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着急,聿沛馠越是多作怪,揽月白了他一眼,忽然间一怔,她双瞳盈盈,嘴边浅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怎么?想到办法啦?这么快。”聿沛馠惊诧道。“是。不过还需劳动聿公子帮忙才行。”揽月脸上顾盼神飞,融融而笑,甚是甜美,见之忘俗。聿沛馠瞧得如痴如呆,毫无招架之力,从风而服道:“好、好说啊,自当相助。”“那我便先行替黎大哥谢过你喽。”揽月松爽快意,喜笑颜开。她扬起脸看向秦寰宇,二人四目交汇,心领神会。揽月收敛笑意,心平气定地对秦寰宇点了点头,秦寰宇霎时间起指抛袂,隐约数道紫光在聿沛馠背后一闪而逝,封住了他的动作。揽月见机紧接着以双手利落得用力一推,将聿沛馠自墙头推了下去,刚好跌落在巡夜的官差面前。墙内顿时一片骚乱,黎普没反应过来,本能还想伸手去救,好在秦寰宇身手更为敏捷,适时按住黎普,墙上的三个人同时匐下身体,未被下面的人发现。聿沛馠从高处落地自然是疼得龇牙咧嘴,可是又动弹不得,嘴里“嗷嗷”直叫。下面那群官差本接到上头的告知,严防盗人的同党再次劫狱,没想到这同党竟是个低能之儿,从天而降,生生落入他们的手中。于是一顿七手八脚,便把聿沛馠捆了一个牢靠,其中的为首者吩咐了几个人将聿沛馠送去先行羁押,自己脚下一顿碎步跑往东边去邀功领赏。“这!这?姑、姑娘,聿公子他......”黎普形色仓皇,不明所以的看着下面的人将聿沛馠押走。揽月若无其事般问秦寰宇道:“封了多久?”“半个时辰。”秦寰宇答道。“那便足够了,我们下去跟上他们。”揽月将另一粒凌霄花种籽丢到墙内,再次掐指施法,凌霄花梯便同先前一样破土而出,攀墙直上。同揽月预料的一样,墙内官差自以为擒住了劫狱的同党后便卸去了许多守卫,人心也松散许多。三个人一路尾随聿沛馠,小心隐藏行迹,聿沛馠倒也是争气,一路上骂骂咧咧不曾停口,所以即便夜深路黑,揽月他们跟得也颇为轻松,只是聿沛馠话里多半骂的都是秦寰宇和揽月,听着有些刺耳罢了。聿沛馠被人押着进了平顶石壁的建筑里,只有檐下一盏灯笼展露一丝闪烁微光,勉强照着被黑暗包裹的道路。那光亮微弱惨淡,阴风哀嚎,不断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生出无数诡秘暗影,好似数多哭魂野鬼缠绕执念着不肯散去,没准其间还掺混着含冤待洗的衔恨蒙枉者,屈打成招的无处说理者,统统迷失在这玄黑不定的夜里。平顶建筑的石门上凿刻着“岩圄”两个红色大字,殷红色如亡灵火焰,让揽月感到刺骨的恐惧,不由汗毛竖起,掩在秦寰宇身后。三个人轻蹑手脚正要跟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些动静,于是闪身躲避在门前两尊巨大的狴犴石雕后面,悄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