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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口进到村子里,三个人渐渐拉开了距离,岳阳在前,侯长海与苏碧菡在后。三个人的目标都很明确,龙门村的庄主龙云兴。
在村口时他们就看到了村子中央有一户人家的房子高轩亮丽,院子特别大。是别人家的十倍之多。他们猜到那个大院子一定就是龙云兴的家。
最先走到这所亮丽的大宅院的岳阳,抬眼看到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福地祥光”。
“卖烧饼嘞!卖烧饼嘞!”岳阳将食箱放在“祥光福地”镇宅狮附近,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
喊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出来,岳阳不泄气的接着喊:“卖烧饼嘞!卖烧饼嘞!”
没多久,朱漆大门开了,走出一个侍仆,这个侍仆二十来岁的模样,他向岳阳横头横脑地喊道:“老喊啥?我们不买!”
“当差的,不好意思啦!”岳阳谦卑地说,“我这就走!这就走!”
这个侍仆见岳阳是一个老翁又见岳阳低三下四的样子不由得放低了语调:“老在门前喊,我家老爷嫌吵!”
“啊,这么回事!我头一次来龙门村不知这里的规矩,望当差的谅解。”
岳阳一个劲地陪不是,侍仆也软下心来,他解释道:“初一十五我们都到集市上买,有一家的烧饼特别好吃,名头是‘十里香”。
“啊,十里香,我听说过,只是我做的烧饼不比他们的差,不信当差的拿回两个尝尝,这两个我不要钱等于赠送。”说完,岳阳从食箱里拿出两个烧饼递到侍仆手中。
侍仆很高兴地接过两个烧饼转身回去了,岳阳不再吆喝,静静地坐在“福地祥光”对面的柳树下。
不出岳阳所料,“福地祥光”的侍仆尝了烧饼后马上又转了回来。这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向岳阳大声喊道:“老伯,过来!”
岳阳拎着食箱向对面走去,侍仆对岳阳说:“我尝过了味道还不错,我向府内的管家推荐了你的烧饼。
这时,管家看了看食箱里的烧饼问:“多少钱一个?”
“还剩二十八个,你要是都拿去给两文钱即可。”
“好!”管家觉得价格还不贵,马上从兜内掏出两文钱递给了岳阳。
按理,岳阳应将二十八个烧饼直接送到府内的膳房,但管家没用岳阳,他让年青的侍仆将烧饼送到膳房:“带食箱过去,然后再将食箱送回来。”
管家随着侍仆回到院子里,岳阳在外面等候。
不多时,侍仆回来了,将食箱交给了岳阳。他用赞赏的语气说:“你做的烧饼很好吃,打开销路的话,可以常来。”
“谢谢!”岳阳客气地说,“借你的吉言,我一定会打开销路的。”
“价格还可以调一些,”可能是侍仆觉得岳阳的价格低了些,建议岳阳再调高点儿。“这样,你就能赚到钱了。”
“谢谢!谢谢!”岳阳客气地点头,“我可以调高一点儿。”
这时,岳阳以为侍仆很快就会回到院内,没想到他又客气地问:“老伯家在何地?”
“啊,在东郊榆树屯。”
“榆树屯?可不近,歇一会儿再走吧!”
岳阳见侍仆对他的印像还不坏,就大着胆子问:“请问府上有没有叫吕斌的保镖?”
“吕斌?有啊!”
“他在这儿。”
“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听别人说他武功超群。”
“是的,他的武功很不错,是我家老爷的第一保镖。”
这时,岳阳看到苏碧菡与侯长海一前一后慢慢地走过来了。岳阳猜他们已经知道了龙府的人买了他的烧饼。他向侍仆招了一下手,道:“当差的,走了!明日见!”
“明日见!”侍仆也客气地向岳阳道别。
这时,侯长海向眼前的侍仆报他是邢道荣,是龙俊生前的朋友,想见一见龙俊的老父。
“好!”侍仆马上向院子里走去。
不多时,侍仆来报,说他家的老爷让邢道荣进去。
侯长海向苏碧菡瞥了一眼后马上跟着侍仆走进了院子。
走过影壁墙,便是一个宽阔的庭院,一条白石铺就的小径通向二层的小楼前,小径两边是池塘,池塘里荷花正开,有淡淡香气扑面。游廊边满架蔷薇翠绿攀藤,各色花草竟相开放。
来到一进的大客房,只见北面摆放着一张花梨木的大案,案几上有各色笔筒,笔筒边是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簇白菊。西墙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各挂着一副对联。
此时,龙云兴正坐在梨花木大案旁的红木雕花椅上,见侯长海进来,便起身相迎。
“久仰!久仰!”龙云兴还挺客气,他伸出右手指向他侧面的红木椅,道,邢郎请坐!”
龙云兴已是七十开外的年纪,两鬓斑白,额头布满皱纹。龙俊是他唯一的儿子,半年前患肺病而亡。见到儿子昔日的同僚龙云兴的脸下露出几分喜色。
“早就想拜望老人家,一时抽不出时日。”侯长海既亲切又客套地说,“想到从前与龙君朝夕相处的日子不免有些伤怀。”
“哎,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龙云兴知儿子在世时与邢道荣要好,龙俊也多次在龙云兴面前提过邢道荣的种种好处。所以,一听说邢道荣来见,马上让下人招呼进来。
“大伯近日身体还好?”
“还好!在做太极。”
“做太极好啊!很多老人都在做。”
侯长海从杜予的口中了解到邢道荣的来头,知道邢道荣出身书香门弟,身材高挑,透逸潇洒,文质彬彬。所以,他尽量装出文雅客气,彬彬有礼的模样,以讨龙云兴的喜欢。
“我已做了十年,身子骨很硬朗。”龙云兴说起太极很有兴趣,乐意攀谈,“这个功夫历史可够悠久的。”
“国人都在做,看样子这古老的养生法能传至久远。”
“是的!是的!”龙云兴见邢道荣极赞太极功夫很是高兴,也可能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此,所以他很愿意谈论此功。
“见大伯如此红润,小生非常欣慰。不能常来看望大伯,很觉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邢郎多虑了,老夫还能活几年,不在乎膝下无儿。膝下还有孙儿孙女一众,很是热闹。不觉孤独凄凉。”
“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人越谈越热络,不知不觉已是正午。
“来人!”
“哎!”
这时,厅堂外走进一个侍仆,龙云兴让他去备午餐:“传膳房,今日中午备上等隹肴,上等好酒,招待贵客。”
“哎!”
侍仆走后,侯长海马上起身,客气地说:“不瞒大伯,我还有要事不能久留。”
“什么要事在大伯面前也不重要了,今日你一定要陪老夫喝上几杯。”龙云兴非常诚恳,拉住侯长海的衣袖不放。
侯长海拉扯不过,不得不坐下来。
“大伯实在是太客气,其实我与龙俊不分彼此,用不着这么抛费。”
“没有!没有!家中还算殷实,并不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