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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7【为苏轼翻案】

大宋泼皮 很废很小白 7755 2024-11-02 21:17

  独家冠名权的争夺极其激烈,从第一名商人开价三十万,试图震慑众人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叫价已经飙升到了五十八万贯。五十八万贯,即便放在东京城,也是一笔巨款。足够在皇城边上这一圈,买下一栋两进院的府邸。见吕大甫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严玉财好奇道:“吕兄不叫价?”吕大甫答道:“我小门小户,哪折腾的起,能拍到乙档的招幌就算烧高香喽。”“呵呵。”严玉财笑道:“吕兄何必自谦呢,你若算小门小户,那这京师之中,怕是无人敢称高门。”旁人不晓得,他却是很清楚。吕大甫出自东莱吕氏,祖上乃是大名鼎鼎的吕夷简,虽是旁支,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吕家的人。否则,凭甚么能往返北地,做皮草、东珠这等暴利的买卖?别看吕家在新朝无人入仕,可毕竟家学渊源,丝毫不逊色富阳谢家,说不定又会再出一个宰相。“六十五万贯,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若是没有,那么此次甲档独家冠名权,便由集贤居的……”谷菘话未说完,就见一个木牌高高举起。“我出八十万贯!”吕大甫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打算一锤定音。然而,还不待他得意,又一道高喊响起:“我出一百万贯!”吕大甫瞳孔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就见一名年轻人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南山居的少东家。大堂之中,不少人都被这个价格吓到了。一百万贯扑卖招幌,简直闻所未闻。吕大甫一时间犹豫了。招幌,虽说是赔本赚吆喝,可这吆喝能否赚回投入,以及额外能带来多少利润,以往大致可以算的出来。但眼下这次招幌,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儿。然而吕大甫并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谷菘的声音再度响起:“一百万贯,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略微思索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决定信一回儿陛下。起码目前为止,陛下还没干过坑人的事儿。据说早些年参与扑卖精盐地区经销商的山东商人,如今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满嘴流油。开海以及胶州港的建设,又让不少人发了财。紧接着大力推广海错,让他成功转行。念及此处,吕大甫朗声道:“我出一百二十万贯!”既然决定要拿,那就一步到位,南山居的财力也不容小觑,否则一点点往上加,到最后一百二十万贯还不一定能拿下。这声报价,引得众人一阵惊叹。一旁的严玉财眼皮直跳,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大甫,心中暗叹对方的魄力。一百二十万贯,他咬牙凑一凑,也能拿得出来。可拿得出来是一回事儿,敢不敢投入到成效未知的招幌中,又是另一回事儿。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果然,南山居的少东家面色一变,压低声音与身旁的老者迅速商讨。也不知老者说了甚么,只见南山居的少东家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略微等待了片刻,见再无人叫价,谷菘一敲木锤,高声道:“甲档独家冠名权由二百一十三号拍得!”“恭喜恭喜。”“吕兄好魄力,我自愧不如啊”随着木锤落下,一众富商纷纷拱手道喜。吕大甫笑容满面的自谦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垂拱殿内。韩桢正与一众朝臣议事。常玉坤朗声道:“陛下,成都府路一府九州两监一军官员,以及治下士绅联名上书,愿归顺我大齐,此为万民书。”成都府路的百姓,是真怕了。他们倒不是怕打仗,自古川军无孬种,每当外族入侵,蜀中往往都是最后一个陷落之地。除开蜀中地势险要之外,便是川军敢战,且耐苦战。可问题是,对蜀中百姓来说,齐国算不得外人,中原王朝还是那个中原王朝,无非就是当家做主的人,从老赵家变成了老韩家而已。关键是,二郎爷爷是他们蜀中灌江口的当地神仙。陛下是自己人,难不成还能害了他们?因此,许多蜀中百姓对韩桢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这种仗打起来完全没意义,一旦战火燃起,蜀中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就得被打破,繁荣的商业也得被迫停下。经过孟昶长达几十年的统治,蜀中百姓尝到了安居乐业的甜头。当年赵宋攻打后蜀,不但掳走了孟昶的财产,还将蜀中铜钱尽数运走,无奈之下,蜀中只能用铁钱交易。王小波起义,赵宋平叛,蜀中又遭了一次灾。前几年的朱姓父子起义,让蜀中百姓再一次被洗劫。接连三次动荡,让成都府路的百姓怕了,在得知襄阳陷落后,纷纷上书当地官府,要求归顺齐国。为表诚意,还顺带将流落到蜀中的赵氏宗亲都给绑了。甚么摊丁入亩、赋税改制,咱们蜀中人坚决拥护,谁敢说个不字,不需陛下动手,蜀中人自己就给办了。但条件就一个,驻扎在襄阳的兖州军不得入川。这倒不是蜀中人想搞甚么国中国,而是纯粹被赵宋的丘八祸害怕了,在蜀中百姓眼中,这些个丘八比他娘的反贼匪寇还狠。常言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可赵宋的丘八入川,那是直接剃光头啊。看完手中的万民书,韩桢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蜀中不能无兵。”新降之地,怎可无兵镇守?况且,成都府路西边紧挨吐蕃,南边与大理交界,驻军在此熟悉环境,加紧操练,可为往后做准备。谢鼎劝道:“陛下,蜀中百姓苦兵灾久矣,贸然派兵进川,恐会激起蜀中百姓反抗之心。”张叔夜出谋划策道:“此事好办,陛下可下一道旨意,向蜀中百姓保证,入川将士秋毫不犯。”作为军部二把手,他完全信得过军中将士。一则是陛下治军严厉,二则是军中待遇好,看不上百姓那三瓜两枣。赵鼎补充道:“青州军军纪严明,不过蜀中百姓却无从得知,因此还可派遣一名蜀中官员随军一齐前往,安抚民心。”“赵尚书所言有理,臣附议。”赵鼎的话,引得众人纷纷附和。韩桢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举荐之人?”既要是蜀中籍贯,官职还不能小,同时名声还得好。闻言,常玉坤出声道:“臣举荐开封府尹何栗。”“何府尹乃眉山人,且是状元郎,官声极佳,由他去正合适。”谢鼎点了点头。韩桢拍板道:“内阁拟旨,任何栗为西南安抚使,即日出发,随兖州军入川,巡慰成都府路、利州路、梓州路、夔州路。”“臣领命。”谢鼎应道。忽地,韩桢想起一个人,问道:“苏迪如今官居何职?”时任吏部尚书的赵鼎立马答道:“如今在进奏院任《青州早报》刊编修。”韩桢吩咐道:“授苏迪安抚副使,让他也一块去。”三苏在蜀中极富盛名,苏迪作为苏轼之孙,苏过之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谢鼎沉吟道:“陛下既然想借用三苏的名望,不如替苏东坡翻案。”“倒苏之风还没结束?”韩桢诧异道。赵佶这厮高举新政大旗,为自己牟利,而苏轼作为元佑党党首,自然被针对的极惨,不但禁止民间流传苏轼的诗词,就连全国各地刻有苏轼诗词碑文的石碑,都被尽数砸毁。说实话,若非梁师成苦苦哀求赵佶,苏东坡的诗词还真就彻底绝迹了。连带着黄庭坚、李之仪这些苏轼门徒也惨遭牵连,大量文集被烧毁。韩桢知道倒苏这件事儿,却不知道是甚么时候平反的。谢鼎答道:“回禀陛下,自伪宋崇宁二年至今,倒苏之风便一直没有停下,宣和五年,太白星白日可见,净街候惧之,下令捣毁元佑党籍碑,然王黼、蔡攸等人却阴奉阳违,并未实行。我朝新建,臣忙于处理政务,一时疏忽,还请陛下恕罪。”“与你无关。”韩桢心下一喜,吩咐道:“传朕旨意,捣毁全国各地元祐党人碑,为苏轼等元祐党人平反!”元祐党人碑是蔡京唆使赵佶搞出来的,将自己的政敌,全部弄上榜,杀人诛心。赵佶甚至亲自在碑上提文,将碑上之人打为奸党,永不录用。碑上人数高达三百之众,其中不光有旧党,还有不少支持新党的官员。韩桢替元祐党人翻案,能够收获一大波蜀中的民心。“陛下英明!”赵鼎等人齐齐高呼。就在这时,刘昌禀报道:“陛下,谷副院长求见。”“宣。”韩桢大手一挥。下一刻,谷菘兴匆匆的走进大殿,见谢鼎等人都在,便收敛神色,恭敬的禀报道:“启禀陛下,扑卖会圆满结束,共凑得一百八十六万贯招幌费。”嘶!这个数字,让一众大臣面露惊诧。好家伙,一场蹴鞠大赛而已,仅是招幌就筹到近二百万贯,这一来二去,陛下非但没出一分钱,反而还赚了八十六万贯。刘宓朝常玉坤使了个眼色,常玉坤立刻会意,沉吟道:“陛下,蹴鞠大赛预算为百万贯,眼下招幌费已是足够了,不知可否匀一些给户部,留作举办大礼仪之用。”韩桢将大礼仪之事,全权交给常玉坤。钱么,自然是从国库走。眼下见到谷菘筹得这么多招幌费,立马动了小心思。谷菘顿时不干了,感情上我这来化缘了是罢?我他娘的辛辛苦苦搞扑卖会,你们内阁与户部倒好,坐享其成,伸手就要分钱。念及此处,谷菘婉拒道:“常相有所不知,百万贯只是赏金而已,各社团食宿以及来往京师的费用不算在内,此外还得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况且,除开筹办蹴鞠大赛之后,本官还要筹备蒙彩之事,处处都要花钱,实在是爱莫能助。”刘宓笑呵呵地说道:“谷院长才能出众,有陶朱公之手段,筹款易如反掌。本官也不多要,三十万贯就够了。”“刘尚书说笑了,国库充盈,三十万贯不过九牛一毛。”谷菘是咬死了不松口,反正就是不给钱。举办蹴鞠大赛的费用,全部由韩桢从内帑支付,否则朝廷百官怎会如此爽快的同意百万贯巨资的赏金?所以,这些钱到时候有剩余,也会尽数归内帑。国库是国库,内帑是内帑。国库是有钱,这没错,但有机会从陛下的钱袋子里掏钱,朝臣们会绝不会放过。这时,韩桢开口道:“大礼仪乃文坛盛会,盛况不弱于蹴鞠大赛,常卿也可举办扑卖会筹款。”见陛下开始拉偏架了,常玉坤与刘宓只得闭口不言,脑中开始思索扑卖会的可行性。大礼仪乃文坛盛会,让商贾参与其中,难免会沾染一些铜臭之气。可一想到能为国库省下大几十万贯,常玉坤等人不由一阵心动。见状,韩桢暗自摇头失笑,看着谷菘道:“钱暂且放在伱那,蹴鞠大赛与蒙彩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漂漂亮亮,南方与蜀中可以酌情多邀请几个社团参赛。”“臣领命。”谷菘应道。商议完蜀中的事宜后,韩桢又将目光落在史文辉与张叔夜身上,问道:“福建何事动手?”张叔夜朗声道:“启禀陛下,匡都帅昨日已到杭州,并上呈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目前粮草、军械等辎重调动还需几日,预计在月底前后正式对福建用兵。”“好。”韩桢点点头,不再多问。打一个小小的方七佛而已,海军、陆军联手,又有张俊做内应,不需要他过多关注。眼见内阁以及一众部院主官都在,韩桢朗声道:“朕欲改制翰林院。”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谢鼎疑惑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改制?”韩桢缓缓说道:“翰林院汇聚一国之精英,却整日养名,苦熬十数载,才能得入阁与外放的机会,岂不是浪费人才?”翰林院作为国家的储才机构,非科举前三甲不可入。可以说,能进翰林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进了之后呢?美其名曰养名,实则每日都在虚度光阴,然后苦熬个十几二十年,熬出头了,入阁为宰,或外放为一省大员。没熬出头,那就只能在翰林院待到老。既无实践,又无执政经验,这样的人入阁和外放,岂不是在拿皇帝和百姓开顽笑?本来韩桢是打算直接取消翰林院,后来想了想,决定先留着,改成类似智库的机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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