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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袭来,向远挺身而上,硬吃了司马青烟一招。
霎时真气入体,如利剑穿胸,他不由得一声闷哼,以万相锻体‘身无形’变换穴位,只伤不残,没有被一击重创。
向远欺身而上,在司马青烟见了鬼的目光中,心如止水,驾驭流星之势,以饱满的元神精力,又双叒叕挥舞掌刀使出了孤星追月。
只是这一次,司马青烟中门大开,再无力收手格挡,只能眼睁睁看着向远一手刀劈在她右胸。
力透血肉,触及心肺,她勉强调动真气卸力,脚下连连后退,低头咳出一口血。
司马青烟高出一个境界,真气护体,硬吃了一招仍有再战之力,在向远眼中,她的血条长得不可思议。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吃得好睡得好,本钱不是一般地雄厚!”向远抬起手刀晃了晃,视线下移,意有所指盯着司马青烟的胸口。
司马青烟大怒,她敬对方是条汉子,怎么口出污秽,仿佛突然变了性子。
想来是刻意为之,故作此态激怒她。
向远见这招好使,抬手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脸陶醉:“妙哉,还香喷喷的。”
噗!
司马青烟当即吐了一口血,甭管是否刻意,她真被激怒了,单掌画开半圆,改换剑指,直刺向远眉心。
向远身子一矮,不复冷血果决狠辣的不留退路,猫身从司马青烟右侧闪过。
他心态变化,招法气息同样变化,搞得司马青烟毫无头绪,只觉自己换了一个对手。
向远闪身避开司马青烟,和其对调了方位,调侃道:“司马小姐步法大乱,想来是右臂无力,右胸中刀所致,你且莫慌,向某再给你左胸添一刀,左右平衡,保管药到病除。”
司马青烟气得险些冒青烟,正欲上前,脸色猛地一变。
因为二人换了位置,向远脚下一挑,将落地的长剑握在手中,抖了一个剑花,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早就想这么干了!
形势逆转,轮到向远手中利器占尽优势,这下司马青烟更不敢大意,懊恼自己求稳,错失了击败向远最好的机会,又懊恼自己被三言两语挑动,乱了主意分寸,一个大意被捡走了兵器。
见自己连心计也被比了下去,她心中不忿,胸膛剧烈起伏,右侧隐隐作疼。
“无须得意,你擅使刀法,得了长剑也无圆满,手中空有利器,不伦不类只会败得更快。”司马青烟压下痛意,一面言语打压向远,一面告诫自己。
胜负未分,切不可再乱阵脚,不然真就输了。
“那可未必,你伤躯无力,右手已废,真气失衡,反应迟钝,没一一个动作像样,就你还想赢我!”
向远微眯双目,回忆司马青烟剑舞绝学的画面,头痛难忍,低吼一声,掌中长剑如游鱼,划开一抹令人心驰神往的梦幻剑招。
“怎么可能……”
认出师门传承,司马青烟呆愣原地,恍惚之间,一颗骄傲的胜负心被按在泥土里反复摩擦。
他不是门内传人,只看一眼就学会七八分意境,抵过我苦练多年……
输了。
再回神,熟悉的长剑架在脖颈,寒意袭来,肌肤刺痛,一道淡淡血线划开,流出一缕嫣红。
“向某的宝剑不长眼,敢动一下,剁了你的狗头!”向远冷声威胁道。
司马青烟不忿,咬牙道:“无耻,分明是我的剑,被你夺……”
“我的!”
向远一脸笃定,不顾司马青烟难看的脸色,质问道:“萧何、许继先在哪,你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二人掳走?你何时拜师黄泉道,你父亲司马长辉是不是黄泉道的妖人,统统说出来,敢有一句谎话……”
“月黑风高,今夜你我便有欢好之事,像你这样的美人,向某一晚上能有八回!”萧何插嘴道。
“没错,就是这样。”
向远点头称是,猛地脸色一变,朝说话的方向望了过去。
入眼,萧何、许继先完好无损,还多出了一个王文叙。
向远脸色古怪,逗比不影响智商正常发挥,只是发挥的角度不同,他侧身来到司马青烟背后,长剑架住人质脖颈,不许三人靠近。
“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小远哥莫慌,为兄可以解释。”
萧何上前一步,急忙说道:“可不能辣手摧花,横手一剑要了青烟的小命,我和她两情相悦,她……不瞒你说,她已经怀了为兄的骨肉。”
司马青烟脸色铁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更好,一尸两命。”
向远紧了紧手中利剑,视线扫过三个‘陌生人’,见得萧何嬉皮笑脸,许继先神态不变,王文叙视线闪躲,心中权衡,略有计策浮出。
“小远哥,适才相试,为兄也是有苦衷的,不瞒你说,我是六扇门的密探,身负皇恩密令,彻查大案,不得不出此下策。”
萧何苦着一张脸道:“昨夜为兄说过,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最擅观命索气,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得了一个‘缘’字,你我是真的有缘。”
我也是有缘人?
向远精神一振,萧何是他的有缘人,他也是萧何的有缘人,如此说法,正合缺心老道所言。
是了,他就说嘛,师父口中的有缘人不可能是个混日子的逗比!
眼下这个幕后黑手的画风还差不多。
向远信了三分,但是……
他看了对面三人一眼,一个两个演技都很好嘛,将他蒙在鼓里好一通安排算计,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管你是不是有缘人,本心不爽,念头不通达,仙不是这么修的。
“有缘是吧,跪下来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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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声,萧何一脚将许继先踹下跪倒,第二声,萧何丝滑跪下。
“小远哥,我真心知道错了。”萧何大呼可怜。
“小远哥,为兄也不容易,为了你,不仅失身女鬼,还尿在了裤子里。”许继先大呼冤枉。
什么玩意,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们为什么不挣扎?
挣扎呀,把羞耻心露出来呀!
向远心下嫌弃,视线扫过满脸通红的王文叙,眼中泪水流下,潸然道:“先生,萧何、许继先负我,我不伤心,也就罢了,为何你也负我?”
王文叙羞愧难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因为他老实,向远逮着就不肯撒手,哀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先生,你可知道,学生自小孤苦无依,见得先生,您便是我心中父母身影,拜入门下的时候,我不知有多欢喜。适才你走出阵法门户,与他二人同列,学生再失父母,这颗心悲痛欲死!就跟死了一般啊!”
王文叙浑身颤抖,侧过身子,抬袖遮挡面门,被说得没脸再见向远。
“小远哥所言极是,我和许兄真小人,贤师伪君子,此间就属他最为可恨!”萧何咬牙切齿,一脸感同身受。
许继先连连点头:“先生此举着实伤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闭嘴,打开阵法门户,放我出去。”向远冷声道。
“小远哥,再唠唠呗,我真心的,只要你肯原谅我,只管开口,我全部满足。”
“开门!”
“这么简单?”
“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
场中无人说话,片刻后,王文叙挥手撤了阵法,打开生门放向远离去。
向远架着人质,缓缓后退离开,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萧何也不追赶,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叹气道:“又到了考验真心的时刻……也是,既以真面目示之,都是我自找的。”
许继先点点头,王文叙捡起地上的‘人有所操’,失魂落魄,念念叨叨可见羞愧极了。
“贤师,小远哥随便说说而已,你老江湖了,怎么还着了他的道?”
“一生修身,枉负浩然,愧对圣贤,深感自责。”
那就对咯,他要的就是你惭愧,以后小心点,别被他榨干了家底。
萧何眉头一挑,感觉今夜才彻底认清向远,如他一般,是个不要脸的好苗子,合该入皇城司干一番大事业。
一道身影踉跄走来,正是司马青烟,她黑着脸看向萧何:“你让我做的,我都办完了,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这可不行,我得青烟,如蜂得蜜,如鱼得水,岂能轻易放过你。”
萧何嘴角一勾:“这件事你没办好,我当时的要求是你打赢小远哥,你不仅输了,还被他劫作人质。日后再替我办一件事,最后一件,我保证把东西给你,说到做到。”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司马青烟冷哼一声,扶着伤臂离去。
“青烟,夜深人静,恶鬼出没,不若同行。”
萧何乐呵呵跟上:“近来黄泉道弟子来犯,遇到你这个神神秘秘的师姐,难保他们不会有想法,我和许兄与你做个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