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府,后院二层阁楼之上——丽人一袭素色衣裙,靠窗而坐,一张晶莹玉容白腻如雪,手里正自拿着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书籍,凝神读着其上的文字。夏日原就天长夜短,暑气渐涨,这位丽人素月衣裳轻薄,雪颜肌肤明艳动人,尤其生产之后,身形丰腴玲珑,肌肤白里透红。此刻,犹如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美眸眸光微微泛起涟漪清波,柔声说道:“怜雪,你去看看人到哪儿了。”怜雪道:“今个儿,珩大爷说是去出迎凯旋大军去了,乐安郡主回来了。”晋阳长公主轻轻“嗯”了一声,道:“潇潇?她这个时候,是也该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嬷嬷在外间,低声说道:“殿下,卫国公来了。”晋阳长公主秀发梳成的峨髻,黛眉翠郁含烟,而那张白腻如雪的晶莹玉容上现出丝丝缕缕的欣喜,柔声道:“怜雪,你快去迎迎。”就见贾珩与陈潇联袂而入,大步进得厅堂中,夫妻二人,一人清冷孤寂,一人纤美明丽,宛如神仙中人。晋阳长公主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似嗔似喜,道:“过来了。”贾珩点了点头,道:“嗯,晋阳,我和潇潇过来瞧瞧你,你什么时候南下金陵?”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再有三天吧,舟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贾珩近前落座下来,拉过丽人的纤纤柔荑,柔声道:“晋阳,节儿在南省也不知怎么样了。”他那个大儿子,生的白白胖胖,他还是挺喜欢的。“是啊。”晋阳长公主一张秀美端妍的脸蛋儿,现出阵阵思念之色,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贾珩伸手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玉颜微定,柔声道:“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见着了。”晋阳长公主柳眉之下,晶莹美眸眸光盈盈如水,看向那少年,关切道:“你不是也要前往九边查边?”自与他在一块儿以来,两地分居,聚少离多。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九边边镇,这次应对女真敌寇以后,在边务协同上,多有前后难以呼应之事。”晋阳长公主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些,对了,前天,母后又旁敲侧击打听了,说什么时候将人带过去看看,还有在问本宫是不是生了孩子。”提及此事,丽人眉眼中现出一抹甜蜜与羞涩。贾珩容色微顿,说道:“那你怎么办?”晋阳长公主雍美、端丽的玉颜上现出一丝嗔恼,莹润微微的丹唇轻启,柔声道:“只能先这般拖着,还能怎么样?”贾珩说话之间,用手轻轻抚过丽人的肩头,柔声道:“别想这些了,等过二年,与太后娘娘道出实情不迟。”晋阳长公主“嗯”了一声,将秀美螓首偎靠在少年的怀中,明眸中满是欣然神色。这人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就不知道亲亲她的吗?难道是她生了孩子以后,衰老了一些,所以他不再喜欢她了。另一边儿,陈潇端起青瓷杯茶盅,轻轻啜饮了一口,茶香袅袅而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两口子你侬我侬。晋阳长公主怅然片刻,这会儿似乎已经反应过来,柳眉倒立,凤眸狭长地看向陈潇,柔声说道:“潇儿怎么还在这儿?”她说怎么这人没有亲昵着她,原来潇潇在一边儿等着她呢。陈潇轻笑了下,柔声道:“那你们说话,我这就走了。”真是,多大年纪了,还如小女孩儿一样,依偎在那人的怀里。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分明捕捉到陈潇脸上的笑意,道:“你看她,真是愈发没大没小的了,你平常也不管教管教她。”贾珩道:“你这个当长辈的就不教教她。”待陈潇离去,晋阳长公主晶然美眸之内,微波轻漾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潇潇这次带你回来,应是祭祖了吧。”贾珩道:“我陪着她去看了周王还有周王妃,潇潇这些年过得也不大快乐。”基本,没有感受到父爱和母爱的存在,一直在江湖上漂泊。晋阳长公主螓首点了点,柔声道:“母后前天还说她,这些年一直流落江湖,现在性子倒是愈发清冷了,也不大往宫里去了。”贾珩道:“我回头说说她,该给太后请安还是要请安的。”晋阳长公主美眸眸光流转,反手握住贾珩的手掌,说道:“你平常对她好一些也好,我瞧着倒是好了一些,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一些。”贾珩道:“是比以往好了许多。”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美眸眸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贾珩问道:“怎么了?”晋阳长公主:“……”以往见到她就亲昵的劲头儿哪去了?现在看都不看她是吧?“我看你就是嫌弃本宫老了。”晋阳长公主瞪了一眼贾珩,冷哼道。贾珩:“???”稍稍想了想,倒也渐渐明悟过来,旋即,看向那润光微微的粉唇,低头噙住那两片桃红唇瓣,攫取甘美芬芳。真是,倒不是嫌晋阳年纪大,而是都孩儿他妈的老夫老妻,的确没有一开始那种动不动想要抱在一起的新鲜感。要不如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晋阳长公主弯弯眼睫不由颤动了下,旋即轻轻搂住那少年的健硕腰身,便于贾珩亲昵。而后,又低头看向那少年在自己衣襟的雪堆里打滚儿。嗯,回来了,那熟悉的感觉这会儿又回来了。过了一会儿,贾珩抱着晋阳长公主的丰腴腰肢,向着里厢而去。晋阳长公主秀丽玉容上笼起氤氲之意,不由腻哼一声,道:“本宫还当你腻了呢。”贾珩剑眉之下,清眸目光微动,低声道:“晋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腻。”“腻了”这种话对甜妞儿和凤姐说说就是了,对曾经扶持他于微末的晋阳长公主而言,却是不舍得说出口的。“你这甜言蜜语就去哄别人吧。”晋阳长公主弯弯眉眼之下,丰丽、雍美的玉颊羞红成霞,日渐丰腴款款的娇躯渐渐柔软一团,柔声说道。贾珩拥住丽人的丰腴腰肢,柔声道:“晋阳,好了。”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目光略有几许狐疑地看向那少年,说道:“你先前是不是随着皇嫂去了大慈恩寺?”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就是先前,皇后娘娘到大慈恩寺,正在为腹中孩子祈福。”“二人独处,就没有发生一些什么?”晋阳长公主妩媚流波的美眸认真地看向那少年,轻哼一声,低声问道。贾珩道:“肚子里都有孩子,能发生一些什么?”晋阳长公主冷笑一声,莹润如水美眸乜了一眼那少年,说道:“那就是没有孩子的时候,可以发生一些了?”贾珩:“……”丽人这言语陷阱真是一套一套的,这就是女人,有了孩子以后,就开始变成这样了。晋阳长公主盈盈如水美眸打量了一眼那少年,轻声说道:“这会儿没有话说了?”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倒是没有说出那句经典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而是美眸莹润生光,没好气道:“行了,别耽误工夫了,本宫想你了。”贾珩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搂着容颜端庄、秀美的丽人,嗅着那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堆着雪人。晋阳简单抱着是还要舒服一些,尤其是有了节儿以后,比之甜妞儿也不遑多让。也不知多久,晋阳长公主抬眸之间,看向那身后神情悠然的少年,没好气说道:“你这是刚刚和潇潇她们闹过?”贾珩一头黑线,什么意思,现在都会激他了是吧?他就是体谅晋阳,没想到这还不满意了?“抱本宫起来呀。”晋阳长公主回转过秀发葱郁的螓首,那莹润美眸瞪了那少年一眼,眉眼之间满是旁人难以看到的妩媚风韵。贾珩一时无语,暗道,真是受不了,都喜欢这个是吧?难道这就是吊桥效应?…………翌日,神京城不知不觉之间,时光匆匆,今天又是到了太庙献俘的日子。崇平帝这次似乎颇有兴致,领着一众文武群臣,来到太庙。说话间,将豪格以及搅乱山东的李延庆等匪首的首级,收集在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上,向着太庙所在的位置迅速驶去。这在某种程度上,频频参加庆典活动,也是向外间的文武群臣证明自己龙体康健,以安中外人心。豪格此刻被手指粗细的一根绳索紧紧捆缚,在几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押运下,来到大汉历代帝王的祖祠之前。侍卫连续踢了豪格的腿几下,终于将面有不屈之色的豪格按住跪将下来,而豪格肌肉绷紧,剧烈挣扎着,而嘴里因为堵着一块儿布条,支支吾吾,根本发不出丁点儿声音。贾珩瞥了一眼多半是在“骂骂咧咧”的豪格。崇平帝意气风发,目光环顾群臣,朗声道:“自崇平十五年,太庙之前不知跪了多少女真的王公大臣,想来足以告慰辽东之战的英灵,还有我大汉的列祖列宗。”言及此处,这位中年帝王心神也有几许唏嘘不胜。而他崇平天子的赫赫武功,也会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李瓒面色肃然,介绍说道:“从多铎,岳讬、豪格,再到和硕特的几位番邦异族的族酋,悉数跪缚于太庙。”而能让这些人折戟的卫国公,如何不令天子忌惮?崇平帝点了点头,凝眸看向面上神色肃穆,态度恭谨的少年,问道:“子钰。”这会儿自是想听听贾珩这位当事人怎么说。贾珩拱手说道:“圣上,辽东等一众王公贝勒来日都有跪在太庙臣服的那一天。”崇平帝闻言,目光中满是嘉许,朗声道:“朕也欣然见之,子钰此言,朕与子钰共勉。”他的身子骨儿一定要撑到那一天,看到大汉从此再无后患之忧。而后,率领一众文武群臣向着祠堂而去,就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崇平帝以及诸文武大臣,向着太庙中的陈汉列祖列宗跪拜。而祠堂之上,也已摆上了太上皇的灵牌画像。待庄严、肃穆的仪式完成,崇平帝这才领着群臣向着宫苑而去。这时,一个着织绣图案的飞鱼服,腰间配着绣春刀的大汉,抱拳道:“圣上,奴酋豪格等诸人皆已伏法。”崇平帝冷声道:“枭首,于市井街巷示众。”仇良拱手称是,转身之间,不由瞥了一眼那身穿蟒服的少年,目光深处现出一道寒光。他,仇良,又回来了!…………辽东,盛京,宫苑正是七月时节,暑气炎热,夏风习习,吹动得凉亭上的帷幔轻轻晃动不停。多尔衮正在后花园中坐在凉亭之中,欣赏着庭院中开得娇艳不胜的花卉,而隔着一方杏黄色棋坪,一只带着指甲套的纤纤素手,捏起一枚黑色棋子,“啪嗒”放在棋坪上。随着倭国的战报传至盛京城,整个大清又开始弹冠相庆起来。因为女真精锐在倭国连战连捷,攻城掠地无数,而朝鲜方面原本就与倭国是世仇,更是大举派出舟船抢占倭国的岛屿。而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也让多尔衮这位大清国的掌舵人,终于挽回了女真连战连败的影响。八旗精锐骁勇,依旧天下无敌!“十四叔,该你了。”庄妃将棋子放在一方杏黄色棋坪上,秀丽容色顿了顿,柔声道。多尔衮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坪上,清声道:“这倭国岛上的香料,都是从南洋转运来的,倒是比咱们深山老林里的香料要好一些,香喷喷的。”庄妃这会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清丽玉颜酡红如醺,柔声道:“十四弟喜欢就好。”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前天晚上,趴在自家身上贪婪嗅着芬芳气息的样子,庄妃心神就有几许莫名羞臊。见那丽人眉眼间满是娇羞,多尔衮面带笑意的看向那对面的丽人,问道:“福临最近的功课怎么样?”“范先生说,既已读了四书五经,福临就应该学一些兵书战策。”庄妃玉颜微定,柔声道。多尔衮赞同道:“是得学一些兵法,如今天下未定,还未到只需守成之君坐镇的时候,将来福临还是要带兵打仗,平定中原的。”庄妃闻听此言,芳心甜蜜不胜,妍丽玉容上笑意旖旎如花,说道:“十四弟说的是,我们满人的孩子,气质是不能太过文弱了。”这人是惦念他的孩子的,也不枉她先前将身子给他。就在这时,殿外一个太监快步进入厅堂,道:“摄政王,从倭国发来的战报。”多尔衮放下手中的棋子,抬起那张坚毅面容,吩咐道:“拿过来,本王看看。”那太监说话之间,就将手中的战报递将过去。多尔衮阅览而罢,抬起头来,脸上面带笑意的看向庄妃,低声道:“你也看看,鳌拜和阿济格在安芸打败了两万倭军,歼灭近万,基本席卷了整个倭国南部,倭国当真是一片富饶土地,如果能够收揽其民力,跨海横击汉廷山东。”这二年在大汉的边境碰得头破血流,而倭国的胜利,无疑如一针强心剂给了女真八旗精锐以莫大的信心。庄妃柳叶秀眉之下,一双清澈眸光莹润微微,柔声道:“水陆并进,十四弟当真是好谋略!”多尔衮笑了笑道:“说来,还是从那汉廷卫国公的《平虏策》中得来的策疏经验,彼等可以水陆夹攻于我,那我大清也可水陆夹攻于彼。”言及最后,这位大清亲王语气倒也有几许敬佩。想想南方汉人皇帝即位以来十多年,都是被他大清逼迫的内忧外患,直到这位卫国公出世。庄妃细秀而清丽的柳叶细眉之下,那双润媚微微的美眸盈盈如水,柔声道:“那位卫国公的确是非常人可比。”多尔衮那张刚毅、威严的面孔上,满是愤愤不平之意,道:“是啊,如非这位卫国公,我大清早就率兵入关,席卷中原。”庄妃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十四弟,再说这些倒也于事无补了。”多尔衮点了点头,目光咄咄而视,道:“等拿下倭国之后,休整一年,就全面向汉廷开战。”那时候,不仅是他们大清,还有西北的准噶尔,藏地的和硕特,都会派兵策应,汉廷势必左支右绌,疲于应对。多尔衮说着,转眸看向那恭候而立的内监,高声说道:“去派人知会诸王公大臣,至殿中议事。”那内监开口应了一声是,就忙碌去了。显德殿殿中一众女真高层文武勋贵济济一堂,既有亲王贝勒,也有范文程、邓长春等一众文臣。“摄政王到。”伴随着内监尖锐而嘶细的声音,就见摄政王多尔衮在几个内监的簇拥下,挑开哗啦啦的珠帘,一下子进入殿中。“我等见过摄政王。”在场清国文武群臣,纷纷躬身见礼。多尔衮则是落座在一张梨花木制椅子上,目光逡巡下方群臣,一时间恍然有自己身为九五之尊的错觉,朗声道:“诸位平身请起。”“谢摄政王。”在场众人纷纷起身,朝着那端坐在褥子上的多尔衮,行了一礼。多尔衮道:“阿济格和鳌拜在倭国连战连捷,并且提及倭人根本不堪一击,可见这次海上东进的战略,颇合我大清国情。”说着,凝眸看向范宪斗,问道:“范先生,觉得我大清接下来要做什么?”范宪斗拱手道:“回摄政王,汉廷知我大清发兵袭取日本,定然从中作梗,而那卫国公肯定会亲自调度。”多尔衮道:“范先生的意思是?”范宪斗两道灰白眉毛之下,苍老浑浊的眸子中不由现出丝丝缕缕的睿智之芒,道:“以老臣观之,卫国公应该会前往登莱水师坐镇,以红夷大炮,阻挠我大清征讨倭国。”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贾珩既能想出坏女真的事儿,满清高层的智囊自然也能考虑到这一层。摄政王多尔衮眉头紧皱,目中现出一抹思量,旋即,高声说道:“汉廷的红夷大炮不可小觑!海师以之驰骋海上,罕有敌手,虽然我们为之监造了一些,但能否比得过汉廷,犹在两可之间,范先生以为当如何应对?”范宪斗道:“摄政王,老臣以为当集朝鲜水师和我大清国水师,做好迎敌准备,同时,以老臣观之,汉廷应该不会一开始就出兵阻挠我国打下倭国,而是要等我八旗精锐筋疲力尽,深陷泥沼之中,再坐收渔翁之利。”多尔衮沉吟片刻,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范宪斗目中现出一抹思量之色,说道:“这就是我大清迎敌准备的时间。”多尔衮两道粗眉之下,目光怔怔片刻,敬佩道:“范先生真是看穿了汉廷的心思。”而殿中其他一众满清王公大臣,脸上同样现出恍然之色。范宪斗沉声道:“汉廷先前括台湾之疆土为己国一域,就可见那位卫国公与汉皇有开疆拓土之志,如果倭国没有被我们打烂也就罢了,如今一旦相争,那就能顺势而为,直取倭国,断遏我归路。”其实,主要是中原王朝多是认为其他番邦异国不如中原王朝地大物博,费了老劲儿统治,反而劳民伤财。多尔衮眉头紧皱,轻声道:“这般一说,这汉廷真是用心歹毒,范先生,你以为应当如何应对?”范宪斗朗声说道:“王爷,如今只能积极操演水师,多造炮铳,以备不时之需,以应对汉廷的卫国公派水师断遏归路。”多尔衮轻轻点了点头,朗声说道:“那就依范先生之意,准备舟船水师,督造炮铳。”而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济尔哈朗,朗声道:“郑亲王,你督促工部,加快监造红夷大炮,尽快列装舰船。”济尔哈朗拱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