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河的吻,凶狠而霸道,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的,进攻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两个人,一起陷进去她的腿被他压住,随即便动弹不得自端的心里开始发急手胡乱的挥着呼吸困难,胸口越来越沉;像要马上沉到水底的人,只是不甘心,还想要挣扎一下可是呼吸确实不能自主的……他的唇舌,太有力铁河终于放开她的唇他气息粗重,低头看着身下的她——她微微的张着嘴,却是迫不及待的,吸着她急需的氧气他拉住她撑在他胸前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她的手臂僵硬,却有着自己的方向,他一松手,她的手臂又回到他的胸前,握成了拳,仍是抵着他,抵在他心脏的位置,在他与她的心之间,阻隔着他的心贴向她那力量并不大,只是推抵,并不算挣扎,可他知道,那力量来自她内心,全心全意,带着微微的颤抖,抵着他“阿端”他,声音低哑这声呼唤,和以往的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她辨得出……不一样了他再唤她,不一样了她知道的,这一天迟早会来他总不会容她躲一辈子,也不能容她躲一辈子容了她这许多天了她装傻,她躲避,她笨拙的用着那些小小的伎俩和掩饰,甚至期盼,能够在无知无觉的时候,把这一关,闯过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他只是看着她,他不着急,他……这已是他的耐心,他不会再等了可是,可是……真的来了,她惊慌到失措,惶恐到震惊,无处藏身陌生的身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亲吻,陌生的抚摸,陌生的感觉……这陌生的一切,让她战栗,不是她想要的味道,不是她习惯的温柔,不是她的……那个人这个人,是她的“二哥”更是,她的丈夫他可以她必须她不能拒绝,不能反抗,她无处可逃可是,她的心,怎么就做不到,在这一刻,麻木些……他,怎么就不能让她,在这一刻,是糊涂的?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两个方向却都在疼已经在疼,会继续疼她咬住了牙关他的手指,在解着她腰间的扣子这些天,她一直穿着,尽可能繁琐、尽可能复杂的衣饰……可如今,这些,竟然一点儿都没用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按她前襟的纽扣,紧紧的按着她只有一双手,他靠近,她要推拒;他解除这些羁绊,她要护着……可手上的血液好像凝住了,凉了,她的扣动,抵不了他滚烫的力量……她的衣衫,终于在他的指间,一件一件的,全部退掉凉凉的空气舔着她的肌肤,带走了她身体上的温度,她觉得冷,她急需要遮挡,急需要温暖……她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铁河知道她是冷了他想要给她温暖他火热滚烫的身躯压着她那冰凉僵硬的她狠狠的、紧紧的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流向发际,被压着的身子一丝一毫动弹不得他的强健沉重压制住了她的躲避,甚至也压制住了她的颤抖她知道,这回,她逃不掉了……她的手臂,没有别处去,几乎是反射的,扣在了他的腰身上她柔腻的手,贴着他的身子,却是给了他鼓励一般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触电般的酥麻他没有再等……疼痛,无尽的疼痛从身下传来,传到心里,和那里的疼痛汇集到一处,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疼痛感在上升……她拼命的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呼出声音,耳边似乎传来一声闷哼,有甜腥在嘴里弥漫身上的人似感觉到了她的痛苦,停顿了动作,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眼角、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水——拭一下,淡了,只一瞬,又涌出来——他轻轻的,安抚着她,等着她适应她渐渐松开牙齿,深深吸进一口气,缓解了缺氧窒息的头脑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六)卧室里微弱的灯光铺撒在他们身上她看得到他古铜色的肩膊,那细密的一层汗她张了张嘴,惊觉,那被她狠咬住的嘴唇竟是他的她不由自主的做了个吞咽动作,一口腥甜,吞了下去疼痛感催着她的泪腺,眼睛里不断着涌着泪佟铁河呼吸仍是急促,额头也渗着薄汗,强压着冲动,舔舔被咬得麻木的嘴唇看看着她,进退两难她在哭,在无声的流泪大大的、星星一样的眼睛,滚着珍珠一样的泪滴,大颗大颗的他知道那泪水代表什么,可是到这一步了,他此时不想深究,他也不能放弃,不能停止……不能更不想渗“阿端……”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沙哑而低沉他试图用这样的声音、用带着安抚的声音,让她放松些,让她柔软些,让她,肯她在他这样的低语里,闭上了眼睛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眼角,颈子,肩胛……分散着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疼痛唇上传来的柔腻细滑的触感,让他眼前出现了她象牙一般的身体,那腰间一点红绳,那俏生生的修长的腿,那美的刺目的背……他眯起了眼睛,呼吸越加粗重,刚刚聚起的一点理智被这景象冲击的四散开来,紧绷的疼痛使身体再度急剧升温,眼里的景象变成一团火,熊熊燃烧那火烧到了脑子里,烧掉了他的忍耐克制;也烧到了心里,烧干了她流进他心里的泪水;那火以燎原的速度焚烧着他整个人,他躁热难耐,欲念再也无法控制,他只想要她要要的更多要她,全部都要……这股升腾的欲念和迫切,从他的身体里就要喷薄而出他手上的紧握,把火焰烧到了她身上自端刚刚柔软了一点儿的身子,被这火焰一攻,再次僵硬他低头,狠狠的咬吻在她的颈子上,狠狠的落下他的腰身,停留在途中的、被阻挡的贯穿终于突破了她的屏障,没有保留的进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柔软紧密的包裹、铺天盖地袭来的快感让他低吼一声这次,他不再停撞击,带着最原始的力量,最深沉的接连落下……一下一下沉重的撞击摧毁了她所有辛苦建立起来的防御,击碎了她眼角弥漫的泪珠,泪水脱离了流入发际的轨道……深切真切的痛,让她,已经不能动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量,已经让藏在心里的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牵扯着她的心也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是不是他回来了,就不会痛了?是不是她喊他,他就会回来?她想要张开嘴,却被他封堵她急了,她得喊,喊那个名字……喊住他,喊他别走,喊他回来她得喊他回来,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她想去追上他,可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她,她追不上去,她死死地抓住挡着她的东西,连指甲都深深的陷在里面,却挪不开它,挪不开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起身,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强大的力量压制在身下这柔软的地方这么柔软,却像是长满了荆棘,全都刺进她的肌肤里,她知道,此刻,她满身伤口,鲜血淋淋……她没有力量了,所有的力量,仅剩手上一点,她只好死命的扣着……一阵针扎的刺痛,从背上传来,疼痛使佟铁河清醒了一些,他从她的唇上抬起头,动作慢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放轻了力道,压抑住因为她而持续升腾的火焰,停在那里,额头的汗珠顺额角滑下,痒痒的,他没有去管扳着她头的那只手,转而去抚她的脸,满手湿润她,受不住吧他怎么就忘了,忘了要温柔些呢……“阿端,很疼吗?”他知道会疼,一定会疼可是她这么疼……他背上的刺痛又深了些没有回答,没有声音,只是背上刺入皮肤的力量减轻了,铁河呼了一口气,放开揽住她腰肢的手,去擦拭她另一侧脸颊的泪水他刚刚放松了压制,抓住他肩背的两只手就改成推势,借助这推力她试图往后退,想要摆脱他的占据只是小小的一张床她越推,只是会让自己陷得更深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揽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开他看着她汗湿的面、紧闭的眼一股子怜惜和温柔,就钻进了他身体里来他低头吻上她眼睛、脸颊、耳垂、嘴唇……反复的、轻柔的,亲吻她,那丝质柔滑的细腻,淡淡的芬芳气息,撩拨着他的心……渐渐的,他的呼吸又重了,吻落在她唇上,变成了吮吸他手臂一紧,身体向前挺动,带着被克制的力量,缓缓的进入到深处、更深处……铁河隐忍的满头汗水,压抑着疯狂的热情,和缓的在她身体里涌动,腾出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摩挲,想用他的温度点燃她、唤醒她可是……无论他怎样的极尽温柔爱抚,这具被他紧紧拥抱的身子都只是在微微颤栗,没有声音,也没有反应,似是在忍受最痛苦的煎熬,仅有呼吸证明她此时是活的……一切都停止了,房间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只听到男人的微促的喘息声终于结束了吗?她抬起手,抚上伏在身上的男人汗水淋漓的背……这是她的丈夫,是的,她的丈夫,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和他一起渡过,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一张床上睡觉,一张桌上吃饭,甚至,甚至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等着她,躲不开,逃不掉可是,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她和他,却这样,结合了她手下他的身体,坚硬似铁刚刚从熔炉里出来似的,流淌着熔液他移开了一点儿,让她少承受些他的重量,可是汗湿的手臂和胸膛,仍然紧紧的圈着她佟铁河的脸埋在自端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长发里慢慢的,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带着安抚的力量,带着温柔的情绪……他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里她沾满泪水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别哭,别哭……他闭上了眼睛她的泪水,怎么有种能把他淹没、令他感到窒息的力量?他只有用力的抱紧她,抱的紧紧的他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朦胧间,感觉到她离开了他的胸怀;朦胧间,感觉到她替他掩了被子身侧的位置空了他睁开眼,晨曦微露他起身只剩下他自己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了她的存在,竟然这么空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床上,留有曾经的痕迹——并不是做梦他推开了落地窗,的身体曝露在清晨清凉的空气和山间潮润的风中他走到阳台上,俯身望下去这里,正对着葡萄园他看到自端了看到她独自走在葡萄树间在绿色的葡萄树间,火红的一点像他颈上,那一颗朱砂痣那样醒目她低垂着头,穿行在翠色之间他心里一阵发紧阿端……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喊了一声,事实上,他叫出了声可自端并没有听到太远了远处,自端把鞋子脱了沙土地,潮湿,冰冷她莹白的足,踏在上面,冷的让她全身发颤身体的某一部分还在疼这不适纠缠着她,让她没有办法自在她离葡萄树太近了,那葡萄叶子,不时的碰着她的发、她的脸空气里有清新的味道绿色的葡萄,挂着白霜,带着青涩的美丽……她看着,只觉得那是自然赋予的原封不动的美她想去触摸那美丽可是没有她……不一样了这里安静极了她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安静的地方静的能听见头脑中血液流动的声音,静的能听见心底的风声……脚下的沙土,陌生的国度,甚至,一个不一样了的自己,只是一夜而已她已经不一样了这长长的一垄,似乎是没有尽头她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其实也并不在乎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吧她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所以也不担心,这样轻飘飘的自己,会飘多远听到身后有声音,她站住了她被拥在了一个强健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