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其他人一个接着一个去死?”特里怒发冲冠,“反正我们死多少人也不会牵连到加拿大,对不对?”“这笔账不应该算在我头上,在我来之前,你们有部分人早就想行动了,我只是把分散、孤立、无体系的活动组织起来”特里无语,这句话没有夸大激进派早就想行动了,无非欠缺一个号召和导火线,仿佛一卡车炸药只欠缺最后一段引爆的雷管罢了。他沉默半天,最后才道:“现在消息很乱,有人说魔王在你们的刺杀中受了伤,正在医院治疗;有人说魔王没事,受伤的是替身;还有人说魔王今天要观赏歌剧演出并公开露面,当然有人认为这个才是替身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c下手了。”“他终于要撕下伪装了么?”“你”特里张了张口,“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我们逼他干什么了?逼他提供情报还是逼他提供武力了?如果昨天夜里能调动一个装甲旅进攻白金汉宫,哪有现在这么多事?”“你疯了码头还停着战列舰,你想让伦敦夷为平地?”“德国人不敢开火的。”“万一他们开火呢?魔王遇刺,德国人不可能没有反应!”“那就证明所谓英德亲善、所谓英德和解完全是一句空话”特里拍着货架狂骂:“那是因为你们干掉了魔王!”“是嘛?”赖特菲利普斯阴恻恻地笑了,“就算动用装甲旅干掉魔王,德国人也应该找军队和政府的麻烦,为什么要把炮口对准普通伦敦平民么?他们不是自诩为骑士战争么?不是宣传有一个共同理想么,拿出点人道主义精神来啊”“你?”特里一时气急败坏,但又说反驳不了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再打听打听我会谨慎小心的。”赖特微微朝特里点了点头,“你自己要当心。”吃过晚饭,特里心情沉重地将接头内幕告诉了自己的上线:“激进派的人已完全疯了他们丧心病狂地在寻找一切机会死拼烂打,根本不考虑有没有成功可能性听豺狼意思还要去医院动手、去剧院动手。”“不这样做,他们怎么才能达到目的呢?魔王在英国不过停留一周,已三个白天过去了。”“可我只觉得我们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让一堆无辜的人去死原本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怎么?你同情德国人?““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大c既已下令搜捕,说明白金汉宫行动后,政府彻底被激怒了,组织和当局的默契关系已不复存在,我们提供的消息越多,激进派头脑发热的人就越多,这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往死路上走。”“可这是他们自选的。”“我们可以不提供情报,可以不告诉他们!”“行么?对方一定以为我们投靠了政府、投靠了德国人,那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盲动分子能理会你的解释么?”“既然不能,也要提供一些其他情报,至少先让他们先避避风头再说。”“为什么要避?这是净化组织最好的时候!丧心病狂的、头脑发热的、恣意妄为的、无组织无纪律的正好可以全部暴露出来,疯子清洗光了,剩下的人和组织才健康。”特里打了个寒颤:“可可这都是我们的同志啊你不能因为左手长了一个毒疮便把左手给砍了。”“同志?”对面毫不客气地训斥道,“你把他们当同志?问过加拿大人的意思了么?问过美国人的意思了么?他们把你当同志么?”特里无言以对,眼前仿佛看到无数只飞蛾挣扎着朝火堆扑去它们以为自己能扑灭火焰,谁知道累累的尸体只能让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歌剧院里,距离哈姆雷特开幕还有3分钟,英、德两国元首夫妇出现在1号包厢里,引起众人起立欢呼元首阵亡或负伤的消息不攻自破,有关英德交恶、战列舰血洗伦敦看来多半也是谣言,再加上还有一大批英德达官显要出席,众人心中大定白金汉宫的袭击看来问题不大。应邀观看演出的大多数人是既高兴又担忧的:能接到艾德礼首相亲自签发的邀请函,说明自己是上流圈子里的重要人物,这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说担忧,是因为凌晨恐怖袭击的阴影刚刚过去,剧院外里三层外三层的街垒工事和安保力量都让人不寒而栗,这无疑令人分外担忧。不过绝大多数人最后还是心一横来了元首、国王、首相都在,有无数军力、警力保驾护航,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包厢里,霍夫曼夫妇和黑猫夫妇又分别握手拥抱致意。在与辛普森夫人握手时,霍夫曼特意道:“我听说您今天早上的英勇事迹了,真是非常勇敢,非常了不起,让人非常钦佩如果在德国,我一定毫不犹豫授予您一枚铁十字勋章!”“好哇,我记住了,下次我和陛下来访问时,您记得颁发给我就好。”辛普森夫人调皮地问道,“对了,我听说贵国颁发勋章还分别授予石油基金份额,我有没有份?”“有,有,当然有,缺了谁都不会缺了您的,可是”霍夫曼疑惑地问道,“您缺这个么?”“现在是不缺,也没什么用,可将来的事谁说得好呢?”辛普森夫人指指黑猫又指了指自己,“万一大不列颠人民将来又看我不顺眼把他赶下皇位,这玩意就派的上用处了。”爱德华八世一阵苦笑:这话还真心没法反驳。“陛下,您不必内疚,您其实很有眼光,殿下不仅万里迢迢跟随您国拯救英国人民,还在这种危急关头为增进两国友谊做出了极大牺牲虽然德国不想干涉贵国内政,但我不得不遗憾地指出,贵国某些守旧势力在这个问题上大错特错!像温斯顿这种朝三暮四的伪君子,才应该在道德方面遭受世人唾弃和鞭挞。”黑猫点点头,辛普森夫人是他最重视之人,不过说丘吉尔朝三暮四、道德败坏,他没往心里去,只微微点了点头。他不喜欢丘吉尔是人所共知的,甚至还从乔治六世那里知道丘吉尔当初隐隐约约有除掉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些犯不着在元首面前添油加醋,这没什么必要,反而让人看轻。辛普森夫人却听出了不对劲,问:“元首指的是这位前首相的政治价值取向?”“不,我说的是他的感情生涯”霍夫曼微微一笑,“从年龄上说,我和陛下基本算同龄人,温斯顿是我们的前辈,照理不该对他的私生活评头论足。但你们或许不清楚,当初他一力反对德国时,我们情报机构对他进行过深刻研究,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什么秘密?”“陛下,您还记得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先生么?”“我想想”黑猫沉思了片刻,问,“您指的是牛津勋爵?”“对,就是他上次大战前和大战头两年他一直担任英国首相,后来换成了劳合乔治”霍夫曼自我解嘲道“那时我正在西线的泥水坑里充当传令兵,直到被毒气弹弄得双目暂时失明不过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我奇怪的是他的女儿”“你说的是维奥莱特?我认识她,和她有过数面之缘,她是个可怜人,几乎没什么笑容。我从那时候知道了一个女人如果不开心就会像她一样。”爱德华八世忽然来了兴致,仿佛勾起一段尘封已久的忆,“那时候我才13岁,据说巴结阿斯奎斯首相的人能从唐宁街拍到伦敦码头。”“阿斯奎斯首相一上任,34岁的温斯顿就成了内阁大臣,据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大臣。陛下,现在您能从中想出一点什么了么?”“他巴结了首相?”“确切地说,他巴结了首相的爱女当时温斯顿正和维奥莱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温斯顿夫人不是她啊是克莱蒙娜!”辛普森夫人插话道,“而且从未有人揭示过这两位首相之间有什么纠葛。”“不,一直有传言说维奥莱特是温斯顿的红颜知己!”黑猫补充了一句,“虽然没人敢直截了当地问。”“是的,温斯顿和她谈了好几年的恋爱,直到自己内阁大臣的位置到手后,后一脚把维奥莱特蹬掉,然后开始追求克莱蒙娜,再然后”霍夫曼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说道,“得知温斯顿要迎娶克莱蒙娜的消息,一直苦等温斯顿求婚的维奥莱特在绝望中跳了崖!”“她死了?”辛普森夫人惊呼。“没死!”爱德华八世摇摇头,“她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不过这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对不是第一次!让我好好想想当初报纸上刊登过新闻首相千金失踪!,对就是这新闻!父王(指乔治五世)那时还没登基,显得异常震惊,来还特意和我们(指黑猫本人和乔治六世)讲了这件事,祖父(指爱德华七世)的神情也很奇怪,不过那时我才14岁,兴趣在于板球、赛马,很快就把这种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一眨眼36年过去了。”“这里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