走进了屋里。
这小老头一头白发,他眯着眼睛,当看到我后露出了一丝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大爷??”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走进来这满头白发的小老头,竟然会是养老院那个卖尿大爷!
那一瞬间我甚至大脑都短路了。
“呵呵,小友,我本以为会隔个一年半载,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大爷....你...你是皮县马王爷??”
老人笑着点点头。
此时谢起榕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他快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用拨浪鼓隔空指着说:“马灯泡!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的!有种你就打死我!”
我急道:“小心!他有枪!”
老人摇头,他眼神平静,看着后退的谢起榕说:“谢兄,你闯了这么多祸,是因为老郑念着旧情放任你不管,但你自己可曾想过,你是被人利用了。”
“我知道你还记得当年那件事,放下吧,车已经在门口了,跟他们回去,回去后,你老婆孩子的骨灰我会交给你。”
“你放屁!”
谢起榕脸色铁青,指着大骂道:“我干儿子说了!那都是假的!”
话音刚落,院里手电晃闪烁,一男两女进来了。
为首那女的进来后脱掉帽子,她穿了一身白大褂。
见到来人,谢起榕单手紧攥拨浪鼓,眼神惊恐的一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靠到了墙角。
“按住他。”
两男的立即冲到墙角按住了他。
女人掏出针管吸了药,伸手弹了弹针头,一步步走过去。
“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干儿子快来!”
谢起榕疯狂的大喊大叫,躺在地上打滚。
一针下去,他动作幅度逐渐小了,只是偶尔还蹬一下腿。
“把人装上车,记得捆好。”
两人费力的把谢起榕架起来,拖走了。
女医生吩咐完,又恭敬的说:“马老,您用不用坐我们的车走。”
“我?我不了。”
老人指着我笑着说:“我还有话对这位小友说,这次你们要看好了,不要在让他跑出来了。”
女医生看了我一眼,点头退了出去。
等解开绳子的那一瞬间,我双膝发软差点瘫倒。
老人一把扶住我,他拍了拍我后背,说:“小伙子受苦了,回去后记得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大爷,你....”
“唉,你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别说,哪来的就回哪去。”
我迈步向外走去。
“对了,等等,还有一件事。”
他叫住我后又叮嘱道:“小伙子,万一他有教你什么炼精化气的法子,你千万不要瞎学。”
“要不然,最后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