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着烟，勾了下唇，转眼就抛在了脑后。虽然后来偶尔还会想到她，但他陆湛有个习惯，分过手的，绝对不会再打回头炮。“陆少想多了。”苏眠甩开他的手，“再怎么说，我苏眠也都是要脸的，陆少既然说了结束，那我也不会再死缠烂打丢了脸面。”陆湛薄唇上勾，没说话，但那明晃晃的眼神告诉苏眠，男人并不相信。她也不在乎他信或是不信。这么长时间，足够让她认清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也够了，也算圆了年少时的一场梦。没什么可遗憾的。苏眠眼眸半垂，“要是陆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剧组那边还在等我。”她冷漠疏离的态度，让陆湛有些不习惯。说到底，就是虚荣心作祟。以往分手的女人，不论哪个，见了他总归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苏眠这么冷淡，恨不得立刻逃离的姿态，让陆湛心里微微不爽。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意味不明地哼了声，算是回应。苏眠别开眼，示意岁岁离开。陆湛看着车尾灯在门口转了个弯，最后消失在夜色中，从兜里拿出烟盒抽了根出来，点燃。很快，一根烟燃尽，心里的郁结也差不多散了，他丢开烟蒂，转身走了进去。陆湛站在病房外往里看了眼，沐橙人已经躺下，护工尽职尽责地守在一边，他也就放下了心。他没走，一来，是怕沐橙半夜真有个什么，他在的话也好镇住场子；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要等萧时钦过来。说来也挺讽刺的，他出事后，他们那么多兄弟挨个联系他，他一概没理。结果，这女人一出事，竟然要连夜赶回来。简直把重色轻友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想到此，陆湛嗤了声。心想着，待会儿等人来了，他倒要好好问问他！萧时钦是凌晨两点到的海市。一下飞机就直奔众信。他率先往病房看了眼，微弱的壁灯灯光映照出床上小小的一团，沐橙连睡着的时候，眉心都是皱着的。萧时钦目色贪婪地看了很久，直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才收回视线。“怎么又不进去了？”陆湛挤了挤惺忪的睡眼，一脸困倦地问。“过一会儿。”说完，萧时钦转过身，抬了抬下巴，“抽一根？”“走吧。”住院部大门外，萧时钦半靠在墙面上，头低垂着，衔了根烟半咬在嘴边。“咔哒”一声火苗窜起，黑暗中，唇边燃起一点猩红。青白的烟从薄唇口溢出，他把打火机丢给陆湛，“这次多谢，阿湛。”陆湛背抵着扶栏，接过打火机放在嘴边正欲点燃，听到这话，多少有些心虚。他放下烟，摸了摸鼻子，“我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说这么多？不过，这次沐橙的事，多少跟我脱不了关系。但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一个多小时前，助理把调查结果传送到了他手机上，剧组的人已经承认是宋今禾给了好处，让他在道具上做手脚。他陆湛对美女一向宽容，轻易不会为难他们。但这次，宋今禾真的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黑暗中，萧时钦抬眸看他，咬了口烟，“总之，多谢。”这么客套，倒显得疏离了。陆湛把烟点燃，皱起眉，不满地看他，“兄弟这么多年，你有必要跟我这么客套吗？”萧时钦呵了声，倒是没再多说。风夹着冷意拍打在脸上，陆湛冻了个激灵，猛抽了口，调侃道：“真没看出来，萧时钦，你TMD还是个情种。哥儿几个轮番轰炸，你愣是半个消息也没有，沐橙一出事，你就连夜赶回来，真好样的。”萧时钦后脑勺抵着墙面，看着头顶的夜空，那里漆黑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一片黑暗。听到这话，他笑了下。夜色中，他勾起了唇，“有的人出现，就像一个劫。可她要是不出现，你的人生平淡的就跟死水一样。这种感觉，你不会懂。”陆湛确实不懂。他游戏人间，从未付出过真心。可萧时钦那莫名讽刺的语气，让他很不爽。从鼻腔里哼了声，陆湛斜了他一眼，骂道：“滚犊子，就你最情圣，一套一套的。”顿了两秒，他沉着嗓音问：“说吧，消失这几天，去哪了？”“放心，还在国内。没联系你们，是防着老头子。”陆湛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皱起了眉，语气有些急，“你不信他们，难道还不信我吗？”“我要是不信你，又怎么会托你顾着沐橙。”这话，多少让陆湛舒坦了点，不过这人不声不响的玩失踪，还是让他心里堵着口气，“那还真谢谢你看得起了。”烟已经燃到了尽头，萧时钦随意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进去了。”说完，也不等陆湛，人已经走了进去。陆湛看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没忍住说了句国骂，丢开嘴里的烟蒂，转身朝停车场走去。——沐橙挂着的吊瓶已经拔了，萧时钦让护工先回去。他脱了外套搁在沙发上，人走到病床边，看了半晌。沐橙这会儿已经换了个姿势，头枕在边沿上，被子盖到了颈窝处，长发贴在脸侧，有几缕跑到了鼻子下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萧时钦伸出手，帮她把头发拨到一边。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摩挲了两下。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带着寒意，指尖还没回过温。沐橙是身体的本能，往另一侧缩了缩。萧时钦手指攥紧，正要往回撤，原本睡着的人，突然慢慢地睁开了眼。壁灯微黄的光落在她眼睛里，沐橙的瞳色都是朦胧的，像拢了层雾。萧时钦对上她的眼，呼吸都凝滞了。他不敢确定，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沐橙会不会愤怒到抓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胶着。沐橙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连眨眼的动作都变得异常缓慢。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可就这样的眼神，看一眼，萧时钦就觉得受不了。他本来想她就想的快疯了。但他又克制着。萧时钦重重喘息了声，抬手遮住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