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

　　雪女跟混蛋有什么区别啊？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称呼我为雪女时，其实是在说我混蛋？」

　　「……」话音刚落，土间总悟便觉得眼角一抽道：「关注点错了啊……」

　　「我知道……」

　　「诶？」

　　「我从来没有主动去伤害过别人……」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已然写满了认真的雪之下雪乃，土间总悟沉默了，半晌后，他却是笑道：「明白了，雪女跟混蛋的区别就是一个从始至终没有主动去伤害过别人，另一个则是故意让别人不爽……」

　　还没等某人把话说完，雪之下雪乃就怅然道：「姑且算是吧。」

　　「不用姑且，就当是这样好了……」土间总悟则是道：「只不过，即便你从没有主动去伤害过别人，可别人同样会因为你而受到伤害啊……」

　　「？？？」那关她什么事？

　　「谁让雪之下你那么优秀呢……」

　　「这点我到是不否认……」雪之下雪乃还是那么自L……信：「不过，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优秀就受到伤害，那只能说明……」

　　「那什么都说明不了！」

　　「嗯？」

　　「毕竟，别人家的孩子可是无数人的童年噩梦跟阴影，会被当成敌人也很正常吧……」

　　「呵……」没等土间总悟把话说完，雪之下雪乃就冷笑道。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土间总悟就接过话茬道：「别露出那副表情，雪之下，难道你觉得自己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吗？」

　　话音刚落，二小姐就皱眉道：「什么意思？」

　　「啧啧……」见状，土间总悟却是轻笑道：「你身边不就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吗？」

　　「……」雪之下雪乃一怔，半晌后，她才幽幽道：「你是在指你自己吗？」

　　「不……」对此，土间总悟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你姐姐！」

　　「……」

　　「虽然你姐姐跟你是一家人，但从广义上讲，你姐姐于你而言，不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土间总悟的恶魔低语：「不管你取得什么成绩，不管你表现得多么优秀，别人都只会说，不愧是阳乃的妹妹，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

　　「够了！」雪之下雪乃再次破防了，好在她破防得快，平复得也快：「我姐姐是很优秀不假，可我从来没有将她当成是敌人……」

　　「哦？」听到这，土间总悟忍不住挑了挑眉道：「难道你没有想过要超越你姐姐吗？」

　　「……」这她当然想过！雪之下雪乃咬牙：「难道想超越一个人就得把她当成是敌人吗？如果别人是以我为目标而努力，并做到超越我的话……」如果真有这种人，她绝不会生气，反而会由衷的为对方感到高兴啊。

　　「是吗？」然而，依旧没等她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道：「雪之下，你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当你凝望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嗯？」

　　「当你把你姐姐看成是想要超越的目标时，你会下意识去跟对方比较吗？」

　　「……」雪之下雪乃再次一怔，半晌后，她却是又一次别过脸道：「当然……」

　　「那你觉得你姐姐知不知道你把她当成了目标呢？」「知道……」

　　「那好，如果你不是妹妹，而是姐姐，面对自家妹妹的追逐，你是停留在原地等她呢？还是奋勇向前？」

　　「……」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选择奋勇向前吧？」

　　「……」雪之下雪乃竟是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点

　　了点头。

　　「问题来了……」见状，土间总悟又道：「在这条路上，你是前行者，所以，你知道这条路充满了艰辛，那你还会让妹妹追逐着你的脚步走下去吗？」

　　「……」雪之下雪乃再一次沉默了半晌后，才低声道：「我不知道……」.q.

　　「如果你觉得这很难回答的话……」闻言，土间总悟再度接过了话茬：「那我们再简化一下好了，如果你还有一个妹妹，你希望她跟你走上相同的道路吗？哪怕交不到朋友，哪怕……」

　　「别说了！为什么你总是能把话题扯远，这跟我们刚刚谈论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土间总悟则是道：「你不是说别人仅仅因为你的优秀就感到受伤……」

　　「我……」

　　「你怎么了？」土间总悟笑得很愉悦：「雪之下，你敢说你面对阳……你姐姐时，没有因为感到无力而受伤吗？」

　　「……」

　　「哪怕你姐姐从来不曾在主观上有过伤害你的想法……」

　　「……」

　　「所以啊……」看着突然自闭起来的二小姐，土间总悟笑得越发愉悦了：「哪怕你主观上从没有伤害过别人的意思，可伤害到了他人却是客观上的事实……」

　　「……」听到这，雪之下雪乃忍不住抬起了头：「难道优秀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土间总悟翻了个白眼：「如果优秀是一种错误，那人类早就被灭绝了。」

　　「可是……」

　　「雪之下，这个世界并不是由单纯的黑与白所组成……」

　　「……」

　　「就好比狼要吃羊才能得以生存……」土间总悟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远方道：「然而，当人们在看到狼吃羊时，却总会在潜意思里认为狼是邪恶的，因此，善良的人往往会选择去保护羊——却很少有人去想，狼吃不到羊就会饿死……」

　　「……」

　　「然而，狼群的灭绝对于羊群而言真的好吗？在失去了狼这一天敌后，羊群会迅速的繁衍壮大起来，可壮大的羊群又会吞噬掉周边的一切食物，就好比某澳上面泛滥成灾的野兔……」

　　「……」

　　「事实上，优秀跟平庸之间的关系，就跟狼与羊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优秀从来不是原罪……」

　　「……」也不知道雪之下雪乃到底听到了没有，只不过，沉吟了半天的她大抵是忍不住道：「是，是吗？你难道是想说……」

　　「我想说的是……」土间总悟再度打断：「雪之下，你之所以会感到辛苦什么的，并不是因为你过于优秀，而是你把自己放错了位置……」

　　「什么意思？」

　　「雪之下，你觉得如果把一只狼放在一群羊中，狼会因为周围都是羊的缘故，而选择成为一只羊，不吃肉，该吃草吗？」

　　「……」

　　「当然，狼是不可能吃草的，可如果这只狼还幻想着把周围的羊改造成狼——雪之下，如果你看到这一幕，你会怎么评价这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