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叹了口气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去洗澡发现摆在浴室里的睡衣、浴巾,都是火红的没的看得人心慌他有心不穿不用,想想不妥,还是穿了渗他穿好了睡衣出来的,走到床边,看到她仍是乖乖的躺着,姿势都没变,柔软的丝绸水一样贴在她身上,柔美的曲线,莹白的肌肤,美的灼人眼他擦着头发,坐在床沿上,看了她半天只是看着也看了她很多年了从小就看中间有些年,距离远了,倒也隔一阵子,见她一次的,眼看着她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柔,这几年,偶尔也有人在他面前夸过她是绝色……他许是对她的容貌总没有太留意,并不觉得怎样这会儿这么着,心里又有些异样她大概是觉得热,稍稍的扭了一下身子,抬手扯了一下襟口,宽大的衣袖卷起,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只看到上臂,便没了——她肌肤细腻光滑,瓷器一般他伸手过去,替她解着颈下的纽子手背触到她柔腻的颌下,那感觉,像是有什么在熨着他的心,舒服的很她动了一下,喉间逸出低低的一声,他手上的动作便停了钮子开了,前襟散了,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来,竟是绣的十分精细的鸳鸯戏水的图案他禁不住凑近了去看确实是极好的绣工,一对鸳鸯的眼睛,都用了很多种绣线,似乎在对视他觉得神奇因为凑的近了,一阵阵淡雅的香气朝他围拢过来,不像是香水味,也辨不出是什么样的香料,只是甜甜的、淡淡的香她翻了个身,似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稍稍抬起身子,将上衣脱掉、甩到一边去,仍是背对着他,真的是“背”对着他——淡淡的灯光下,她光滑的背上,除了腰间一点红绳,寸缕未有,象牙雕一般……他看着看着,觉得头沉了沉的只想倒头便睡他还是替她解了裙倒是不麻烦只是腰间那条汗巾子,打了如意双生的结,照规矩,解开了,还是要系上的他解开倒没费劲,可是给她退了裙,他眼前就如有白光闪过,忽的一晃,这一晃,让他心里一慌,急忙的扯了被给她盖上……那一层细碎的谷物想必全都在她身上了,他也没管,专心去对付那如意双生结,等到打好了,端端正正的搁在她的裙上他看着那红裙,下摆处竟有一溜儿金铃——似乎是当笑话听过,祖母新婚的时候,才穿这样的裙,第二日系了去敬茶,要格外小心,步子稍稍迈的大了、急了,铃便响了——多少眼睛盯着,多少耳朵听着呢有些个小家碧玉的新娘子,行动起来,裙摆如惊涛骇浪,那必然是要被取笑的……想着她穿着裙褂走在他身边的步态,金铃一个不响,优雅沉静……他觉得喝了一整天的酒,全都涌上来了天气很热了他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再调低一点省的睡在那么柔软的床上,热的人受不了他还是觉得的身上热,也只能慢慢的调整呼吸……睡到后来,渐渐的感到凉意,许是空调温度调的太低了,被单也薄……他懒得动睡意朦胧之间,有人靠近了他那身子,滑滑腻腻的他意识到了什么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他睁开眼,看着她的脸贴着他的肩,柔软的胸贴着他的臂,浅浅的呼吸,令他的胸口麻酥酥的他就是醉的再厉害,头沉的像铁锤,这会儿,也清醒了他知道坏了她睡的很熟,推开她,她又抱住一点儿也没有体谅他现在惨状的概念……天快亮了的时候,她松开他,摸索着下了床,一个一个门开过去,他看着,真担心她把衣帽间当成卫生间,不过还好,她没有他看着只穿了肚兜和底裤的她,俏生生的,修长的腿,美的刺目的背……甩着手上的水珠,跳上床来他身侧塌了下去这回她没有再抱他,而是乖乖的躺着,不过,也只是只一会儿,她“呼”的坐了起来他身体一绷,不知道她又怎么了微微的睁开眼,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气……就见她从肚兜底下掏出一样东西来,扔在一边,然后呼了一口气,轻松了很多似的,才倒了下去,他就听到了她沉沉的呼吸他的手指触到她丢在他手边的东西,拿起来到眼前原来是隐形文胸他给她放在了枕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慢慢的,他也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还是他先醒的灯光加上日光,让洞房里的红,红的更加明艳他看着熟睡的她———————————————————————————————————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二)小巧圆润的耳垂,弧线优美的下巴……轮廓姣好的胸,随着她轻浅的呼吸,一起一伏什么饰物都没有,也根本不需要这么美真是没想到佟铁河就觉得,大概这辈子,他也忘不了这样一个早晨,看着他火红美丽的新娘,静静的睡在他身边的情形……一辈子啊,要看一辈子的她,就是她了?她动了一下他闭上眼睛看听到她嘤咛一声,知道她醒了只是又过了好久,她再没有动静可是他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屏住了的鼻息——她在看着他他不动忽然就听到她一声低呼,接着身下的褥子动了,他半睁开眼,看着她有些慌乱的四下里找着衣服、冲进卫生间去洗漱……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又躺了一会儿,才进卫生间去她正伏在洗脸池边洗脸,一脸的水珠,看到他进来,局促,往旁边让了一下,给他让出空间,那脸红的,好像能把脸上的水珠都立时蒸发了……她,真的很会脸红渗“早”她轻轻的动了下唇有水珠从她唇上滑落玫瑰上的露珠似的他眉尖一挑,“早”她见他没动,又往旁边挪了挪他仍没动她擦着脸,从镜子里看着他站的位置,脸上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忙把她面前水盆中的水放掉,转身出去了他舔了一下因为宿醉而干裂的唇,想笑其实,她若是还没反应过来,他都打算出去用别的卫生间了只不过,看她羞窘的样子,还挺有趣的在那段筹备婚礼的忙乱不堪的日子里,他常常觉得她的镇定与生俱来刚刚看到她阵脚微微一乱,显出小女儿的样态来,他心底没的便生出了一点怜爱来这到底还是他的小妹妹小妹妹么……他看着马桶盖上火红的印着喜字的织物,有点儿出神,又有点儿心烦他那天洗脸用了比平时多的时间一直到她敲门喊他声音里有些焦急他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她化妆他记得自己略略皱了一下眉——她的面容,根本用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那样隆重的妆,配合着她隆重的裙褂,恰如其分他们当天有很重要的宴席佟家的老规矩,第二天的宴席,都是至亲好友,比头天婚宴规模上稍小,规格上却更高他们俩虽是觉得辛苦,倒都还气定神闲,只是感冒的缘故,他们不停的打着喷嚏,稍稍显得有点儿狼狈敬酒的时候,来到关家席面他六姨一听他们俩的动静,顿时掌不住笑出了声自端有些窘,不知道六姨为什么忽然笑成这样,不由的拿眼睛看他;他笑着给六姨斟酒,四姨见自端窘了,就拉了六姨一把,六姨大约也是觉得不能就开玩笑,才没说什么待到晚上,他因为白天喝了些酒,没敢吃药,只让她吃了几粒——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吃了感冒药,还是安眠药,她竟然睡的次日早上他怎么叫都醒不来三朝回门啊,他们又迟到景家上下都聚在柳荫街等着呢,他们姗姗去迟后来,留了他一个人对付那些叔伯弟兄,她被她的祖母单独叫走了;大伯母走之前还嘱咐大伯他们不要让他多喝酒,说这几日他都没休息好——就冲着这句话,他以后一定要格外孝敬大伯母当然后来还是没少喝,只不过没醉记忆里少有的,和景家的男人们在一处,他没过量;大抵是因为客气和疏离,他花了好几年,才把这些逐渐消弭再后来,散席了,大伯母让他们留宿一晚大伯母要他去她那个小跨院休息,还很隐晦的提醒他,说阿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要他多担待些他虽听的一头雾水,嘴上还是答应着心想她什么不懂?这几天,人事纷乱,他都有些应接不暇,可她进退有度,应对自如,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谁不夸她懂事啊?一样是感冒了,都去关心她,当他透明……直到进了她的小院儿,看着她已倒在炕头上睡的人事不省,他才明白了些,心里那个恼啊……心说景自端,我怎么你了?我要担这么个名声因为婚期是从五月推迟到七月的,他的工作日程倒是一早安排好的,他们没有单独的时间去度蜜月事实上,就是有时间,也都没有那个心思去玩在他,除了南极没去过,北冰洋都玩到腻,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在她,她安静懒散的,无可无不可倒是他母亲觉得太不象话,郑重的说了一次,要他无论如何都该空出一段时间来和阿端出去散散心;她当着他母亲的面,说他忙,替他开脱,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他母亲听了直说她懂事她懂事?他如何不明白呢,她那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这么一来,他还真是必须去度这个“蜜月”了他正好要去法国公干,她尚在假期,横竖也没事,他就提议她一起了他后来想了想,跟她说,不如先去英国一趟吧当年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朋友都在那边,结婚了,得去亮个相他要带她去巴黎,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但听说顺便去趟英国,眼里倒是一亮——她这个反应让他稍稍意外,总不至于说,她是更高兴混进他的那个朋友圈子吧?他知道不是的婚宴上她对着他一班发小儿的紧张劲儿,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那会儿,她可是连落跑的心思都有了吧?他想到,忍不住要笑——谁领头灌她酒的,日后,他都要讨回来往伦敦去的飞机上,她在他邻座还是新婚,她穿的那个喜兴呀上身是件红色的小包肩对襟盘扣绸衫,下身是条窄窄的牛仔裤,把她优美的腿型都修饰了出来,这倒罢了,脚上那双红色的绣花鞋好看的紧……圆头、浅口,绣着芙蓉花,让他想起那晚看到的,她身上火红的肚兜真是奇了他一向是不太喜欢女人这样打扮的大红大绿的,让他看着心里堵的慌——不过,从结婚当日,她几乎天天都穿成这样,他兴许是看习惯了看来,习惯的确是可怕的玩意儿,会让他改变品味倒是,这一点点的改变,没让他不舒服她一直在翻书,坐姿端正其实可以躺着看的嘛,那不是舒服一点儿?她不而一路上,他不跟她说话,她也不主动和他说,安静的很开了座位上的灯,她被那一小团暖光包围着她忙她的,他忙他的,忙完了他就睡,醒的时候,看看她的侧脸;她的书翻的很慢,眼睫毛在微微的颤;知道他看她,也不动……他莞尔一笑阿端啊,原来是这样的在伦敦几日,匆促繁忙除了两场宴席,就是带着她去逛书店了她说的视乎,他这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来伦敦——她带了好几张书单来呢看着她很开心,觉得好极了他帮着她搬了好多书,也觉得挺好很久不做那样的事,泡在书店、出门抱一叠书,好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离开英国前,他临时起意,带她一起回了趟他的母校暑假,校园里安静,他们并排走在古建筑中间,走在林荫路上,走在河边……看着河上的小舟,觉得心里很安逸他轻声细语的和她说,那些念书的时候,在这里发生的事,好像傻乎乎的穿着黑色的袍子、雪白的衬衫和漂亮的领结,每日赶着去上课,就是昨天……其实他回国之后,很少想起在英国的那些日子,更很少同人提起,不知道为什么,和她那么走走,又在那么个环境里,让他想说那天,她话也稍多了一点儿他知道当年,她祖父也想让她来留学的,只是祖母舍不得;他想着也许这样是好的,若是她早早的,和他们一样在这边读书长大,她,会是另一个样子了吧她这样,挺好他倒真没想过景自端会是别的流派伦敦往巴黎去的途中,时间那么短,她却一觉睡沉了他晓得这次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对他,她终于能放松一些面对她会主动和他说句话,开口不留神,仍是叫他“二哥”,叫的很自然他听着,倒是有点儿不自在她好像也觉出来别扭,渐渐的就不叫,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就不怎么说话那半个多月,他频繁的开会,留她一个人在酒店里他本是交代了人陪她四处逛逛去,可她拒绝了他想想也是,巴黎,她熟的由着她去吧他每天回来的很晚,她等他有时候太晚了,他回来,她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会叫醒她,然后一起到床上去睡他们那样睡,各据一边一开始她会紧张的完全睡不着觉她在怕,怕什么,他也是知道的他若是先睡着,她就可以放松下来那么,他就先“睡着”好了其实在他睡了之后,她还是会起来,去沙发上睡,好像离他远一些,她就觉得安全——这才能有多大的空间呢?她能,躲他到那儿去?又能,躲他多久?他不着急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三)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早,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看见他,她有点儿木然他立即发现了她的异状只是她掩饰的很快也很好他便也不动声色,只是说一起出去吃饭吧自从到了巴黎,他们两个还没有一起吃过晚饭再不像样的蜜月旅行,也要有顿像样的烛光晚餐吧他坐在客厅里,点了支雪茄,等她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他起身踱着步子他不习惯等人是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小纸袋,他看了一眼,是香水很常见的他没去动只是想了想巴巴的,上了一趟街,就买了这点儿东西,北京又不是买不到……那是情侣香,他倒是后来才知道的也不晓得是怎么上了心的知道她每年,都会买一对她从不用,也买封存看那,就一定是特别的,对她来说他没问过知道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可也忘不了,是有这样东西存在总有些这样的东西存在,在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隔着密密的纱一样,一层一层的,扯不开,剪不断,摸不清,看不透他发狠,砸过东西砸的是她给他准备的香水瓶,一个一个砸出去,水晶瓶碎在大理石地面上,几种浓烈的香气在空气中混合,毒药一般她也不生气,照样买一组回来补上,内里依旧是给他配的独特的味道也是独特的渗至少,对她来说,他也是独特的……那么,他似乎是不该那么介意的吧?那是后话了那天她是换了一件玫红色提花织锦缎的短旗袍他认得这件旗袍,他母亲给自端备下衣服,送来的时候,正巧他有事情过去找母亲商量,就见母亲在翻检查看,也让他过一下目多数是很好的只是当他一眼看见这件,就说,这俗不可耐的颜色……他母亲嫌他说话讨厌,瞪他,只说,阿端穿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好看?他开玩笑说,这是古董货,穿着若不好看,可是要贬值的——她穿衣服总是素素的,这样俗艳,他以为她是断不肯穿的他猜错了她真乖,离了家里人的眼,还是要穿的这么喜兴不过他必须承认,他母亲,眼光真好玫红色,多冶艳的色泽,少一分娴雅压阵,就浮了;旗袍,多挑剔人的衣服,少一分的凹凸有致,便缺了韵味——她穿起来,就美的很不止是这件,那些旗袍裙褂,没有一件被她穿“贬值”了的他细看了一眼旗袍侧面,满意——开叉并不高她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倒还算从容慢慢的走,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她其实身量并不算太高跟他站在一处,她显得小巧他们没去太远,入住的Hotel-Lancaster就有很好的户外餐厅他让陈北提前订了位子走进去的时候,他特地慢了脚步,伸出手臂,让她挽着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虚虚一搭,很轻,几乎是没有什么重量她这样挽住他,也挽了多次,但很奇怪,这一次,他偏偏觉得,有点儿沉,而且,有点儿热度他们安安静静的吃饭她很集中精神的对付她盘子里的菜好似她出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把这道大餐吃好……他啜着杯中酒,看她他特地选了WachauIcewine,只觉得这炎炎夏日里,潺潺流水边,很适合来一点冰的恰到好处的冰酒,让甜甜的味道抚慰一下味蕾——再配上香草冰激凌,一点点,呷一口酒,习习的清凉,层层的优雅,配合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这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一天的辛苦,一扫而光但她手边的酒杯,她始终没有碰;而香草冰激凌,也没有动尽管不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冰激凌,可她爱吃冰激凌的,她也没吃他看出来她是有心事不知道这是她太不善于掩饰她的情绪,还是他太敏感其实表面上,她也没什么特别不对劲儿的,甚至嘴角都还挂着微笑似的,整个人柔的像夏夜的一缕微风,餐厅里好多的目光都是被这缕风吹动了的他的心也在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