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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百强向南面走去,在南面的又一个十字路口他停下了,这一次他发现一个年青人在叫卖:“泥盆泥碗大铁锅!”
“大哥,大铁锅多少钱啊?”张百强问道。
“一枚铢币!”
“一枚铢币?”
“是啊!”卖大铁锅的年青人出现了很期待的眼神笑呵呵地看着张百强。
张百强就像真心选购的样子在大铁锅旁巡视了一番,然后随意地问了一句,“昨日午前有两辆马车在此通过,大哥看到了吗?”
“两辆马车?”年青的大哥马上想起昨日午前发生的事,“哎呀,有两辆马车被人劫走了呀!”
“被人劫走了?”张百强大吃一惊,忙问,“被什么人劫走的?”
“不知道!”年青人摇了摇头,“一共两个人,挺厉害,将那个货主打伤后将车和人全都劫走了。”
“啊……”张百强更加骇然,心中暗想,“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银车刚刚离开钱庄就将银子劫走了,他们是如何得来的消息?”
“就在南面的马路上被劫走的吗?”。
“益阳钱庄的门前!”
“益阳钱庄?”
“就那儿!”卖铁锅的大哥用右手指了指东面。
“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你没有看清吧?”
“没看清,挺远的,一高一矮。”
“一高一矮?”
“对!”
张百强突然想起常胜与奚世勇:“难道是他们?他们可是一高一矮啊!”
这两个啸林的弟兄与他陌路相逢却情深意浓,那日的深情至今还温暖着张百强的心。他们不是说向高开借钱吗?怎么变成了抢劫?难道高开不借他们?想到此他心跳不已。
张百强估摸着卖大铁锅的年青人也就知道这些了,他找了一个借口说改日再来买就转头回到了钱庄。
回到店里张百强向叶林转述了他听到的事,叶林一脸的惊骇:“贼抢贼?”
“这银子好像被人盯上了没走多远就被劫走了。”
“怪呀!”
常胜与奚世勇在秦江月与史长风的鼓励下,日日守候在鸿利钱庄。漫长的等待中,他们甚至认为此事一年两年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们没有放弃,也没有因漫无边际的等待而放松了警惕。犹其是常胜,为了报答秦江月与史长风的天作之合更是坚持苦等,一等就是大半年。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他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两个人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聊。
常胜说如梦娇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奚世勇很是羡慕。
“你入啸林可是一枪俩眼,即有了着落又娶了一个美人,小弟我就没有那个福气。”奚世勇既羡慕又哀叹,“我是个土命缺水的人,可是谁给我水呢?你呢,金命,老硬老硬的,谁能克动你呢?你只能让别人来为你服务。”
“那没办法,我就是生个好时辰与五行里的金相遇。”
“好了,别提了,我不但生辰不行,就连这个名字也成不了福人。”
“我给你改吧,别奚世勇了就来个今世勇吧!”
“真得改。”
“既然是我改的,我现在就开始就叫你今世勇吧!”
“我答应。”
正在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如往日那般湖天海地时,常胜发现鸿利钱庄的门前停了两辆车。常胜眼珠子一亮,心跳加快,马上说道:“看!”
奚世勇也看到了那两辆车,他激动不已:“真来了!”
兴奋的他们马上转移到鸿利钱庄的门口,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们拿出用来掩护的扇子将脸部遮住。在扇子的下方,他们不断地向里面张望,他们看到了张百强的身影。
他们屏心静气地观看四个人往车上搬箱子,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微笑。
搬了一会儿停下了,可能是两辆马车装满了,接着两辆马车向南面驶去。
常胜以为张百强会偷偷地在后面跟着,但,张百强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喝斥回去,那个人高马大的人还站在门边不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
常胜很疑惑,取款人为何疑心这么重?为何如此防范?这说明他们取的银子一定数额巨大,这么大的数额也许只有高开才具有。
常胜与奚世勇马上偷偷地跟在马车的后面,一直跟到南面的第二个十字路口。这时,他们发现两辆马车停在了东面离路口不远处的益阳钱庄的门前。
“怎么回事?”常胜很疑惑,“他们为什么又停下了?”
这时,前面的车夫与益阳钱庄的伙计往钱庄里搬箱子,常胜不由得一惊:巨额银子再次转移!这一转又不知转到谁的名下,以后银子的事又要石沉大海。情急之中常胜灵光乍现——劫车!
他嗖地抽出宝剑直冲押车人而去,他让押车人将银车开到惠和酒楼,但押车人拼死抵抗。不得已,常胜与奚世勇与押车人进行了生死拼搏,没想到押车人在常胜与奚世勇的强力击打中力不能支,最后被奚世勇刺胸落马。
“要车也要人!”常胜向奚世勇说,“人脏俱在好说话!”
奚世勇明白常胜的意思,便将那个被刺伤的还在流血的押车人抱到自己的马上,然后命那两辆车的车夫跟着他们走,常胜则在后面押车。
两个人将两辆马车与车主带到惠和酒楼,在那里他们换了车将原车夫打发了。他们快马扬鞭将这两辆车及押车人带到静云寺,待车停下时,押车人因流血过多已经死亡。
在秦江月的客厅里,奚世勇将刚才发生的事向秦江月叙述一遍。秦江月一听,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命他们先不要将银箱搬到大本营。
“将那名押车的带来我了解了解情况。”
“押车人已死。”
“死了?”
“是的!”
“押车人死了银子的事就成了无头案……”秦江月觉得很遗憾,“如果押车人不死,我们兴许从他的口中能得到一点线索,有可能是突破吴阶的证据。”
他让奚世勇将死去的押车人抬到静云寺的小仓库里,然后吩咐他的一名侍卫去传史长风。
很快史长风来了,秦江月向史长风讲述了常胜与奚世勇劫银车的事。
“有点鲁莽,押车的死了,不然我们从他的口能获得一点线索。这银子若是吴阶的,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或者说,不是吴阶的也不好办。”
秦江月皱皱眉不解地问:“为什么?”
“此银若是吴阶的,凭吴阶的狡诈他一定要彻查劫银车的主犯,他要查清劫银车的人是什么人?是不是他的仇敌?查来查去最后的结果是查到我们的头上。若银子不是吴阶的也不好办,这个银主丧失这么多的银子岂肯罢休?不得四处搜索,四下打探?若打探到我们这里,我们还能消停得了?肯定是一场恶战。”
“退回去吧人还死了,不知这银子是谁的。不退吧,又有危险跟着。常胜这不是给我们惹了祸?”秦江月很无奈。
显然,这是摆在秦江月与史长风面前的一道难题。
“将元将军找来吧,问问她。”秦江月说,“也许她会给我们出一个不错的主意。”
史长风寻思了一会儿,然后道:“也行!也许她会给我们指出一条妙计。”
秦江月马上让手下人去传苏碧菡。
苏碧菡被传了过来,这时奚世勇也从静云寺返了回来,他就将他们劫银车的事又向苏碧菡说了一遍。
“你在静云寺门口有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听完奚世勇的讲述,苏碧菡马上问。
“没发现。”
“如果银子是吴阶的,他不一定会明目张胆的来追查,他只能在暗中查。如果这批银子是盗匪的这事就不好办了,盗匪若调查出来这两辆马车向静云寺这边驶来静云寺一定成为重点攻击的目标。”
“这么说,我们不怕吴阶,我们怕盗匪?”秦江月忧虑地问,“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对付盗匪呢?”
“现在这个押车的车主死了,死无对证。盗匪头子不知这笔巨款是让被押车的劫走了还是真的让劫匪劫走了,他一下子摸不清头绪。”
“如果盗匪摸清头绪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吧?”
秦江月一直在担心劫银车的后患,他现在不想让刚刚起步的啸林有任何的闪失。
“既然这么做了就不能担心什么,”苏碧菡见秦江月很担心,就劝道,“不会有什么大事,银子被劫是乱世之秋常有的事,银主也未必来个鱼死网破。”
秦江月听了苏碧菡的话,放下心来。他对奚世勇说:“先回静云寺休息吧。”
这时,奚世勇道出他心中的想法:“鸿利钱庄的伙计张百强一直在为我们盯哨,我估计他能知道这个押车人是谁?也许这个押车人就是银主。”
“要以问问张百强啊!他也许会知道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