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艺沉默了。接着，许艺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是那位好心提醒他，玩不转这场资本游戏的星探。“这就是粉丝散尽家财追的偶像？特么的什么玩意！”“果然是出道既出名，出名既谢幕，人生巅峰—法制新闻。”“好看的皮囊，有蛆的灵魂。”“整个社会纸醉金迷，最容易迷失自我的就是这些有着明星们的孩子。”“踩完缝纫机出来做人都难，还做什么爱豆。”“艺人卖药，警局手铐，C位出道。”“自己没什么收入，身边人随便一件衣服可能都上万，不眼红才怪呢。”“混内娱，家庭背景是最重要的。”“腊鸡阿猫阿狗都能当艺人。”“娱乐公司把某些人渣包装的太好了。”不管许艺信不信，反正广大水友们是相信了。一些和选秀节目，或者娱乐公司有关联的水友。纷纷站出来证明，陈宇的分析没有任何错误。选秀节目与其说是选明星艺人。不如说是选谁有资源。家庭背景过硬的练习生，只要舍得花钱。资源和流量统统不是问题。即便长得再丑，五音不全。娱乐公司和节目组，也能把他包装成百年难得一见的偶像红星。相反，没钱搞人设做宣传。哪怕基本功技压全场，也不会有多少人关注。选秀成名，一直就是这么的残酷现实。另一边，许艺经过再三犹豫，拨通了那名星探的电话。“杨姐，我是许艺，我想问你一件事情。”电话接通，许艺将选秀节目中，需要自费的各类项目，全都问得出来。“唉。”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叹息声。“小艺，我不知道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但他说的都是真的。”“想要脱颖而出，成为出道偶像，起码要准备五十万。”被许艺称为杨姐的女人，语气复杂的告诉许艺。花在练习生培训上面的学费，仅仅只是成名前，很小的一笔数目。“小艺，我已经向公司递交了离职报告。”“一个月以后，我会正式离职，走之前我再好好和你聊一次。”“当初我在街上挖你，不是因为你天赋出群，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气，完全是按照公司给我的标准工作。”按照杨姐的说法。公司给他们这些星探，制定了三条挖人标准。年纪不超过二十一岁。喜欢自拍，长得不丑，语气中对自己充满着自信。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钱。看到许艺穿着名牌球鞋。杨姐误以为许艺家里不差钱，这才会将他带到公司。随着接触日久，杨姐逐渐发现，许艺家里的条件不算很好。并且父亲还有残疾。好心提醒许艺，他玩不动这场资本游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以你家的条件，你是没办法出道成名的。”“你盲目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出名，却不知能否出名，要看钱到不到位，资本给不给你资源。”“小艺，姐干了这么多年星探，什么样的孩子都见了。”“许多人混迹到二三十岁，才发现这是资本给他们营造出的幻梦，却已经很难再回头了。”“你还年轻，现在退出回到学校上课，一切都还来得及。”杨姐坦言告诉许艺。自己这份星探的工作，根本不是为了挖掘有潜力的人成为明星。做的是销售的工作。向那些喜欢虚荣，想要一夜成名的孩子。销售经过精心包装的明星梦。像许艺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看到五光十色的偶像生活，会不自觉的心生向往。加上杨姐和公司的各种诱导。会让这些孩子产生，我也能成为明显的虚妄幻想。“小艺，姐要去做产检了，你日后多多保重。”说完，杨姐挂断电话。“这只是一场梦吗……”许艺表情痛苦的喃喃自语。陈宇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这位叫杨姐的星探，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这是一场看上去非常美好，却很难实现的幻梦。”“如果你觉得值得，现在就可以结束连麦。”“你会因为这场不切实际的幻梦，患上严重的自责型抑郁症。”“假如你认为不值得，不妨留下来听我讲两句。”许艺一动未动，心里痛苦的不知所措。等了一会，不见许艺离开，陈宇说道：“古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若是醒了，就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未来的日子，或许会吃到很多的苦头，但绝对比这场梦带给你的厄运要强。”“陈医生，我脑子很乱，我先下麦了。”许艺话音落下，屏幕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声音。与此同时，大量的弹幕飞起。“这孩子或许还有救吧？”“未来的事情，陈医生已经给他点明，就看他怎么走了，一条路走到黑，神仙都救不了。”“我是个八零后，小时候，老师问我们长大想当什么，回答的都是当科学家，老师，工人，军人，现在的孩子不是要当网红，就是当明星。”“我小时候也想当老师，长大以后却成了螺丝人，还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呜呜呜……楼上别说了，再说我真的要哭了。”“如果能碰到二十年前的自己，我要向他说一声对不起，我没有成为你理想中的男子汉，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商贩。”“如果小时候的自己知道我现在受的委屈，她一定会原谅我。”不知不觉，直播间的气氛变成了回忆杀。大量水友提及自己曾经的理想。很少人能够不变初心的走下去。陈宇轻轻叹了口气。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是梦想。最无价的也是梦想。关键看，能否不变初心的追寻下去。至于说许艺的梦想，是在用全家人的未来在赌。赌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幻梦。天机策能帮陈宇点破他人的未来，给予最恰当的解决办法。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人如果不能学会自救，正如某位水友说的。神仙都帮不了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