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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关系网

天降魔头,日薪一元 通吃 11820 2024-12-02 10:12

  

  时间过得很快,周青峰混进太虚观,眨眼便是一个多月。天降寒霜,气温逐渐转凉,再过些时日便要过年了。

  日薪依旧是一元,存款上限因为升到练气一级而提升到二十元。他又开了两次‘幸运宝箱’。

  一次出来是建筑垃圾,一次是医疗垃圾。

  建筑垃圾里尽是些废弃的混凝土预制板,里头夹杂了好些螺纹钢筋。

  为了把螺纹钢筋清出来,周青峰偷偷摸摸抡了好几天的大锤,累得够呛,也就收获上百公斤。

  虽说螺纹钢在钢材中属于不起眼的低端货,但比古代所谓‘镔铁’强太多。

  他暗暗比较过,‘镔铁’其实还是铁匠反复锻打的生熟铁,含碳量难以把控,打造的兵器质量参差不齐。

  甚至同一把剑,不同部位的韧性和强度都不一样,还特别容易生锈,需要时常打磨。

  螺纹钢筋就不同了。工业化生产的东西就有个好处,标准定下,同质性强。

  周青峰手里的螺纹钢必须符合国标。最差最差也是300MPa级别,属于热轧工艺里的淘汰过剩产能。

  静林观里,领头的师姐徐幼薇便是专修‘炼器’方向。周青峰拿了一小节钢筋给她看。

  她查验后大惊失色的问道:“师弟,这是哪来的天外陨铁?质地好的不可思议。

  师姐刚刚试过,此铁掷地有声,坚韧无比,寻常火焰根本无法将其炼化,必须有练气后期的修为才能将其打造成型。

  若是能用它打造成一柄飞剑,必定无比犀利,所向披靡,不管是自用还是出售都是上品。

  只是这陨铁怎么像根棍?还带螺纹。应该是已经被哪位大师打造过。但它两端破损,显然是损坏的。”

  幼薇师姐显然是钻了牛角尖,思维进了死胡同。

  “师姐猜得没错,这是一件上古法器的残件,名叫‘螺纹钢’。师弟花了大价钱,偷偷买来的。”

  十块钱开的‘宝箱’,好贵的,确实大价钱哟。

  徐幼薇年幼时在外颠簸流离,好不容易被师父带回观内,就不怎么和外人接触,只一门心思修炼,格外单纯。

  可她现在十五六岁,正是对外界好奇的年龄,偏偏胆子又小,被古德砸几下门就哭。被周青峰忽悠几句,她真信了。

  “师弟说自己是花钱入门,能买得起这等法器残件,还真是有钱哩。”徐幼薇还有点小脾气。

  “师姐,咱自家人,啥事都好说。师弟不懂炼器,要这批‘螺纹钢’也无用,索性交给你了,尽管拿去,但别把这事告诉外人。”

  周青峰呼啦一下,把一百多公斤的‘上古法器’残件拖了出来——徐幼薇被当场吓着。

  “你......你......你.......这是哪来的?‘上古法器’怎么会这么多?”

  就算徐幼薇再傻,也意识到便宜师弟在说瞎话。

  周青峰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螺纹钢,藏都不好藏。而且他还意识到,以他开宝箱的速度,会很快囤积一大批‘垃圾’。

  像高产良种之类能改变世界的东西,得找桃源派来妥善处理。螺纹钢这东西又没有复制属性,藏着掖着实在没太大意思。

  周青峰还是想多培养点‘自己人’,之前想拉拢李姨娘身边的梅儿。可人家不愿意给他当丫鬟。

  到了太虚观,发现这地方也是危机重重。但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师姐却是天然同盟。

  别人跟女孩子搞好关系,都得是香车宝马,真金白银。周青峰却拿出螺纹钢来。

  虽然对周青峰还有些疑心,但这师弟近两个月来表现良好,不但辅助师姐们修行,还扩建院落,改善生活。

  现在又拿出珍贵的‘上古法器’残件.....

  徐幼薇喊来师妹把螺纹钢搬进观内,还摆出师姐派头‘教训’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师姐修为低,炼化不了这些东西,只能暂且收着。我也不占你便宜,等你哪天要,再还给你便是。

  只是你在外头可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我就不再相认,等师父回来再收拾你。”

  周青峰不以为意,又问道:“观里七位师姐,可有学医的?”

  “你问这做什么?”徐幼薇反问道:“难不成你手里还有什么‘上古丹药’的残粒不成?”

  周青峰摇头,“‘上古丹药’是没有,但报废的‘上古医疗器械’却是有的。”

  开了两个‘宝箱’,建筑垃圾还算好处理,医疗垃圾则更杂乱。

  棉球、纱布、胶布、废水、一次性医疗器具、术后的废弃品、过期的药品等等,一应俱全。

  处理这些东西很麻烦,大多数东西必须立马烧掉,免得害人。剩下的也必须拿大锅煮沸消毒,不能心存侥幸。

  挑挑拣拣留些有用的,也得小心存放,不能随意使用,更不能让外人拿去。

  可这些东西也跟螺纹钢一样,光屯着没啥意义,还不如琢磨如何派上用场。

  七位师姐中,一位叫罗容娇,一位叫孟娥,都是练气一级。她们入观前只有姓,没有名。还是妙玉给她们取的名字。

  两人原本并没想过要精修那个方向,只是周青峰来了,还拿出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们有了兴趣,便把差事接下。

  不得不多说几句,妙玉选弟子时已经挑过,能入静林观的女子,都是心思敏捷,天资聪慧。

  当周青峰拿出自己抄录‘医学手册’,两人更是当场入迷,答应要好好钻研。

  那‘医学手册’内容驳杂,来源五花八门。有些是初高中生物的知识,有些则是《赤脚医生手册》的内容。

  周青峰修为上练气一级后就能学法术。他学的第一个法术叫‘持笔’。

  这本是讲经台抄书郎的吃饭本事,以心念抄写,每小时能抄两三千字,速度飞快。

  就靠这些知识,配合针头、注射器、过期药品之类的玩意,周青峰把‘微生物’‘消毒’‘清创’‘缝合’等理念灌输给两个师姐。

  至于她们能学到多少,就看造化了。

  处理了内部事宜,外部事务则要繁杂得多。

  入冬后,静林观的新建工地暂时消停。营造处的贾师兄要回去了,大意是准备回家置办些年货,得等明年开春再来。

  周青峰天天都在工地上,偶尔帮个忙什么的。修行之人造房子都动用法术,进度很快。

  新观是个三进的院落,比旧观大十倍不止。

  最重要的三清殿已经打好地基,就等架上房梁,等到明年夏初肯定能建好。

  为了照顾周青峰,贾师兄先在旧观外搭了个简易屋子,让他有个临时居所,平日梳洗、更衣、如厕有个地方。

  临走时,贾师兄还问道:“青峰,你是哪人啊?”

  “江宁县的。”

  “过年应该会回家吧?”

  “我父母双亡,亲戚也不多,只有个堂兄。嗯......应该会回去过年的。”

  “过年了,带些年货回去。去药王殿问问,你辈分高,东西不少拿的。

  我太虚观家大业大,年货里有不少好东西。早点去还能挑,不差你这点。”

  周青峰谢过贾师兄指点。对方却凑近了拍拍他肩膀,“咱师兄弟,谁跟谁呀?

  我听药王殿的铁木说,你手里藏了不少精彩的本子。比如什么《如意君传》之类的,能不能给师兄鉴赏一下?”

  啊......在这等着我呢?

  周青峰苦笑道:“师兄喜欢,师弟自当效劳。我马上抄几个本子,择日奉上。”

  “呀哈,你小子手里还不止一个本子啊?师兄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看点带色的,现在找对人了。”

  贾师兄继续拍周青峰肩膀,笑得合不拢嘴,“我近两天还在营造处,有事尽管来找。”

  全真教作为执法机构,面子上讲究道德至上,不能有任何污点,因此内部规矩森严,等级分明。

  可实际上,哪个正常人会整天板着脸?这年头又没电影电视,更没法刷短视频,看书就成了不多的消遣之一。

  至于看什么书......总不能天天看《道德经》吧。

  越是封禁什么,其市场就越大。

  自打在药王殿耍了铁木一通,如今太虚观上下都知道周青峰这里有精彩好看的本子。

  这事虽然上不得台面,也在悄无声息的拓展了周青峰的人脉。

  至少大家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也是一种无伤大雅的自污,容易拉近关系。

  相比之下,堂兄周继嗣在这方面就是反例——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偏要道貌岸然,就别怪被鄙视和排斥了。

  营造处的人一走,郭铭德找了过来,见面就埋怨道:“你这孙子,我要被你害死。”

  “我爹的死,查出啥情况没?”周青峰近期是大名人,且肯定被有心人盯上,于是找同样认识人多的郭铭德帮忙。

  “查个屁,我根本不敢查,只需多问几个师兄弟,就知道咱太虚观最近几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出了不小的亏空。

  你爹是太虚观安插在外头的暗探,十有八九跟好些见不到人的生意相关。

  这里面千头万绪,牵扯的人物太多,我随便问几句,大家都摇头,谁也不敢多说。

  你爹之前是护法会‘地煞’部的,我去找了他之前的教练师父,还问了他的师兄弟。

  结果我才开口就被骂了,让我不想死就别瞎打听。活着比什么都要紧。”

  郭铭德进了周青峰的小屋就愤愤不平,自来熟的翻开新打的书柜,抓出些糖果零食塞进嘴里。

  “青峰,要我说,你还是算了吧。”

  “杀你爹的人已经留一手了,否则灭你满门不更好?”

  “严真人还找了过来,允你回太虚观有个出身。你小子也命好,虽然根骨差,可入了内门,还当上六代弟子。”

  “你能混在静林观,这多大的福气啊,别再折腾了。至少这几年得认命,否则我怕你小命不保。”

  周青峰点点头,又摇头苦笑,“不妨跟你说,不是我想查,是之前杀我爹的人已经来找我了。”

  郭铭德正在吃饴糖,听了这话,差点被糖噎死。他惊恐道:“混小子,你不早说。找你做什么?”

  “想杀我呀。”

  “真该死啊,要知道有人想杀你,我宁愿抱病回家也不搭理你这浑水。

  这下惨了,我冒冒失失到处打听,肯定会被认作是你的人,我也要跟着倒霉。”

  郭铭德的脸刷的就白了。

  周青峰还是苦笑,从书柜里翻出几本书册丢在桌面上,“我是内门弟子,可以去说经台阅览修行道法。

  还能花钱让里头的抄书郎帮忙抄录些功法书册。有我在,就等于你也有类似资源。”

  郭铭德眼睛微微一亮,片刻后又暗淡下来,“不就是《开阳功》《五雷诀》之类的,我都有。

  修行不是光靠这些功法,一来要根骨好,二来要巨量资源。正所谓‘法侣地财’,缺一不可。

  要是有几本书就能修行有成,这天下的修士可太多了。”

  周青峰又从书柜里拿出两个葫芦,“我是妙玉师尊的弟子,虽然根骨不好,但地位摆在这里。

  我每个月都能从药王殿领取修行所需的丹药、符箓、天材地宝。这其中甚至包括我师父的那份。

  我还能直接跟五代师叔们见面,必要时连掌门都能见着,这人脉关系不可谓不深厚。

  ‘法侣地财’,我至少能给你解决三样。”

  “拉倒吧,掌门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吹牛不打稿,是吧?”郭铭德不信。可他目光还是盯着桌上的两个葫芦。

  一个来自太阴殿田师祖,一个来自药王殿每月供应。

  这都是外门弟子绝对享受不到的福利,花钱都买不到。周青峰却唾手可得——只能说他那颗宝珠花的也算超值。

  “铭德,我知道你的为人。你没啥立场,没啥好恶,你只是个想混得出人头地的庶子。

  干大事就得有风险。

  现在你就有个机会,站着我这边,能跟大人物搭上关系。皇帝都未必是嫡子来当,郭家长房未必不能是你。”

  郭铭德得承认,自己被说动心了。他深吸一口气,“你这混球真该死,居然跟我玩心眼。

  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正在玩鸡屎。现在反过来坑我一把,又来招揽我了。”

  倒反天罡啊!

  “我得多说一句,你爹的死或许很简单,大概率就是干了不该干的事,或者把什么差事办砸了。

  但杀你爹的人绝对不简单。

  我不敢在明面上帮你查什么了。你如果莽撞行事,我会立刻离你有多远跑多远,甚至倒戈一击弄死你。

  你到时候可别说自己死的太冤。”

  “我现在也只求自保,没指望查清真凶。”周青峰笑着点头,把桌上一个葫芦推了出去,“拿去多交些朋友,多找些眼线。”

  别人或许对这些丹药求之不得,但他却觉着丹药远没佛宝效果好。

  妙玉师尊的虚影进入佛宝玉佩后,七星阵的修炼效果远超预期,低阶丹药入不了他的眼。

  “行吧,我再试试。”郭铭德斟酌再三,还是拿了丹药,“交朋友的事要你教?我比你这傻逼机灵多了。”

  周青峰又让他留意最近那位六代内门弟子不知去向,特别是会使砖头法器的。

  “啥意思?”

  “来杀我的人,是个六代内门弟子。”周青峰拿出那块砖头法器。

  郭铭德一时没明白,“法器在你这?人呢?”

  “被我反杀了。”

  “就凭你个傻逼,杀六级内门弟子?”

  “信不信由你。”周青峰动用些许灵力,将砖头放大成方桌大小,凌空翻滚,重重砸在地上。

  这法器驱使起来没啥特别技巧,就是又笨又重,几百公斤重,落地便是一个坑,砸谁身上都要成肉泥。

  郭铭德惊呼道:“你个傻逼怎么就能使用法器?你不是根骨极差,没法修行么?难道你在静林观有什么奇遇?”

  周青峰不做回答,只是笑笑。

  郭铭德直跺脚,“气死我了,看你这么爽,比我亏钱还难受。你个玩鸡屎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厉害了呢?”

  周青峰又送几张符篆给郭铭德防身,算是重重的笼络一番。

  这人虽然不咋可靠,但跟古德是一路人,只要好处给够,还是可以用一用。

  送走郭铭德,周青峰在自己屋内久坐不动,怔怔出神。

  这一个多月来,他不敢直接追查任何事,也不敢信任任何人,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生怕走错了路。

  除了日夜修行,争取早日到练气二级,他能做的便是想尽办法给自己多找些助力。

  拉拢七个师姐是如此,对营造处的贾师兄投其所好,故意给郭铭德挖个小坑,将他拉上自己的船。

  不知来历的黑夜之敌不但提供了一块‘砖头’法器,还给周青峰提供了五十点灵韵,兑换个‘初级灵识’,便花光了。

  ‘灵识’技能提升周青峰的对外感知,包括‘眼’‘鼻’‘口’‘耳’。

  这咋一看并没提升他的战力,可感知强就能做出不少预判,实战中能少犯错,对敌时能占大便宜。

  咋一看,周青峰此刻实力和人脉跟两个月前刚入门时不可同日而语,可他心里还是犯嘀咕——暗中的对手到底是一伙什么人?

  就在他疑惑的同时,他的敌人同样对他感到棘手。

  当天黑夜,一只萤火虫在山风凌冽的枫叶林间飞,最终停在周青峰埋尸的那条山间小路。

  萤火虫后头跟来两个沉默的黑衣人,仔细查看路边落叶和浮土,很快将已经高度腐烂,近乎白骨化的尸体又给挖了出来。

  尸体极臭,两名黑衣人却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彼此低语道:“如我们所料,覃兄死了。

  难怪他一个多月不见踪影。亏我们还以为他心生畏惧,是不是私下逃走,原来早早被埋在此地。”

  一名黑衣人将死者遗骨仔细挑拣出来,逐一摆开,讶然道:“覃兄死于重物碾压。

  你看其颅骨、肋骨,完全被压爆了,连带锁骨也没能幸免。这分明是被什么一大块的东西活活压死。”

  另一名黑衣人默然许久,沉声道:“如我没记错,覃兄有一块‘翻天印’,乃是花高价从筑基期炼器大师手里买来的。

  他平日将那块法器当压箱底的宝物,少有示人。一旦动用,必定是遇到极难对付的敌手。

  他这死状显然是被同样的法器给砸了。说不定就是他自己的法器。搜搜看,那‘翻天印’还在不?”

  “不在,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两个黑衣人想象不出这位覃兄是咋死的。他们正打算将埋尸点复原,山路上又来了一人。

  “文斌兄?”

  “是我。”

  第三人看到遗骨,问明情况后也是惊讶,“我跟太虚观的朋友问了问,覃兄月前便说要外出云游,不知去向,怎会死在此地?”

  “人都死了,现在要问的是怎么死的?”开头一名黑衣人不悦道,“这混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要命的关头死了。

  我们找了他一个多月,以为他胆怯告密去了,谁知他节外生枝死在此地。

  眼下知道他死了,也得知道是咋死的?谁杀了他?若是坏了德公之大事,我们都得掉脑袋。”

  三人对此问题皆没有答案,因为干他们这行的向来独来独往,有什么行动也难以彼此联系。

  真要出什么事,想要追查可不太容易。三人为此一筹莫展。

  “德公谋划的大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因为太虚观这边出了岔子,我们几个都难逃一死。”

  “想要知道覃兄怎么死的,唯有把他生前接触过的人通通找来审问一遍。”

  “这可就难了。覃兄是德公安插在太虚观的眼线,他生前认识的也是太虚观的人。

  这太虚观是全真教在江南最重要的山门,龙潭虎穴般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乱逛的菜园子。”

  前两人都盯着第三人,“你不是在这观里有朋友?他每年拿我们那么多银钱,也该让动动手脚了。

  查出覃兄怎么死的,不但让我们安心,更免得德公大业出岔子。日后江南举事,有他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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