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了大功,何罪之有啊?起来吧?”“臣不敢,臣有辱使命,没能安全的救回彦王爷。也不能及时救回将军,让他成为了一个活死人。没有及时的发现有人要残害彦城百姓,差一点就尸横遍野。”周帝起身,亲自扶起他,道:“彦王的安危你不必担心,明年开春,南齐必然会亲自送他归国。”周帝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李爱卿是他福薄,不能怪你,他没有享到的赏赐,朕已悉数给了他的子孙,也算是对他的补偿!”“至于瘟疫,你已及时补救,彦城百姓都感激你,你何罪之有。”俞怀赶紧谢恩:“多谢吾皇仁慈!”身后跟着诸如苏相,俞相一般的臣子,也作揖道:“吾皇仁慈!”周帝叫他起来,他自然顺势而为。皇上亲自来扶,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朕不但不能怪罪你,还要赏你,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微臣不敢据功,今日微臣还有一事禀报,我大周已经入冬,天寒地冻,恐将军的身子经不起舟车劳顿,遂留在了阳城照顾,待来年开春,再接回来。”这一桩事,相当于是先斩后奏。此话一出,周帝身边立着的公子裕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俞怀居然擅作主张!周帝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无尘子,难道先生对于李太尉的伤都束手无策?还是说无尘子有法子,故意不治?偶尔,他的帝王疑心也会冒出来,然后又自己打消,李太尉做个活死人也未尝不好,留着一条命,还能帮他平衡朝政,比醒着的时候到处蹦哒强多了。“念在你也是多番为李爱卿着想,这件事便不再追究了,朕要赏你东西,你多次推辞,朕便封你为大将军,赏赐黄金万两,不得推辞,谢恩吧。”俞怀心里一片复杂,被周帝看上,日后南征北战的日子必然不会少,只是这封赏来的太急,他害怕,将来还没和瑶姬见上几日,就又要出去打仗了。眼下,他全然忘记了,瑶姬的目的是什么。俞相跟在周帝身边,除去自豪,又有些担忧。若是没猜错,他也知道俞怀几次三番的推辞是什么意思。而瑶姬,眼里除了复仇,也逐渐多出一些别的东西。她今日无心给这些莺莺燕燕挑胭脂眼色,她想着,也许这些人,在将来的赏花大会上,都要同她抢俞怀,心里没来由的一酸。她微微惊愕,她在酸什么?想压抑心里的感觉,又怎么都压不下去。刘掌柜几次见她揉太阳穴,关切的问道:“小东家,你是不是有些风寒,着凉了?”瑶姬摆摆手,歉意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铺子就交给你,我先回去了。”刘掌柜愣了愣,瑶姬都说不舒服了,他能留着她吗?“既然东家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只是目光里,是止不住的惋惜。瑶姬没有看见,起身,已经铺子。刘掌柜还伸长脖子看了两眼,可惜了,今日的收入恐怕也要少很多。突然他燃起一种恐惧,东家名气大了,若是以后东家不在,谁还会来他这胭脂铺子呢?想了想又推翻自己的念头,反正是东家的铺子,赚的多赚的少又有何干系。瑶姬回了七王府,恰巧碰到刚刚封赏回来的俞怀。他与岑羲并肩而行,一个如六月的骄阳,一个如冬日的暖玉。俞怀,他回来了。瑶姬忍不住耳根一热,太没出息了,瞧见他就想脸红。“岑羲公子,俞怀公子。”瑶姬行礼。俞怀皱眉,这丫头怎么这么客套,但是一想到岑羲在旁边,心里又释然,毕竟公子还在这里。瑶姬忍不住的瞧俞怀,“外面风这般大,快进去吧。”岑羲摸摸瑶姬毛茸茸的头发,笑得很温润。瑶姬身子僵住,岑羲今日实在反常,他怎么会,目光忍不住的去偷瞄俞怀,岑羲这一举动,太过于引起人的误会。果然,就见俞怀黑了脸。心里又是喜悦又是发愁。喜的是俞怀不喜欢岑羲对他亲昵,他会生气,会吃醋,忧的是,岑羲的心意她已经知道,她不想看这二人因为他而起争斗。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关系那般好,得了一个人的情谊,瑶姬便已经知足,为什么,偏偏是两个人。瑶姬想不透,俞怀也想不透。岑羲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他将二人的表情收到眼底,笑道:“你们二人这是什么表情?久别重逢,怎么都黑着一幅脸。”俞怀扯出一个笑容,道:“太久没见,一时之间话太多,不知道先聊什么。”“时间还多,进去再长谈,先生去请和伯,大家今日都有口福了。”岑羲一笑,如春暖花开,好看是好看,瑶姬总觉得心里装不下他,他只是她要辅佐的公子,她会尽心尽力让他成为北周的王。瑶姬抿嘴,睫毛垂下来。岑羲一抬脚,走了进去。脸上笑容消失,满面悲伤,俞怀一回来,他终究是个多余的第三人。俞怀与瑶姬紧随其后,在岑羲看不到的地方,俞怀也揉揉瑶姬的头发,瑶姬瘪嘴,一双眸子盈盈的看着他。俞怀心里舒坦多了,上一次的心意相通,不是错觉。进了正厅,银湘与云浅都走了进来,给三人沏茶。瑶姬一瞧云浅,心里就酸酸的,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和麒岳和麒司混到一起吗,这么一想,心里又平和了许多。她端起云浅的茶,喝了一口,笑道:“二位公子,我有一事要说。”两人齐刷刷的看着她。瑶姬笑道:“瑶姬新置办的宅子已经全数修缮好,七王府叨扰已久,准备过几日搬进新宅子里,二位可要赏脸来喝一杯薄酒。”她要搬出去?俞怀才刚刚回来她就要搬出去。岑羲想挽留,又不知道他有什么立场,从何说起。他没忍得住说过喜欢她,可是就像石头投进深潭,再也没有回应。寂静无声。瑶姬歪着头,等着两位公子的反应。()1秒记住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