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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太奇怪了……
“……怎么可能……”
张磊低声喃喃。
怎么会只有一个人看得到的人？
……
“我也很不理解。”
大叔看向天空。
眼神有些恍惚。
“对我而言，那位老爷爷很真实。”
“我的确见到了他。”
“跟他说了不少的话。”
“他也跟我说了很多的话。”
“怎么会是……”
大叔看向张磊，“……我的一个幻觉？”
……
“……幻觉？”
张磊愣了。
……
“是啊。”
大叔笑了笑，“我爸爸妈妈告诉我……”
“我可能被连续的倒霉弄得心力交瘁、有些精神脆弱了。”
“为了转移这份痛苦……”
“我就想出了这样一位老爷爷。”
“我所有的倒霉都是因为这位老爷爷。”
“我的情绪有了宣泄口，就会让我觉得好受些。”
大叔微微耸了耸肩膀，“说直白点，就是有了为我的倒霉背锅的人……”
“我不用内耗了。”
“我就会觉得轻松很多，”
……
张磊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
这、这样啊……
听上去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
“是吧？”
大师咧了咧嘴角。
“我也觉得爸爸妈妈说的话挺有道理的。”
“尤其我后面再也没有找到过那位老爷爷了……”
……
“你没有找到那位老爷爷了？”
张磊下意识问道。
……
“嗯。”
大叔点头，“我找了很多的地方。”
“我想着下次倒霉我就能那把老爷爷抓出来了……”
“但没有。”
大叔摇头。
“我找了好久，等了好多天……”
但是…..
“老爷爷没有再出现。”
“我也……”
大叔摊手，“没有再倒霉了。”
“我是指像前段时间那么频繁又莫名的倒霉……”
……
张磊张嘴无言。
章晨给他的信息量有些大。
他晃了晃脑袋。
呵。
他怎么感觉在听一千零一夜故事似的……
……
“我给老爷爷准备的桃子也烂了……”
大叔不知道给出什么反应，那就笑笑好了。
……
“桃子？”
张磊立即问道，“什么桃子？”
怎么说到桃子了？
他哪里漏听了吗？
……
大叔露出一嘴白牙。
“你没漏听。”
“我刚才没说。”
……
哦～
他就说。
张磊放心了。
不是他自己走神没听见。
……
“……老爷爷说我那段时间的倒霉都是他做的……”
大叔每次说这句话，心里仍旧不由自主的泛起各种情绪。
例如荒谬、吃惊、难以置信……
“我就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对啊。
张磊的脸上露出了恍然。
为什么啊？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张磊顺着章晨的话问道。
总不能无缘无故吧？
类似于新闻报告里的反社会人格？
……
大叔笑了笑。
他的确觉得那个理由有些好笑。
“……我说我吃了他的桃子。”
“两个。”
大叔强调桃子的数量。
……
张磊张大嘴巴。
满脸的震惊，“就是因为你吃了他的两个桃子……”
张磊深吸一口气。
“他就让你倒霉了那么久？！”
他是章晨的同学。
时隔这么久，他还能想起这件事、给他的侄女讲……
可见当年的章晨真的挺倒霉的。
所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结果今天章晨告诉他……
当年章晨之所以那么倒霉……
只是因为两个桃子？
……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就两个桃子……
才多少钱？
难不成那两个桃子还是传说中可以延年益寿的仙家之桃——蟠桃不成？
……
“……你偷了老爷爷的两个桃子？”
张磊突然想到。
……
“没有。”
大叔摇头。
“那两个桃子放在户外。”
“在树林里的河水旁。”
“我看到了，以为是有人遗忘落下的的桃子。”
“桃子看上去很好吃。”
“我觉得放它们坏掉很可惜。”
“就拿起来吃掉了。”
“我不知道两个桃子的主人没有忘记它们。”
“对此，对于我擅自拿了桃子我很抱歉。”
“但他完全可以跟我说，我赔给他两个桃子或者更多的桃子都可以。”
而不是……
……
“对啊。”
张磊点头。
“你吃了他的桃子，你吃了几个，赔他几个桃子就好了。”
“这样他不是就没有损失了吗？”
“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至于做得这么过分吗？”
那段时间章晨倒霉得可惨了。
尤其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
“对啊。”
大叔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我吃了他的桃子是我不对。”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要他过来跟我说，我肯定愿意赔他桃子。”
“多赔几个都可以。”
……
“是啊。”
张磊点头。
多简单的事……
怎么就变成后面那样了？
“那位老爷爷……”
“也太小气了。”
张磊说得很直白。
“你这叫什么？”
“两个桃子引发的惨案？”
“虽然你那时候倒霉得挺惨。”
“但这个原因真的……”
“有点好笑了。”
……
“是啊。”
大叔笑了笑，“我也觉得有些好笑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因为两个桃子吃了这么多的苦……
他觉得他还是有些笑不出来。
……
张磊敏锐的察觉到了章晨情绪的细微变化。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他立刻开口，“但这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吗？”
“你不是说你妈妈还有一位老奶奶都没有看到那位老爷爷吗？”
……
“是的。”
大叔点头。
“这不一定是真的。”
但这反而让他更难受了。
他每次想要好好的吐槽那位老爷爷，心里就会响起另一个声音……
老爷爷是假的。
是他的幻想。
……
他就会像是如鲠在喉一样。
情绪不上不下。
反倒愈发的不痛快了。
……
这其实也佐证了爸爸妈妈他们大概是对的。
他真的想要找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找一个“替罪羔羊”，把自己所有的倒霉都归咎于那个“替罪羔羊”。
好让自己痛快。
……
“……但我真的吃了桃子……”
大叔喃喃。
……
“什么？”
张磊没有听清楚章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