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人淡如菊,重生庶妹天生脾气爆不好惹- 13.阵营忠仆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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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夫人,见过大姑娘。”梧桐脸色煞白。
姚轻黄心里又说嘴了。
她这个女儿不是最仁善的吗,好端端的怎么就把人罚成这个样子,偏还是在这个当口。
倒不是她舍不得一个丫鬟,而是若这样送到奚应芷院子里,还不知叫人传出什么她不满庶女,刻意刻薄要赏她的丫鬟之类的话。
不过自己女儿眼下正伤心,她就没提这个事,只在心里记了一笔。
“你是自小就在浮雪院伺候的,日后雪儿若出嫁,你们几个也要跟着过去姑爷家中,原该是好前程,可惜……”
她刻意卖了个关子,果然就见梧桐惊慌畏惧地抬起了头。
“夫人,二姑娘,奴婢知错了。”
梧桐膝行几步跪到姚轻黄脚边,刚换上的地毯瞬间又蹭出了两道血印子。
“奴婢日后做事定当更加小心谨慎,绝不敢再污了姑娘的东西,求姑娘不要发卖了奴婢,求夫人饶命啊!”
姚轻黄怔愣住,愕然看向自己的女儿。
奚应雪已经被臊了个脸颊绯红,眼睛都急得湿润了。
“梧桐,你误会了,之前蓉蕴说要发卖你只是吓唬你的,你自小在我身边伺候,咱们主仆情分非比寻常,我怎么舍得发卖你。”
她说得情真意切,可梧桐只听到那句不会发卖,忙满脸眼泪地磕头。
“多谢姑娘仁慈,奴婢日后定然好生伺候,给姑娘当牛做马。”
姚轻黄的目光变得狐疑,看得奚应雪越发无地自容。
“好了,起来吧。”奚应雪语气里带了丝急促,“没什么发卖不发卖的,是母亲有话同你说。”
梧桐提心吊胆地起身,讨好兼谦卑地看着姚轻黄。
姚轻黄一阵无语。
她本是想着说一说原本要留她在奚应雪身边如何重用,再转口说奚应芷厚颜强行讨了她去。
如此梧桐必定记恨奚应芷,哪怕伺候在她身边也会是一颗钉子。
可眼下梧桐这么激动,她准备好的那些说辞显得怪怪的,便也派不上用场了。
所以,酝酿了半晌,最终姚轻黄只是干巴道:“二丫头喜欢你,说要讨你去身边伺候,你意下如何?”
梧桐愣了愣,眼泪又大颗掉下要下跪:“奴婢对大姑娘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的。”
她以为姚轻黄是为着昨日她多嘴说帮奚应芷的话在敲打她。
姚轻黄头疼地唤住了她的啼哭,“罢了罢了我也不问你了,你这就收拾东西去云芷院伺候吧。”
说着叫来了自己身边贴身的红绡,让她亲自送梧桐去云芷院。
梧桐哭了老半天,直到出了浮雪院才反应过来。
夫人和大姑娘不是要敲打她,而是真的要把她调到二姑娘院子里去。
可是,为什么?难道真是二姑娘开口讨她?
不应该啊,二姑娘怎么敢讨浮雪院的人?
梧桐心中忐忑,落在红绡眼中,她叹了口气:
“人人都知道浮雪院是个炙手可热的好地方,那云芷院不过是个冷窖,夫人也是舍不得将你打发过去,可那二姑娘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缠着夫人说想讨要你。
夫人被缠得没法子,只能委屈你了。不过日后若是受了委屈,有机会了夫人还是会将你调回来的。”
梧桐一直低着头,眼底却是连连闪过异色。
居然真的是二姑娘讨要了她?
人人都以为梧桐会沮丧失望至极,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渴望离开浮雪院。
哪怕是去后厨当跑腿的丫鬟,都好过成日居于提心吊胆的高压之下!
到了云芷院,红绡装模做样叮嘱了几句就要离开。
奚应芷却在这个当口喊住了她,“红绡姐姐贵人多忘事,想是落了什么东西了。”
红绡疑惑了一瞬,旋即恍然大悟,“二姑娘不必客气,奴婢为夫人办事,二姑娘不必打赏。”
奚应芷哑然。
片刻后才道:“我自然知道红绡姐姐是看不上我院子里的东西的,可是,红绡姐姐是不是忘了将梧桐的身契给我?”
红绡脸上的笑僵住。
“你……你说什么?”
满脸不敢置信。
似是没想到这个素来懦弱的二姑娘如今不但敢讨要人,还敢讨要身契。
奚应芷走到梧桐身边搀扶着她,温温和和道:
“咱们姑娘家身边的丫鬟,身契都是在自己手上的,梧桐从大姐姐身边调到我这,我理当敬着好生对待。
若是身契还放在大姐姐那,反倒要叫梧桐多想,红绡姐姐跟在夫人身边最懂这些庶务,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红绡愣愣地看着她的脸,脑子有些卡壳,半晌才憋出一句:“奴婢去问过夫人再说。”
她走的匆忙,以至于奚应芷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地笑了。
梧桐一直在打量她的神色,见状鬼使神差问道:“二姑娘笑什么?”
“我在笑她,又做错了。”
重生后,大抵是所有人都没料到奚应芷行事忽然变了样子,所以奚府几人都应对失策,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她清楚,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姚轻黄毕竟不是傻子,等摸清了她的路数后,迟早会有法子应对的。
真是遗憾啊……
奚应芷浅浅感叹了一句,就扶着梧桐进了院子坐下。
她的院子既小又破败,风一刮,落叶打卷的声音扑簌簌地响。
梧桐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奚应芷一个人在屋子里翻了些伤药出来。
以往她这是找不出的,还是上午长梧送药时,一并将常用药送了些过来。
“这些都是父亲派人送来的,他是武将,送来的金疮药想必都是好东西。”
眼看奚应芷双手端了药蹲到她身前要替她上药,梧桐打了个哆嗦,“使不得,奴婢受不起的。”
她想起奚应雪也曾经为小厮上过药,不过她们这些丫鬟,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奚应芷抬手将她作势要起身的动作按住,温和道:
“不必如此拘束,在这奚府,你是丫鬟我是庶女,真论起来不定谁高贵些。
更何况你腿上的伤,大约也是因为前日在我院子里多嘴帮我说了一句话,于情于理,帮你上药也是应当。”