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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日出东方

东京武侠故事 生之羁绊 7412 2024-12-02 10:16

  

  面对御门凉子的问题,颜开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御门凉子说的是什么,他眼角跳了跳,扶额道:“凉子老师,我说的不是那个白丝……”

  他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御门凉子解释了。

  “我说的是那个苗人少女,发出的丝絮是白色的,这说明那个少女练的是《天蚕神功》。”

  颜开颇为无奈地对御门凉子道。

  “那又怎么样?”

  御门凉子疑惑道。

  “这说明缠在那些人身上的丝絮只是坚韧而已,对人是无害的,但如果那苗人少女练的是《天蚕魔功》的话,那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颜开对御门凉子解释道。

  “开君,什么是《天蚕神功》,什么是《天蚕魔功》?和你刚才说的《天蚕功》有什么关系么?”

  御门凉子好奇道。

  “据传《天蚕功》是魔教某位长老流落苗疆后结合苗疆蛊术所创出的诡奇武功,发功之时可以凝结出如蚕丝一般的丝絮,所以才被叫做《天蚕功》。”

  “而《天蚕神功》和《天蚕魔功》……凉子老师你可以理解是《天蚕功》的两种进阶方式,《天蚕功》如果融合玄门内功,辟邪守正,就可以蜕变成为《天蚕神功》,固本培元,内力生生不息,无穷无尽,是正派神功,但若是辅以苗疆蛊术修炼就会化作《天蚕魔功》,可掠夺他人生机化为己用,是至阴至邪的魔功,内力中更会蕴含剧毒,让人防不胜防。而两种武功施展起来最大的不同,就是《天蚕神功》会发出白色的丝絮,而《天蚕魔功》则是黑色的,而且带有剧毒。”

  颜开解释道。

  御门凉子将颜开说的话消化了一下,最后蹙眉道:“所以开君你的意思是,黑丝有毒?”

  “……”

  颜开又愣了下。

  虽然御门凉子的话结合颜开刚才说的来理解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又好像有很大的问题,颜开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真武组”二番队成员躺下了一地,队长则被挂在了墙上,络腮胡大汉走到安明秀喜身前,比安明秀喜高出半个头的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安明秀喜。

  “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该轮到我动手了。”

  络腮胡大汉对安明秀喜道。

  安明秀喜本就不及络腮胡大汉高大,在其逼视下身体半软,畏缩地佝偻了起来,更是衬得络腮胡大汉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你们……你们可不能乱来啊!我们东瀛可是有三极派在的,你们中原的武人不要想在东瀛耀武扬威!”

  安明秀喜用最后的胆气道。

  “呵呵,还真是好笑啊,小偷居然威胁起失主来了?该说不愧是东瀛人么,这无耻的模样……祖传的?”

  络腮胡大汉冷笑道。

  “阿爹,别和他们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水手服少女催促道。

  她实际上也挺担心对方会有增援的,送他们父女来东瀛的那个人可是说过的,东瀛人虽然卑鄙无耻,但确实有那么些高手在,做事要快,不能拖延,否则等东瀛武术界的人反应过来了,他们可就难了。

  东瀛武术界的武术家为了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轻易不会出手,也不会方下身段去当权贵的走狗,但若是外国武术家打上门来,他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下手往往奇重无比。

  尤其是在面对中原来的武术家的时候,应激反应可能还要更强烈一些,毕竟PTSD还在。

  络腮胡大汉听了水手服少女的话后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绿色的药丸,直接扼住了安明秀喜的喉咙将药丸塞入了安明秀喜口中。

  安明秀喜被放开后拼命抠自己的喉咙,却怎么也呕不出那小药丸,反倒是自己的晚饭快要吐出来,他非常惊恐地道:“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他怎么都不可能认为络腮胡大汉喂给自己吃的是什么糖豆。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水手服少女笑着道,然后小拇指弯折,含在嘴巴里吹起了指哨。

  指哨声一响,安明秀喜立刻感觉自己肚子里像是有只猴子在大闹天宫,痛得他冷汗直流,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地上乱抓,之前深沉威严的气质荡然无存,跟个犯病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秀喜(父亲)!”

  安明夫人和安明贵志见状立刻想要上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安明秀喜,却被安明秀喜粗暴的推开。

  现在的安明秀喜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推开他们是怕自己伤害到他们。

  房间外,御门凉子看着身不由己的安明秀喜有些不忍,虽然他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是看到安明秀喜这般痛苦的模样,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是她身为医者的慈悲,不然她以前当黑医的时候也不会三五不时捡那些受伤的人回去医治,而且分文不取。

  “开君,这是什么?”

  御门凉子问颜开道。

  “不清楚,应该是某种蛊虫吧,会根据某个频段的声音做出反应,用来拷问和折磨敌人的。”

  颜开猜测道。

  苗疆蛊术诡异莫测,他实际上也不熟悉,只能靠猜的。

  在颜开和御门凉子说话的功夫,安明秀喜经历了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揉肚子、自残,这些都不足以缓解半分他受到的痛苦。

  安明贵志不忍父亲受苦,他只能跪在水手服少女身前不断磕头。

  “日出东方,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父亲,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往我身上撒,求求你了!”

  安明贵志声嘶力竭道,而水手服少女则是一脸冷漠,根本不在乎安明贵志的举动。

  身体上的惩罚,在同心蛊的作用下已经可以说是受够了,现在,他该接受心灵上的惩罚了!

  你不是为了你的家族才做出那些事情的么?好,你就给我好好看着你父亲忍受折磨吧!

  “日出东方?这是什么?”

  御门凉子听安明贵志对苗人少女的称呼后又是满脸疑惑。

  “应该是这个少女的名字吧。”颜开回答道。

  “一个女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御门凉子大惑不解。

  颜开解释道:“嗯,我听我爸说,隐苗族和苗族脱节好几百年了,已经发展出了很多独属于他们的习俗,比如,隐苗族的人都是没有姓的,因为他们的祖上都是不满于明朝廷统治而从原本所属的苗寨出走的人,和自己原本的部族脱离了关系,相当于放弃自己原本的姓氏,所以隐苗族的人只有名没有姓。”

  “不仅没有姓,到后来,隐苗族又衍生出了一个习俗,在就是母亲临盆的时候,孩子的父亲不会陪在母亲身边,而是会出门乱晃,然后记录下自己在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等到回家对照一下时间,孩子出生的时候看到什么,那样事物就会作为自己孩子的名字。这个日出东方……应该是太阳初升那会儿出生的吧。”

  颜开说完后嘴角不自觉上扬。

  “还能这样?”

  御门凉子也是掩嘴轻笑。

  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叫这么个名,御门凉子想想就觉得好笑。

  “这还算好的。”颜开接着道,“我爸养好伤要离开隐苗族的时候,照顾他的那户人家正好产子,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很敬重我爸,就让我爸为他的孩子取名,我爸当时也不知道隐苗族的这个规矩,男主人问我爸看到了什么,我爸就直接说看到一块大石头上面还有坨狗屎,然后那家新出生的孩子就叫‘石上黄’……”

  说到最后,颜开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御门凉子不单要捂自己的嘴巴,她还要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才能让自己憋住不笑出来。

  好半响御门凉子才止住笑意,她道:“那个,要不是知道这名字的缘由的话,这名字实际上也不算难听……噗!”

  “总之我爸事后也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反倒是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安慰我爸,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是在田里,而且还是稀的!”

  “所以叫田中稀么?”

  御门凉子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噗!”

  颜开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在两人憋笑的时候,安明秀喜终于抵抗不住痛得快让他失禁的剧痛,将所有事情交代了出来。

  “那颗宝石我已经卖掉了,真的!它已经不在我们手上了!”

  安明秀喜大声道:“我把它卖给了珠宝大王西川正明!‘安明建设’负责的工程出了纰漏,大楼在建造过程中塌了,死了十几个工作人员,更上几十个,其中还好些终生残疾,我们公司背上了天价的赔偿和债务,贵志是逼不得已才偷了你们族里的宝石来为我们公司还债的,不然我们公司要跨,上千名员工的家庭会失去收入,死去的十几个工人的家庭会得不到补偿,那些伤残的员工将失去治疗……你们把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供奉在祠堂里根本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还不如给我们……啊!”

  水手服少女听不下去安明秀喜的话,一脚踢在了安明秀喜的肚子上,将他整个踢飞,狠狠撞在墙上。

  “偷东西还有理啦!”

  水手服少女怒不可遏。

  而御门凉子在听到这话后立刻收敛笑意,拿出手机开始上网搜索,很快就找到了相关新闻。

  “啊,还真是这样呢……”

  御门凉子举着手机上的新闻页面对颜开道。

  颜开扫了几眼,新闻上说安明家公司在建造一座大厦的时候用了一批不合格的材料,结果大厦在竣工前一个月崩塌,数十名员工没跑出来,死了十几个,其余重伤,甚至大厦倒塌的时候波及了周围居民,又造成了几十人的轻、重伤,目前法院已经勒令安明建设对所有受害者进行赔偿,而建设方也对安明建设的行为提出了诉讼,目前官司正打着,败诉是一定的,区别只在于要赔偿建设方多少钱。

  “保守估计安明建设……也就是安明家的公司一共要支付六十亿日元的天价赔偿,足够安明建设破产了……”

  这样巨大的金额,连御门凉子都吓了一跳。

  安明建设在东瀛也算百年老字号,其资产自然远远不止这个数,但是建筑类的企业,一旦资金链断裂,其产生的连锁反应是极为可怕的,安明作为一家规模不小的建筑公司,同时负担着好几个建设项目,这六十亿日元一旦赔出去,其他几个进行中的项目也将陷入困顿,如果没有大笔资金涌入,安明建设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同行收购拆解,安明秀喜一家人流落街头……是不可能的,但肯定会和东瀛的上流社会作永远的告别。

  一个弄不好,安明家的人还要坐牢,毕竟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大厦崩塌是因为安明建设用了不合格的材料,事故责任全在安明建设,但是赔钱已经很难把事情解决,除非……赔更多的钱!

  “这关人家隐苗族屁事!”

  颜开淡淡地道。

  家里要破产了,那就破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明家总不至于上街讨饭吧?

  正常人看到自己家要跨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要和家人共患难,鼓励家人振作,如果安明贵志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从隐苗族跑出来的,那颜开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安明贵志的妻子肯定更能理解安明贵志,就算违背族规和他一起跑出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苗女多情,苗女亦痴情,为了爱情她们可以付出一切,如果安明贵志将自己的苦衷和自己的妻子说清楚,他妻子必定生死相随。

  但安明贵志没有选择和妻子一起面对困难,而是偷走了供奉在祠堂的宝石独自逃离,由此可见,他对于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实际上并不信任。

  不管安明贵志是为了什么,有着怎样的理由,这一事实都将他卑鄙小人的禀性揭露无疑。

  “……”

  御门凉子无话可说。

  确实,就算家族企业要破产了,这也不能作为安明贵志偷人家宝石的理由,不然的话,东瀛就没有罪犯者了。

  要知道,东瀛的罪犯可是最会为自己的犯罪找理由的,连自家的菜被人药死也可以作为杀人动机,为了不让自己家族破产而偷东西,这简直可以被称之为悲情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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