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还在犹豫中,很明显劫持我的人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他犹豫,他扣住扳机的手缓缓往下按压。周助理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现在也只能做决定了,他说:“人带走,但唯一的要求。那边是留活人。”劫持我的人听到周助理的话。哈哈大笑说:“看不出来,原来这个女人对你们老板这般重要。”周助理说:“少废话。如果一个星期内没有见到活人。”他冷冷的看向劫持者说:“最多各自损伤,你们可别忘记,袁小姐正在和我们沈总蜜月呢。”劫持者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用枪推着我向前走,我回头想去看周助理,可脑后勺的那柄枪顶得我更家用力了。我身体只能入生锈的机器一般,僵硬又迟钝的朝前走,劫持者将我推入车内后,便一只手开车,一只手继续用枪顶着我。车子越开越远后,我有点绝望了,大喊一声问:“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那人冷笑一声说:“去你该去的地方。”我还想说什么。他早已经怒斥出来一句:“闭嘴!再聒噪,我就杀了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自然不敢再说任何话,便只能笔直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死死盯着前方的路。我不知道他要开去哪里,又要带我去哪里,只能在心里不断我命令自己冷静,不断急中生智想办法怎么逃脱这里。可这办法还来不及想出来,车子忽然缓缓停了下来,停在一处悬崖上。我眼睛内满是慌张看向他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那人将车熄火,并不说话,解掉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后,便吩咐我从车上下来,我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动,只是冷冷的看向他。他对我威胁说:“你信不信我现在蹦了你?”我只能推开车门下车。我们离开车内后,威胁我的人说:“站一米远。”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用枪瞄准我说:“你照我的话做还有一丝生机,如果你不按照的话,我告诉你,只有一条路供你走,那便是死路一条。”现在我也别无他法,受制于人,只能按照他的话照做,我缓缓的转过身后,便朝着前面走了一米,一米后,我停了下来。他再次说:“继续走一米。”我说:“前面是悬崖。”他说:“照做。”我又再次走了一米远,刚想转过身去看他时,劫持我的人忽然扣住扳机的人指尖用力了两分,就在我转身那一瞬间,一颗子弹朝我心脏处准确无比的射击过来,我甚至还没时间逃跑,也没有时间去躲避,大约几秒的时间,我感觉脑袋内一片空白。我捂着满是鲜血的胸口跪在了地下,死死盯住面前的人。那人冷笑的说了一句:“去死吧。”便将手中的枪一收,快速上了车,从我视线中消失不见。连唯一的车声也消失了,我跪在地下的身体无力的往后一倒,我人便趴在地下苟延残喘着,我挣扎着要起来,可胸口的血就像自来水一般不断往外冒,我挣扎了好久,到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再挣扎了。我忽然认命般蜷缩在哪里不再动,命中必有一死,逃,也逃不过。我有些悲哀的想,梁笙,你的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我嘲讽的笑了笑,说:“也好,再也不用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中与谁去挣扎什么。”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满心怅然与失落,因为我最终还是辜负了徐姐……正当我感觉身上的血快要流干后,我听到耳朵下的土地有脚步声,我死命喘息着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睛才半睁,最终还是无力的合上。之后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我五岁那年,村里过新年,因为我是吃百家米长大的,收养我的寡妇阿婆牵着我去村里的每一家每一户拜年,梦里爆竹声天,家家福福门前都挂着红灯笼,空气中有饭菜香。时空一转,我十岁那年,病重的阿婆躺在破烂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无论屋内火盆内的火烧得再旺,可始终无法祛除身上的寒冷。不断咳嗽的阿婆泪眼模糊的拉着我手说,她要去见她的丈夫了,再也无法照顾我了,让我好好保重。我那时候,尚且年幼,无法明白她的话,只是歪斜着脑袋满脸天真的问:“阿婆,您丈夫不是死了吗?你去哪里见他?”阿婆满脸皱纹,笑得慈祥又温柔,她说:“他在另一个世界等我,等我好久了,我终于要去见他了。”我说:“那可以带我走吗?我想去见我妈妈和爸爸。”阿婆只当是我童言无忌,拍着我的手:“你不能去,那个地方只有死人才能够去。”听到死字,我才明白,原来她要去的地方原来是死亡,我哭了一夜,哭着闹着,死死抓住她手说:“阿婆,你别死,你陪着我,我好害怕,我不要一个人。”后来,天亮,风雪铺满大地一片,她永远的离开了我,她快要死的时候,还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是口渴了,便端了一口水给她喝下,她喝完后,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好孩子,便满足的闭上了眼,去见了她的丈夫。我醒来后,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色,我尚且还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愣愣看了很久,忽然有一双柔软的手落在我额头上,一个麻木的女声念了一句:“37.9有点发烧的迹象。”那双手从我额头上收了回去后,又有人在我额头上涂上一层冰冷的液体。我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凉意,房门口外似乎走进来一个人,我没有看清楚,眼睛被这一阵白光刺得有些模糊。只看见他隐约看见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站两个穿白衣服的护士面前,他问其中一个护士我的身体怎么样。护士清甜的嗓音说:“恢复的不错,只是有点发烧的迹象。”那男人说:“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护士们点点头,便一前一后的出了病房门。那男人朝我走近了,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可谁知道他后面一片刺眼的白光,适应了很久,我才缓缓看清楚他的轮廓。我半晌都无法开口说话。那人曲修长的身体,轻声唤了一句:“太太。”我还是说不出话来。那人说:“要喝水吗?”他没有等我答应,伸出手朝床头柜上拿起一只杯子,他有一双非常漂亮干净的手,这双手在我记忆力似曾相识。他用棉签在我唇上涂抹了一下,有冰凉液体浸入,我干涩的喉咙似乎也得到了缓解。我试着发声,才断断续续问了一句:“你……不是……死了吗?”又隔了一会儿,我的心仿佛被一阵凉飕飕的风吹得直颤抖,问出了一个问题,我说:“难道,我死了吗?”面前的男人说:“您还活着。”我说:“可你……”他起身说:“您稍等。”他似乎是要离开,我立马拽住了他身侧那只手,触感是温热,是真实的。那男人微微偏过脸来看我。我吓得从病床上一翻而起,大喊了一句:“朱文!你没死!”我这句话喊出来,我忽然感觉心脏口一阵抽疼,我尖叫了出来。被我拽住的男人便立马反手将我压了下去,他说:“我不会走,别动。”他按了一下服务铃,很快,便有护士冲了进来,迅速为我检查胸口的伤口,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我视线始终被活生生站在我病床边的朱文给吸引住了。我死死盯着他,不断在脑海内想,他为什么会活着?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盯了好久,盯到我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朱文忽然转身,我以为他要走,大叫一声说:“你要去哪里!”朱文说:“太太,我只是在为您的清白考虑。”他这句话一出,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脱去了一半,露出了乳房,我脸腾的一下便红了。有些尴尬的任由女护士们给我清理着伤口。可能是刚才我刚才那激动的一动,导致伤口流了不少的血,护士门止了很久,才将血给止住。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疼,疼得我满头大汗时,给我包扎伤口的护士们才为我穿上干净的衣服,叮嘱我说:“您千万不能再动了,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护士给我换过一瓶消炎的药水后,才端着换下来的纱布陆陆续续出了门。房间内再次剩下我们后,我才轻声说:“你可以转过身来了。”背对着我的男人也终于按照我的话,侧身来看我。我傻傻的瞪着他,他说:“太太,我还活着这件事情值得让您这么惊讶吗。”我说:“你不是死了吗?”朱文说:“谁说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我亲眼见到了你的尸体,在茱萸县!”朱文说:“茱萸县?”我说:“对,茱萸县,你的手表。”我下意识去盯他的手,发现他手腕上的那支手表依旧还在。我说:“怎么回事?”朱文微皱眉问:“我这只手表有问题吗?”我记忆有些凌乱了,我说:“不对,事情不对,那天我明明在那辆车内看到了你的尸体,他的手上同样带着这一款手表,为什么还会在你手上?”朱文说:“您是不是记错什么,我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说:“我不会记错的,明明那天在茱萸县……”朱文疑惑的问:“茱萸县?”我说:“对,茱萸县。”朱文说:“我并不知道茱萸县是什么地方。”我说:“怎么可能!”朱文说:“几个月前我从警察局出来后,便去了一趟老家,并不知道您所说的茱萸县在哪里。”我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我说:“不可能,明明你已经死了。”朱文说:“您太累了。”我说:“我没累。”朱文说:“您刚醒,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说:“你既然去了老家,为什么会在我这里?而且我是怎么来的医院?”朱文说:“我这几天正好从老家来了市里,本来打算去找您,可谁知道却正好听您被劫的消息,我从沈柏腾的下属那边听到消息,听说你被袁江东的人给杀害,给推下悬崖,那个时候我以为您死了,谁知道,医院打电话给贾秘书,贾秘书得知您的消息后,立马通知了我,所以我才赶来了这里。”役场斤划。我说:“贾秘书?”朱文说:“我回来后第二天就联系了贾秘书。”朱文微皱眉说:“贾秘书刚开始也以为我死了,可我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