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奇：拉玛，情况怎么样了？】

　　【科奇：拉玛，回话！】

　　【科奇：项目终止！】

　　科奇的消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最后发了一条项目终止的消息，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抓起自己的包包，甚至没来得及关闭电视和办公室里的其他电器。

　　她打算先前往生物技术大厦服务器处理项目数据，该跑路了。

　　咔--

　　自动安全门打开，科奇愣住了——

　　两把手枪对准了她的胸膛，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站在门口。

　　恐惧感顿时直冲脑门，冷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

　　V和杰克手上的手枪顶到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把她顶了回去。

　　里尔微微一笑：“晚上好，科奇博士。”

　　说完他跟着走进了门，自动门关闭。

　　电视机里的节目仍然在播放。

　　“所以你们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闯进市中心搞出这么多事情？你们有证据证明是生物技术做了这些事情吗？”

　　海克托沉默了——他们当然没有。

　　生物技术的人又不是傻子，唯一的证据是他们签了实验合同。

　　但一个合同能说明什么？

　　那合同还是他们流浪者自己签的字呢，里面有一项就是“风险告知”。

　　说实话，就在海克托下定决心之前，他都还骗自己说这是实验风险呢，只怪自己傻。

　　但里尔告诉他，这根本不是实验内容，生物技术绝对搞了别的事情导致问题，而且保证能给他们找来证据。

　　眼看海克托沉默，齐格Q乘胜追击：“所以.你们没有证据。

　　说真的，我很同情伱们的遭遇，但要知道恶土上什么都有，你们可能只是沾上了某种恶土上的疾病。

　　谁能保证你们不是自己沾了别的东西染上疾病，然后乘机赖上生物技术？

　　但你们却因为这种事在夜之城中心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海克托低着的头忽然扬起来，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齐格Q，把这个花里胡哨的主持人瞪得心中一寒。

　　但转念他又想到--这流浪者参加节目前都已经说好了，身上就一把没子弹的老式手枪。

　　他能干什么？

　　海克托缓缓说到：“我想讲讲我的故事，也是典型的流浪者故事。”

　　齐格Q看了一眼观众，然后说到：“当然可以。”

　　海克托继续说道：“夜之城觉得我们是法外狂徒，但在24岁之前，我从来没碰过枪。”

　　“那你做什么？”

　　“种地，开车、修车、长途送货。”

　　“那24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海克托看了一眼齐格Q，然后环视观众席，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手枪，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

　　“24岁那年，我用这把枪打死了一个生物技术的人。

　　说起来这把枪还有历史渊源，我的祖爷爷据说是个牛仔，也用这把枪打死了一个警长。”

　　观众再次一片哗然。

　　合着这位海克托是家学渊源，从从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法外狂徒了。

　　齐格Q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是他怎么觉得这枪有点不吉利呢。

　　“.所以你们还是家传的法外狂徒，但你的父辈挣来了机会让你能好好种田，为什么要重新去做罪犯呢？”

　　“那一年，我们种的作物死了一大半——我们自己种的，和生物技术没关系，水也出了问题。

　　没了钱，生物技术上门收债--醇2小麦的专利费，那一年还涨了不少，我们给不出来。

　　妈的，醇2小麦的专利费谁给得起？如果不是我父亲嘱咐，我根本不想种！”

　　“可是，这也不是你杀人的原因啊！为什么流浪者会接受一个杀人犯？”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面对观众们的指责，海克托陷入了沉默。

　　没钱就能杀人？

　　海克托觉得没钱也不能随便乱杀人，他只是觉得自己明明不是为了钱杀人。

　　电视机外，科奇博士被枪指着坐到了沙发上，里尔也坐了下来，就在她对面。

　　电视机里播放着那场节目，里尔向V使了个眼色，后者走到了电脑旁，插入个人链接。

　　面前的桌子摆着一瓶刚开的红酒，里尔拿起酒来看了一眼。

　　“闲情雅致啊科奇博士，开放系统权限。”

　　“听着，不管你们想要什么，你们都不可能达到目的的，和公司做对就是找死！

　　不管你们身后是谁，你们现在都还能回头”

　　里尔眉头一皱，狠狠地把玻璃杯砸在科奇脚边。

　　啪！

　　玻璃四溅，吓得这女人立刻住嘴。

　　“人终有一死，但你要是还用这种态度，我保证你会早死，比如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你都知道了，我们是为什么来的--夜莺计划，告诉我来龙去脉，还有文件位置。

　　根据你的说辞，我的老板会决定我们该怎么做。”

　　科奇咽了咽唾沫，对这几个狂徒，她其实心理没底。

　　什么样的疯子会跑到生物技术大厦来！

　　他们到底怎么突破底层那么多安保！

　　还有这人口中的.老板？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切都是谜团，谜团催生恐惧，恐惧让她聪明的大脑陷入混沌，并在那把漂亮的金色手枪下变得顺从起来。

　　“夜莺计划.是一项人体增强实验，实验的核心理念是提高神经细胞的电磁敏感度，从根本上提供一种细胞适配方法，增加义体接入度和反应范围。”

　　科奇一边说一边顺从的开放了义体权限，里尔走到她旁边插入了个人链接。

　　一瞬间，科奇脑海中关于三人样貌的记忆就被删除，义眼在看人的时候也出现大片马赛克。

　　“继续。”

　　“.我们向红赭石的流浪者许诺参加实验的好处，但实验出了差错”

　　“什么差错？”

　　“.市场部有一批药物和疫苗准备催销，然后，呃，他们就在恶土上下了毒”

　　里尔眉头一挑：“γ-狂犬病？圣多明哥也遭殃了？”

　　“你怎么知道”科奇忽然顿了一下。

　　他听说六街帮被抢了一批药，就因为这事，她的内部合作伙伴还问过她，要她注意市场价格。

　　这就是那批劫匪？

　　科奇忽然意识到，这批劫匪也不一定不能谈——如果他们是为了钱的话。

　　有了想法，人就变得没那么害怕了，科奇继续说道：“对，下毒的人叫亚历克斯普希金，货也是他管的。

　　结果下毒的事情干扰了夜莺计划的正常进行，所以流浪者才死了人。”

　　里尔看向科奇的眼神越发古怪。

　　这女人就为了增加自己说法的可信度，扯谎卖队友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么多拼图拿到一起，再加上对剧情的了解，里尔大概拼出了事实真相。

　　亚历克斯普希金找科奇合作，说是要卖一批近效期的药物，挣的钱大家一起分，科奇欣然同意，然后就在夜莺计划进行的时候投毒。

　　病毒不知道怎么感染了夜莺计划的实验对象，导致计划出现问题，红赭石开始死人。

　　里尔收回个人链接，看着电视节目里据理力争的海克托，缓缓说道：

　　“为了卖一匹挤压的药物和疫苗，直接在城市和恶土投毒，真是老式的公司狗戏码。

　　只可惜这个老式的公司狗戏码中，你是个新式的小丑，因为私活把正经事给耽误了。

　　这样一来，杀你好像和公司没关系--倒不如说，生物技术也希望你死。”

　　科奇如坠冰窟，刚刚找回的理智又开始迅速下降，里尔直接咬死就是她投的毒。

　　而实际上，里尔的判断很准确，事实如此。

　　里尔坐到她对面说到：“不过都这样了，我给你指条活路--转基因剪裁-培育一体机，让你们的总部把那东西调过来。”

　　科奇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难以置信。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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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