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骑术很棒。
甩开了不少追兵,又杀了几个追上来的耿直货色。
等到第二天拂晓,狂奔一天的他终于放缓了速度。
虽然他不累,但是马已经受不了了。
“我们应该是安全了吧?”
“谁知道。”李师师气鼓鼓的,她被颠的有些退股发颤。昨夜也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李师师总感觉自己浑身被他摸了一遍。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鸣叫,林冲抬头,就见一只巨大的鸟正朝着自己飞来。
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北斗司收伏的妖怪。
北斗司里什么妖怪都有,除了外派做山神的,还有留着自己用的。
林冲不止一次听敖元说起过北斗司,那里面人才汇聚,不光有修士,也有很多武艺高强之辈。
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他们。
林冲抱住李师师,从马背上滚落,那灵马此时被鹰爪击中,顿时血肉横飞。
林冲这才发现,在鹰背上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大宋校尉的服饰,眼神阴鸷,盯着林冲。
“林冲,你杀了高衙内,还不束手就擒!”
“就凭你?”
林冲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李师师,发现她竟然也没受伤,心里明白这女人八成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花魁,也是有些实力的。
鹰背上的人哂笑一声,“原本以为林教头为妻报仇,不惜杀回东京,是个有情义的汉子,没想到这么快已经移情别恋了。”
林冲刚想说话,李师师却提前一步,冷笑着说道:“这么爱管闲事,不如回家管你娘。”
“贱婢!”
男子跳下鹰背,拳上紫气大盛,窜出三道粗浓的墨色雾丝,蛇一般掠向李师师,照准上中下三路,忽左忽右还有自身后袭来的,角度刁钻,难以防御。
林冲仿佛周身是眼,一抖手腕罡风,只一击便搅碎三尾雾蛇,此时紫拳又至,这次的目标却是林冲。
林冲还是第一次跟势均力敌的对手生死较量,他凝神静气,手握解腕尖刀,迎着拳劲不守反攻。
两道气劲交缠,绞出火星四溅,鹰背男身法如同鬼魅,虚中有实、实中藏虚,林冲则大开大合,刚猛无双,依靠力量优势,尖刀的气劲砍得他踉跄几步。
李师师在一旁看着,也暗自咋舌,早听说林冲武艺高强,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北斗司这人也不是善茬...
轰然数响,大地震动,鹰背男所在处激起漫天石碎,黄土山路不知被戳出了几个陷坑窟窿,每一个都有半人高。
一点金属钝芒远远弹飞,应是林冲的解腕尖刀顶不住这样的力量碰撞,岁裂开来。
趁着这个时机,鹰背男往后一退,开始快速调息,无论丹田内息或筋骨之力早已半点不剩。他料定林冲也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肯定也是需要调息的。
可惜,林冲没有这个困扰,他修仙的好处终于体现了出来,此时的林冲没有丝毫疲惫,经脉内气血翻涌,灵台一片清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变化都难逃他的眼睛。
鹰背男未及调匀气息,林冲已经猛地冲了过来,看他的气势丝毫不减,让鹰背男浑身战栗。
这是什么怪物?
没等他惊叫,林冲已经冲了过来,只见他垂肩低首,伸手攫住鹰背男的肩膀。
被掐牢的男人一阵绞扭,从他指缝间伸出更细的雾丝,尖端同样分裂出细小的无眼蛇头,张开生满尖牙的蛇口,咬上林冲的手背。
林冲猛地一用力,手掌处传来一阵骨裂的声音,鹰背男惨叫一声,继而被林冲一拳轰在心口。
那雾蛇发出尖锐哀鸣,细长的“身躯”急速消散。
看着地上的尸体,林冲走过去补了一脚,将他的脑袋踢下、身首分离,这才放下心来。
那巨鹰见事不好,挥翅就要逃窜,林冲身影如风,拽住它的鹰脚,猛地一顿。
李师师赶紧起身,说道:“正好我们的马没了,不如骑它!”
林冲看了一眼巨鹰,说道:“不知道好不好驯啊。”
他也是趁机看了一眼李师师,昨晚光顾着逃命,今天再看这女人满头珠翠首饰早就不见,青丝秀发扎成一条长长高马尾飘荡在身后,腰肢纤细,胸前鼓鼓囊囊的,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李师师注意到这人又在打量自己,根本不掩饰他的好色,心里翻了个白眼,走到巨鹰身边说道:“让我来试试。”
林冲一点头,还没说话,就听啪的一声。
李师师从腰里抽出一个软鞭,抽在鹰头上,打的它鹰眼冒火,恨不得把李师师给啄了。
李师师左右开弓,小皮鞭抽的鸟毛乱飞,鹰叫声越来越凄厉。
饶是杀人不眨眼的林冲此时也看不下了,说道:“要不算了,给它个痛快吧。”
“你拽住它别动!我就不信了!”
李师师往掌心啐了一口,握紧了鞭子,眼神越来越兴奋,面色潮红。
随着她腰肢的扭动,鞭子如雨点一般,那巨鹰的眼神逐渐涣散,脑袋晃来晃去,一副要升天的样子。
林冲看的头皮发麻,这时候那巨鹰终于忍不住了,呜咽一声低下了头。
李师师抬腿就是一脚,掐着腰踩着鸟头叱道:“服不服!”
巨鹰哀鸣一声,总算是服软了。
李师师笑道:“行了,走吧!”
林冲脑子有些懵,随着她上到鹰背上,指了指东边说道:“往那飞!”
翱翔在高空之上,林冲俯瞰着大地,从开封府出来之后,繁华的城邑越来越少。
“那个...师师姑娘?”
“怎么了?”
“我如今在梁山大寨落草,你真跟我去?”
“那当然了。”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
林冲呵呵一笑,心里半个字也不信。
你不留在汴梁给皇帝当情人,跑来落草岂不是有病。
他指着下面说道:“你看,出了开封府,可就再没有那无边的富贵繁华了。”
李师师在他前面,林冲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不知道此时她狡黠地笑了笑。
富贵繁华?
东京汴梁就是再繁华,能比得上离恨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