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回家收拾片刻,带上斗笠,提着鱼便走向了集市,他要来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群将士哪里是洛国武将,分明是上位国庆阳国的装束,可是,为何洛国会出现庆阳国的军队,哪怕是上位国,洛国一直保持的态度也仅仅只是供奉财产罢了,怎会让国土里出现他国军队,这是何耻大辱,莫非,是洛卿然所说,洛王又一次退缩了?并且事到如今,已然放弃守护自己的国土了?苏长歌斗笠里的眼神闪烁,很快便转身走到了大道之上,看到廖廖几人皆是低着头,给人一股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突然苏长歌感觉背后一惊,抬头望去,迎脸便看到了城头上的三人,而正是这个金色甲胄的男子,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两人的目光遥遥交错,苏长歌只觉得身入冰窟,横尸遍野在眼前浮现,血海滔天,忍不住一声闷哼,往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的低下头,顺着一旁的集市走进,好强,好恐怖,胡爷爷都没带给自己这种感觉,此人,恐怕也是修行者,仅仅一个眼神,差点让自己失态,低着头目光不断闪烁,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不觉中,苏长歌已经走到了集市的最深处,以往商贩最少的地方,此刻却相比其他位置人多了许多,这时他抬头才注意到,越是门口的方向,商贩越少,站在一名面善的商贩老人面前,取下斗笠夹在臂弯,一手提起手中的鱼,“大伯,这鱼可以换点肉吗?”老人抬头瞥了眼,点点头,“等着哈,都封下江的路了你还没到这么新鲜的鱼,不错哟小伙子。”苏长歌笑了笑,眼底却露出极其冷意的寒意,打探道:“大伯,这怎么好好的封路了?还都是庆阳国的军队?”老人连忙摆摆手,“慎言慎言,我们好好生活就行,不要管什么军队不军队的事,小心掉脑袋哟。”说着惊恐的看了看四周,见附近无人才轻松了口气,一边唏嘘一边抬头递给苏长歌肉,道:“封路啊,听说他们在抓人,还杀了好一众……”说着的话却硬生生的止住,骇然的看着身前的苏长歌,手指微微颤抖,突然一个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画像,褶皱的纸张上白纸黑墨画像,正是自己的模样。老人脸色发白,一手扔出苏长歌的鱼,一手推回给出的肉,“孩子,快走,别说你来过,快,他们就在抓你。”苏长歌眼底一颤,果然,心中本就猜测到了大致,如今更是断定,自己带走洛卿然,导致了灾难的降临。滔天的杀意和万古不化的愧疚自他眼底浮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牵连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不过恐怕是这庆阳国之人,所害的齐叔。转身便对着外边走去,一边抬手戴上斗笠。……而此刻在小城之上,一道飘渺的云层上,竟赫然站着两人,一名老者一位女孩,老者一身暗金色道袍,并不是世俗间道士们的黑白素衣,一股上位者的尊贵感由然而出,不过却仿佛融于自然般,没有一丝突兀,仿佛就属于这块云层般,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正捋着自己苍白的胡须,淡然的遥望远方,而女孩竟然坐在云层边,双脚耷拉在下边前后交错的晃动着,好奇的看着下方的场景,竟骇然越过万丈高空清晰看到下边的一角一落,天真无暇小脸却露出一抹疑惑,对着一旁的老者道:“师父,为什么他们脸上都这么麻木呀?好怪哦~”老者闻言,收回遥望的目光,淡淡道:“凡人的世间,不值得我们去探究,就像我们人族,你要明白,人都是叫不醒的,只能痛醒。”女孩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扯了扯老者长袍的下摆,“师傅,什么意思呀?”老者低头,眼中露出一丝宠溺的神色,“你往后就会懂的,人族,是这世间最弱之一族了,你以后要为人族争光,懂了吗?”女孩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伸出大拇指含在嘴中,半晌后用力点点头,“我明白了师傅。”老者撇了撇嘴,“你还是先学会不含手指罢。”目光又遥遥对着远方广袤无垠的大地看去,喃喃道:“传闻这里就是上古世纪万古大帝身死道消之处,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区别啊,莫非只是传闻……嗯?”……苏长歌刚带上斗笠,“苏长歌?”突然远方一道呵斥的声音传来,苏长歌眼神一动,转头看去,正是一个头长发乱蓬蓬的男人正盯着自己,他是小城里的老说书人,苏长歌却一直不喜他,只因这说书人一直就说一个故事,就是那万古大帝的传奇世际,而自己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万古大帝内心就有股不明言语的烦闷感,更加上这般狗仗人势的人物,仗着自己有几分酸臭的铜书味,便对着自己刻薄相向,说书人看着苏长歌一身农活打扮,更是穿着一双草鞋,正是苏长歌由于被江面雨水淋湿随便换的一副打扮,嘴角却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看向苏长歌的眼神却如同盯着一块肥肉,下一刻转身便对着外边大喝道:“军爷!抓到了,你们要抓的贼人就在这!”一边叫喊着,手舞足蹈的挥着手将外边将士招呼进来,顿时,整个集市混乱起来,毕竟,他们是见识过庆阳国军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